「姑娘,你醒了?」王如玉看著一頭已經裹上厚厚紗布的女子。
「我還沒死嗎?」梨兒怯生生的問道。
「姑娘在河中漂浮,我這個老婆子恰好見著了,將你撈了起來。」王如玉看見一個小姑娘遭受如此變故,未免有些心疼。
听見王如玉說完這番話,梨兒的眼淚就落下來,浸濕了紗布,縱使是咸苦的眼淚染上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也無絲毫感觸了。在她意識沒有被剝離之前,她所承受的痛苦,勝卻這點疼千萬倍。
「姑娘,命,老婆子是就回來了,只是你的臉,無能為力。」王如玉惆悵的嘆息。
梨兒听到此已經嚶嚶啜泣起來,身子不住的發顫。王如玉默默的將眼前這苦命的女子擁入懷里。
「其實,容貌並不是那麼重要,你看老婆子的這臉,不是也毀了嗎?「王如玉模了模自己左邊的臉。是的,已經毀了,這面具就算強勢的月兌下來,這左臉定也是鮮血淋灕。
「謝謝您,婆婆,救了我的命。」梨兒看著王如玉猙獰的左臉,但是卻已經被她的和藹吸引,看著王如玉花白的頭發,梨兒突然響起了自己還在家中的婆婆,眼淚又不听使喚的下來了。
「孩子,別哭了,堅強一點。」王如玉輕輕的拍著梨兒的背,這身子骨,多像她的璃兒,多像啊。璃兒,你那日逃掉了嗎?
本來王如玉已經打算回本家,沫廉遠開審還有十天,這一趟如何都要趕回去,現在只能看看主人有沒有能力就老爺了。可是梨兒這事卻耽擱了兩天了。
王如玉扶起梨兒,說道︰「姑娘,等會老身為你寫一劑藥方,你帶著去找大夫抓藥,婆婆還有要事在身,恐怕的先走了。」
「婆婆。」梨兒叫住伏筆疾書的王如玉,欲言又止。
「丫頭,有什麼話,你就說吧。」王如玉抬起頭看了一眼梨兒,又低下頭繼續寫著。
「婆婆,可以帶我一起走嗎?」梨兒極輕的問道,那語言中包含了滿滿的乞求。
「可是,老身帶著你,真的有些不方便。」王如玉拒絕道。
「那梨兒只有一死了之,梨兒是被宮里的娘娘弄成這幅模樣的,家中除了婆婆,已再無他人,可是家鄉路途遙遠,梨兒要回去,怕是比登天還難,若是婆婆不要梨兒,梨兒只能一死了。」梨兒說完便搖晃著下了床,往那牆上撞去。
王如玉在她撞上牆之前,擋在了前邊,這丫頭體力還未恢復,可是撞上來的力道真是不小啊,看來這尋死之心定然不假,王如玉這下真的為難了。
「丫頭,你真的非得跟著老身一起,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哪怕你會因此送了命?」王如玉嚴肅的說道,她的話不假。
此次沫廉遠入獄一事,想必那些人定是有了十成的把握了,或許,王如玉心里最壞的預料是對的,只是現在一定要拼命救出郡主,救出這天下日後的女主。
「誓死跟隨,絕不後悔。」梨兒咬咬唇說道。
「好骨氣,哈,丫頭,那老身就帶你回南國。」王如玉鄭重的點頭。
「南國?那是我的故鄉。」梨兒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