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反應。舒嘜鎷灞癹」
夜祗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笑著道。
鳳無霜臉上紅潮未退,抱著小白貓站在他幾步開外,聞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誰叫你……」動手動腳的?
話沒有完全說完,夜祗突然上前一步,嚇得鳳無霜趕緊後退,緊張兮兮的瞪著眼楮看他,夜祗無奈,只好停在原地,雙手抱胸,慵懶的偏頭看著她。「我怎麼樣?」
「……」鳳無霜漲紅了一張臉,瞪了他半晌,突然一扭身,直接往回走,嘴硬的嘟囔道︰「懶得和你這種人嗦,我餓了。」
夜祗在她身後,看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饒有趣味的揉了揉下顎,眼里笑意漸濃。
有趣,真有趣!
這丫頭居然也有這麼害羞的時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看來以後的日子會很有趣哦……
如此想著,夜祗也不急著上去,慢吞吞的挪步往回走去。
集結地中雖然也有販賣帳篷之內的東西,但這里的帳篷可和現代中的露營帳篷不太一樣——這里的帳篷,其實就是幾根長短不一的木棍,外加一張巨大的油布,剛拿到手的時候根本看不出成型來。
要用的時候,得先把木棍按照長短分布一一綁在油布上,然後插在地上的石縫中,兩相卡住,最後才能將油布展開,一拱之下,便形成了一個半弧形的山洞一般的帳篷。
帳篷內的空間不大,頂多只能並肩睡上兩個人,所以鳳無霜一共買了三個,自己、夜祗和帝梟各一個,至于銀翼,他可以去逍遙界休息。
本來鳳無霜也想一起過去,畢竟逍遙界中的環境比這里要好上太多,休息起來也更安全,但是有帝梟在,這就不太方便了——生命空間太過珍貴,如果曝光說不定會引來麻煩,所以鳳無霜誰都沒有告訴,連夜祗都不知道。
好在油布十分厚重,不透光也不透水,且狹小的空間也具有保暖功效,即便是深秋這種涼意甚重的夜里也能使用。
把獸皮或者自帶的被褥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往帳篷內的地上一撲,再拿一張當被子,和衣躺下,便可以過上一夜。
在這種野外,能有地方睡覺便是好事了,自是不能和那些客棧住房相提並論。
但即便如此,為了防止半夜魔獸突襲,要住帳篷的幻師們一般都會圍成一個圓圈,然後在最外圍灑上一些魔獸都不喜歡的藥水或者植物碎末,用濃烈的味道來驅散魔獸。
同時,他們還要在帳篷的周圍灑上一些雄黃水或者粉末,以達到驅除蛇蟲的效果。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睡到半夜醒過來,肚子或脖子上多了一圈冰涼涼的東西。
好在現在天氣漸涼,大多數蛇都已經開始冬眠了,故此並沒有多大的危險。
真正麻煩的是多汨羅森林中無處不在的魔獸。
用味道驅離的辦法對于小群的魔獸成效不錯,但若運氣不好遇上了大群,那也沒什麼用,但是集結地中晚上都會有人巡邏,大群魔獸偷襲的事情還是發生的較少——只要沒人偷著烤肉的話!
