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玉咬牙切齒道︰「有生之年,老婆子定會拼盡全力讓那個德妃得到報應。」
「嬸嬸,梨兒此生無憾了。」梨兒又戴上了面紗,一步一回首,步步都帶著百般的不舍,最後跟著舒博涵消失在王如玉的視線里。
「德妃!」王如玉憤怒的將手握成拳,是個指骨捏的咯咯作響。
舒博涵帶著梨兒左右穿梭,終于來到了一個宮殿。或者說是一個優雅別致的亭台小榭更為貼切。遠遠的隔著一片荷池,舒博涵二人走過小橋,進入一片翠竹林。林中還帶著夏末沒有完全離去的蟲鳥鳴啼,彎彎曲曲的林間小徑鋪成在眼前。
舒博涵沿路而去。終于在轉過一片茂密的翠竹後,看到了一座宮殿。更貼切的說,那是用翠竹搭建的一棟竹樓。
竹樓上掛著君煜宸親筆題寫的清露宮三個字樣。舒博涵推開竹門,院子里目及之處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蘭花。舒博涵渾身的冰冷之氣在這一瞬間全部消失,整個人被一股柔情包裹著,要見到她了嗎?
他走在竹梯上,吱吱呀呀的聲音一下一下的伴著他砰砰的心跳一起在胸腔里澎湃。面上依舊是堅硬的線條,兩片略微有點厚實的雙唇緊抿著,天知道,他的手心已經冒出了薄薄的汗。
舒博涵覺得這幾步之遙的距離,似乎走了千萬年一般。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里面的人兒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手中執著的木梳, 當落地…
舒博涵徑直走過去,彎腰,撿起木梳,極為自然的將梳子我在手中,輕輕的為鏡前的人兒梳著三千青絲…
鏡中清麗冷妍的女子,吐氣若幽蘭,氤氳的雙眸凝結上了霧氣,最後匯聚成一顆一顆的水珠,順著如凝脂般的肌膚滑落。舒博涵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為美人梳著發,結果從旁站著的婢女手中上好的白玉蘭花簪,斜斜的為女子挽起一個美人髻…
「我來了,茵兒。」舒博涵將木梳放在妝台上,凝望著鏡中女子的眼楮。
李詩茵的眼淚在那一刻決堤一般的溢出,不點而赤的櫻唇微啟,便是一串帶著萬般委屈的輕訴︰「為什麼現在才來?渾蛋,為什麼現在才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嗚嗚…」這女子哪里還有平日里一副清高獨傲的模樣?
「茵兒。委屈你了。」舒博涵將李詩茵擁入懷中,深深的呼吸著從她秀發間傳來的芬芳。
「郡王,屬下先帶梨兒姑娘下去換身衣服。」站在李詩茵身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婢女突然說道。
「去吧。」舒博涵冷冷的說道,方才的柔情似乎只是假象一般,那倒不是假象,這世間怕是只有一人,能得到冰雪公子的溫柔。而那人,無疑只有李詩茵!
「涵,她是?」李詩茵緊緊的盯著梨兒的背影。
「梨兒。」舒博涵將李詩茵的頭搬正,與自己正視。
「璃兒?她不是在…」李詩茵驚訝的捂著嘴。
「不是她,是另一個梨兒。」舒博涵解釋道。
「莫非你…」李詩茵有些不可置信,這沫將軍和南王雖是老友,素來無什麼焦急啊?怎麼會這樣冒險?
「我們去送沫小姐最後一程。」舒博涵又丟出一個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