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蘇攏非的神色並未變化,只是淡淡的看著逼近頸項的匕首。
相傳赤霄是當時春秋鑄劍大師無崖子一身最為得意的杰作,名列當時十大名器之一,更聞是無崖子用血肉而鑄成的心血之劍。
頸項上的皮膚被匕首的寒光逼緊,滲頭了皮膚,漫漫染上了鮮紅的顏色,一點點的慢慢流落在地上。
不經意之間的轉身,那紅色的液體沾上了月侯郡主的裙角,她微微蹙起了雙眉,看向蘇攏非的神色有些復雜。
「無論微涼有多喜歡你,若是有一日,你負了她,本宮斷然不會放過你。記住今日的話。」
「娘親,娘親……」遠遠的就听見院子門口梁驀然的聲音,月侯郡主收回手中的匕首。
蘇攏非最後仍然是一句「蘇攏非和洛微涼之間的事情,誰也沒資格說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退後數步,然後恭敬的低垂著頭,月侯郡主神色有些微怒,但是看到微涼和驀然進來,也只要作罷。
「姑母。」微涼輕聲的頷首,轉向一側的蘇攏非,蘇攏非低垂著頭,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院落中的各種花朵肆意的綻放,仿佛與外面的世界隔離了,生活自己獨自的空間。
月侯郡主低頭摘下院子里的花朵,然後伸手將微涼拉了過來,別到了微涼的頭上。
溫柔的笑著「微涼真是人比花較。」狀似無意的說道「本宮沒有女兒,微涼在本宮的心中就是本宮的女兒,若是有人要傷害微涼,本宮絕對不會放過那人。」
微涼抱住她輕聲的說道「姑母,還有誰會傷害微涼?即使有人,攏非是微涼的夫君,他也會保護微涼的,是嗎?攏非。」
蘇攏非抬起頭,頸項上被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衣領折上,看不出什麼的異常,他的容貌一貫俊美,只是昔日多了幾分的燦爛,少年的明亮,如今多了冷然,他唇角蔓延,不曾說話,也不曾點頭。
看著他這樣的神色,微涼心底有些黯然,畫未,畫未,到底出了怎麼樣的事情,讓那個飛揚神采的少年,突然之間成長成這樣。
若是可以,洛微涼寧可畫未仍在這個男子的身邊。
至少蘇攏非仍然是那個一身驕傲,笑靨如花的男子,而不是眼前這個神色清冷,看不出變化的男人。
「微涼,微涼。」伸出雙手抱住微涼,梁驀然仿佛看出了微涼的黯然,想要將自己的溫暖傳遞到微涼的身上。
「姑母,微涼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帶攏非見見姑母,天色也漸晚,微涼也要回去了。」慢慢的福了福身子,微涼伸手拉住蘇攏非,這一次蘇攏非沒有拒絕。
蘇攏非的目光纏繞著自己和洛微涼握住的手,古人所說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否就是這樣的。
腦海中想起了畫未的容顏。
慢慢的閉上眼楮,他從十歲第一次師父帶回畫未的時候,心思就再也放不下任何人,那個嬌俏的少女,那個調皮的總喜歡趁他熟睡的時候捏著他的鼻子叫「師兄,師兄,快起來的。」的女子。
看著她從一個懵懂的少女成長為窈窕佳人。
「攏非?」
仿佛感覺到了蘇攏非的心思,微涼握住他的手只是更加的用力,仿佛想要握住什麼?
別過月侯郡主和梁驀然,兩人走出了宗慶王府,梁驀然一心想要跟著微涼回洛府,若不是月侯郡主不許他跟隨出來,他緊緊拉住微涼的裙角,那個樣子仿佛被遺棄的小動物。
「微涼,你要來看我啊,微涼,一定要來啊。」
一直到微涼不停的點頭,他才肯放人,一出大門,看到洛府的下人全都守候在下面。
紅袖明顯一副很著急的樣子,綠珠更是看到他們出來,急忙就跑了上來。
蘇攏非有些驚異的看了看微涼,微涼也是問道「紅袖,綠珠,怎麼了?」
紅袖附在微涼的耳邊說道「小姐,紅袖郡主派人在第一樓設宴款待你。」
微涼將那日朱砂公主在府中中毒的事情簡單告訴了蘇攏非,蘇攏非挑高了眉角,輕聲的說道「微涼,我可以一起前去嗎?」
對于朱砂公主,他也有無盡的好奇,畢竟,這個稱為大梁朝野最有權勢的女人,他也想見見。
「自然可以。」微涼一邊對著蘇攏非說道,一邊轉身向紅袖說道「紅袖,直接送我和攏非去第一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