在夜風的吹拂下,烤肉的香味會傳出很遠,這對嗅覺普遍敏銳的魔獸是一大誘惑,白天還好說,超過下午四點之後,集結地中就不再允許用火烤制食物,不管是面食還是肉類都不行,火只能用來取暖。
而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後,就算是用來取暖的火也要全部熄滅,以防止火光引來危險。
這是集合地中最重要也是必須要執行規矩之一,誰也不能違抗。
若是有誰不顧大家安危私自行事,被發現之後,一場群毆絕對免不了,而那個人以後再想進入集結地中休息,那可就難如登天了。
所以一到晚上,整個集結地中一片漆黑,除了夜風帶來的些許說話聲外,安靜的幾乎有些詭異,放眼望去,只能看到淺涼的月光下一個個小型的帳篷影子,粗糙的木屋在黑暗中沉默,黯淡漆黑的和白日的喧囂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鳳無霜三人並沒有和其他幻師扎營在一起,而是選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獨自落腳,也沒做什麼防御措施,雖然同樣不能生火,當以他們的實力,也不怕會有不長眼的魔獸前來偷襲。
夜祗主動幫鳳無霜檢查了帳篷四周的安全問題,雖然沒有火光的照明,但修為強到了一定境界後,幻師的五感比之常人要強上許多,即便在一片漆黑中,也能行動自若。
晚餐是肉干,雖然很香,但嚼起來也很費勁,吃不了多少便要喝上一大口水,水脹肚子,要不了多久鳳無霜便覺得吃不下了,反正閑著沒事,她索性回帳篷睡覺。
夜祗和帝梟從來都看對方不順眼,沒了鳳無霜在中間周璇,他們兩人相看兩生厭,所以在鳳無霜回了帳篷之後,夜祗也隨即回了自己的帳篷,只剩下帝梟一個人坐在外面的石頭上,闔眸假寐,一身黑衣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
夜漸漸深了,風颯颯的吹過樹林,吹過離草,吹在油布上有悶悶的聲響,大多數人都已經陷入沉睡,而鳳無霜,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許是睡覺前喝了太多的水,她感覺下月復有些脹痛,便從溫暖的獸皮中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楮。
眼前的一切漸漸從朦朧轉為清晰,帳篷內可謂伸手不見五指,黑的一塌糊涂,鳳無霜模索到九尾貓的尾巴,它乖巧的窩在棕熊皮柔軟的長毛之中,睡的非常安穩。
鳳無霜微微一笑,從墊子上坐起來,循著記憶走出帳篷。
外面星光閃亮,柔柔的月光薄紗一般清揚,空氣是冰涼的溫度,鳳無霜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頭上幾乎沒動過的帝梟。
「怎麼了?」听到油布被掀起的聲音,帝梟刷的一下睜開眼楮,黑暗中好似一道閃電劃過,待看清楚是鳳無霜之後,才收斂下來,問道。「睡不著嗎?」
鳳無霜搖搖頭,打著哈欠走過去。「是睡醒了,我過去一下。」
說著,她便要往另一邊走去。
帝梟卻緊隨其後的站起來。「你要去哪?我陪你。」
鳳無霜腳步一頓,回頭擺擺手。「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帝梟微微抿唇,固執的走過來,簡單的道︰「不安全,我陪你。」
「呃……」鳳無霜有些難為情的抓抓頭發,還好是深夜,她臉上的尷尬被夜色遮掩了不少。「我是去……上廁所的,所以不用了。」
怎麼說她也是個女的,要帝梟陪著她去解小手,這叫她怎麼好意思?
「廁所?」帝梟不解的看著她,即便光線昏暗,也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的疑惑之色。「那是什麼?」
鳳無霜抽搐了一下嘴角,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無奈的道︰「就是茅房。」
「呃……」帝梟一囧,窘迫的偏過頭去,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這個話題實在不太適合詳談,鳳無霜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很快就回來。」丟下這麼一句話,她拔腿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帝梟居然又跟上來了。
鳳無霜翻翻白眼,無奈的再次停下,還沒開口阻攔,帝梟便搶先一步道︰「這里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比較穩當,你放心,我一定不偷看……」
話還沒說完,他自己似乎也覺得說的露骨了些,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鼻子,偷眼看著鳳無霜的反應。
鳳無霜汗顏至極,又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別人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只好含糊的應了一聲,掉頭就走。
帝梟一見此,趕緊跟了上去。
他們選擇扎營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平地,前方不遠處便是一叢郁郁蔥蔥的灌木林,撥開那些灌木,鳳無霜胡亂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看了看果然站在遠處不走進的帝梟,硬著頭皮蹲下,解開了褲頭。
細細的水聲在寂靜的叢林中響起,本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卻听的鳳無霜有些臉色發燙,帝梟也是一臉的尷尬,背對著鳳無霜,臉頰兩邊的咬肌僵硬異常,根本不敢扭過去頭。
不多時,解決了生理需要的鳳無霜站起來,模了模滾燙的臉頰,暗罵自己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這到底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吃喝拉撒什麼的,誰不是一樣?
念及此處,鳳無霜亂跳的心髒才漸漸平穩下來,正準備和帝梟一起回去,卻突然听到耳邊傳來一陣叮咚的流水聲。
水?
鳳無霜眸色一喜,抬頭對帝梟喊道︰「帝梟,你稍等一下,我去那邊看看。」
說完根本不等帝梟回答,她轉身便繼續往灌木深處走去。
為什麼鳳無霜听見河水的聲音會這麼開心呢?這是因為——她已經幾天沒洗澡了。
鳳無霜比較愛干淨,雖然沒到風無行那種逼近潔癖的程度,但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一年四季一天洗一次澡、兩天洗一次頭發卻也是從不間斷,當然了,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例外,連命都快不保了,誰還能顧及上衛生問題?
這幾天內,她和帝梟一直在深山里行動,根本就沒有條件讓她洗澡,再加上趕路難免會出點細汗,一天兩天還好,時間長了鳳無霜就受不住了,總覺得自己身上有股怪味。
之前沒條件也就罷了,現在眼前就擺著一條河,鳳無霜第一反應就是下去好好洗一洗。
帝梟不知鳳無霜到底想干什麼,卻也沒有阻攔,腳步移動,跟著她一路往前走。
灌木密集,一叢借著一叢,好半晌之後,鳳無霜撥開最後一叢枝丫,才終于從叢中走了出來。
眼前豁然開朗。
夜色濃稠如汁,蒼穹之上皎月當空,繁星璀璨,潑灑著布滿了整個天際。
淡淡的月華如同輕紗般柔和的覆蓋在整個大地上,將沉重壓抑的深夜增添了幾分神秘和旖旎,鳳無霜面前是一條涓涓流動的小河,河水不寬,三米開外左右,水流潺潺而過,將月光攪碎在其中,星星點點,疏影斑駁。
河邊有大片大片的鵝卵石,被水流沖刷的格外圓滑,幾如寶石一般,月輝下泛出淺淺的光澤。
河對岸,美人蕉正值花期,開得如火炬一般,一樹一樹熾烈地紅著,或是吐露嬌女敕的鵝黃與艷媚的橘色,一朵一朵嫵媚柔軟地著,似慵懶春睡的美人。
一切美景交織在一起,似形成了一張完美的畫卷,靜謐安詳而充滿了童話般的氣息,幾乎讓人不忍心打破。
「發現什麼了?」帝梟也同樣穿過灌木走出來,站到鳳無霜面前,掃了一眼眼前的小河,神色並無變動,在他眼中,這不過一條稀疏平常的河流而已,即便景色再美,它也還是一條河。
鳳無霜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小河,眼神中不可遏止的泛出一層欣喜,趕緊推了推帝梟,道︰「我要下去洗個澡,你幫我把風。」
「洗……洗澡?」帝梟吃驚的看著她,似是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萌生出這樣的想法。「現在?你不怕冷嗎?」
現在可是深秋,半夜的氣溫更是涼意透心,這大半夜的下河洗澡,身體能受的住嗎?
帝梟微微蹙眉,不太贊同她的心血來潮。
鳳無霜卻絲毫不在意,擺擺手。「放心,我的身體沒那麼差,就當是冬泳了,在不洗澡我身上的味道都快燻死人了,快點啦,你去給我把風,不準偷看!」
帝梟臉頰微紅,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鳳無霜一把推進了灌木里,見她心意已決,他也只好往前走了幾步,背過身子,給她把風。
河邊頓時只剩下鳳無霜一個人,深深吸了口氣,她迫不及待的月兌掉外邊的衣服,丟在河岸邊的石頭上,僅穿著一層薄薄的白色**,赤腳往河中走去。
她可沒有傻到把衣服全月兌掉下河洗澡,在晚上的森林里,河邊往往是危險的所在,不少動物和魔獸都會選在這個時候來此喝水,若不是實在受不了身上那股淡淡的汗味,鳳無霜也不會選在現在下河洗澡。
但即便是現在,她也不敢完全放松,穿著一層**,有情況發生時也不至于出現果奔的悲催情況。
河水冰涼,對鳳無霜卻並沒有多少影響,天階以上的幻師寒暑不侵,她雖然沒到天階,但修為卻也不差多少,這點涼意自然不會讓她有太多的感覺。
河水潺潺,波光粼粼中,碎月如星辰一般,鳳無霜站在水中,反手解開了自己腦後總是綁起的長發,黑發頓如流水一般瀉下,披在她肩頭上。
猶豫了一下,她摘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迷幻戒指,放進空間里,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心中微微緊張。
白天見過的那個慕容嫣,年歲和她差不多大,但是身材發育那叫一個**,鳳無霜嘴上不說,但女人嘛,哪有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全然不在意的?
在見過別人的美好之後,怎麼都忍不住拿來和自己對比一番。
鳳無霜也是女人,她自然也不例外。
再加上她長期保持男裝打扮,在迷幻戒指的掩蓋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具身體發育的如何了,趁著此刻無人,她正好一探究竟。
迷幻戒指一摘下,她的容貌體型立刻發生了細微的變動,英挺的劍眉柔化,狹長的眼形也柔和了不少,鼻子嘴唇臉型都有改變,雖然大體上沒有多少變動,但氣質卻已翻天覆地,任誰看,都不會再把她當成一個少年。
月輝下,少女初露的面容,有一張清秀精致的瓜子臉型,下顎很尖,鼻梁挺拔而小巧,充滿了雕塑般的美感,眉毛濃密墨黑,不似一般女子的縴細柔和,但也不至男子那般英姿勃發,斜斜的飛揚弧度下,一雙眼尾上挑的妖嬈眼眸,瞳孔里全是瀲灩的水光。
順著白皙的脖頸往下看,她的肩膀寬度也縮水了不少,總算有了十來歲小姑娘的縴細之感,胸前圓潤的凸起,雖稱不上飽滿,但比起以前那營養不良的樣子卻要好上得多——總算是從小饅頭發展成肉包子了。
幾個月下來,因為營養跟上了,又是長身體的時候,鳳無霜的身高竄的很快,從以前的小豆芽菜逐漸展露出亭亭玉立之姿,按照現代的計算方式,估計也有個一米五六上下了。
鳳無霜模了模自己的胸部,觸感還有些發硬,卻彈性十足,將縴薄的**撐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帳篷。畢竟還是少女,胸部自是沒有女人那般柔軟可人,但十五歲就能發育成這樣,也算得上不錯了。
鳳無霜雙手叉腰,微微一挺胸,兩個肉包子立刻彈出去不少,她得意的一笑,想起白天時某些人看著慕容嫣出神的模樣,不服氣的挑了挑眉。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嘛,等她這具身體完全發育起來,讓你們瞧瞧什麼叫真正的**!
前任佣兵之王、現任第一天才的鳳小姐,已經完全陷入小女人的思維里,居然是將慕容嫣當成自己的假想敵了。
————題外話————
今天萬更已畢,累死我了,謝謝親愛的小讀者關東一蘭推薦的歌曲——班得瑞樂團的starrysky,很好听的輕音樂,有興趣的讀者也可以試試,是一首很能放松心情的曲子,o(n_n)o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