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你來了。」蘇攏非慢慢的走上前,听到他說話,紅色喜服的新娘將頭上的喜帕揭開,看到的正是臉色蒼白的微涼。
她第一次見到洛微涼的時候,那個驕傲的女子,既然被傷的如斯的徹底。
「恭喜你們。」
蒼白的臉色上沒有什麼顏色的唇色,慢慢張開,一點點的將話說出來。
抬起的頭慢慢的從蘇攏非的臉上,然後再轉到素問的臉上,當著滿堂大廳的人,微涼突然吐出一攤鮮血。
蘇攏非有些心驚,素問更是害怕的躲到蘇攏非的身後,滿廳的人都看著站在中間的女子。
「你還記得畫未曾經說過什麼?若要做,我定然做你連心十指,我痛,我要你更痛。」
低聲的說著像是誰也听不懂的話,微微慢慢的抬頭對著蘇攏非說道「父親曾經說過,若是你要愛一個人,那就將所有給那個人,因為那才是感情,可是我把我的所有都給了你,原來父親也會有錯的時候。」
然後將身上的衣袖扯下,扯成兩斷,臉色依舊蒼白,嘴唇上的那抹紅色尤為的刺眼,扔到蘇攏非的腳下。
「你要這權傾天下,洛微涼成全你,你要這洛家,洛微涼全給你,可是洛微涼要的,你卻是絲毫給不起,我曾經愛過你。」
慢慢的退後,然後一步步的離開大廳,她沒有再回頭,背始終挺得筆直,對她而言,她的愛情用盡的時候,就什麼都不剩下,洛微涼可以為了蘇攏非做任何事情,縱然負盡這天下。
「微涼,愛的時候放手去愛,不要害怕傷害,因為所有的傷害都是你愛過的證據,可是愛到筋疲力盡的時候就放手,還給自己一個明天。」父親的話猶在耳邊。
她慢慢的眯上眼楮,身後傳來蘇攏非追出來的腳步。
「我一直想知道,你喜歡我哪點?」
微涼回頭莞爾一笑,紅唇瀲灩,輕動「你永遠不會知道?」
少年時代她不是第一次見到蘇攏非,第一次見到蘇攏非是在蘇家大宅子里面,她好奇蘇家院子里的大樹上的鳥窩,或許是第一次見到,還是孩童的她還未褪去頑皮,爬上樹子,想要將鳥窩帶下來,失足滑落下來,當時幾乎痛的她幾乎當場哭出來。
可是少年俊雅的身影遮擋了她頭上的陰影,輕聲的說道「別哭別哭,哭花了臉就不漂亮了。」
那個溫柔的少年,背著她,講著故事逗著她笑,真的好溫柔,她好喜歡眼前的人。
多年後,她第一眼看到少年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是那個人,無論微涼如何的變,無論微涼如何的成長,在你的面前依舊是曾經那個女孩。
我只是想要那一抹溫柔,就像你曾經給予的。
腳步一步步的倉惶,她漫無目的的四處走,大門外站立的人是秋無意。
看到她,他什麼也沒說過,只是張開了手,微涼一步步的走進他,然後抱住他,微微長嘆一聲「師兄,我輸了,輸的很徹底。」
「那有如何?洛微涼從來不是輸不起的人。」
「所以,師兄,微涼真的輸了。」抬起頭的女子,臉上淚痕斑駁,只是笑靨如花,秋無意依舊多久沒有看見如此的笑容。
微涼,你明白嗎?我為什麼總在後來出現,我明知蘇攏非狼子野心,必然傷你極深,但是我任由他傷害我你,不是因為我不夠愛你,而是因為,我太愛你。
秋無意要的從來和你不一樣,你寧可委屈自己只是想要那抹那抹溫柔。
秋無意要的卻是你的所有,你的身,你的心,少了一點我都不要,驕傲若你,愛的時候定然是絲毫不保留,放的時候,也斷然不會留下半點。
「微涼,輸了一個蘇攏非,只是少了一個不愛你的人,那又何妨?」
「小姐……」
綠珠有些抖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綠珠甚至不敢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她怕看小姐是因為她內心有愧,不敢看秋無意,是因為她至始至終都害怕秋公子。
「綠珠?」微涼回頭看到的正是咬住嘴唇的綠珠,綠珠的手上,正拿著一個被紅布蓋著的東西。
「小姐,你把這個帶走。」
「綠珠,這是什麼」綠珠將紅布掀開,在陽光下露出靈位上那鮮紅的字體「愛妻畫未之靈位」。
微微慢慢的搖頭「我不需要這個東西,綠珠你跟隨我多年,你應該相當明白我的脾氣,我不怪你,因為我自己也曾這樣的喜歡過,但是從此之後,你我不可能是主僕了。」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綠珠突然哭了出來,其實她真沒想過害小姐的,將手中的東西丟給微涼,就哭著跑了。
微涼看著手中多出來的東西,然後微微有些怔住,良久之後才對著秋無意笑道「師兄,我們該去哪里?」
父親留下的洛家是個巨大的財富,是個讓人心動的權利,但是對她而言,卻是將她困住,無法離開的束縛。
「微涼想要去哪里?師兄生死相隨。」
內斂如秋無意,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已經代表著怎麼樣的心情。
「師兄……」微涼長長嘆息一聲,她害怕她承擔不起如斯的深情厚誼。
「我說過,微涼只要你到哪里,師兄就陪你到哪里。」
「我們去後山坐坐,然後回師傅的山上。」微涼踏前一步,秋無意上前握住她的手,微涼有些驚愕,卻並未掙月兌。
中午時分,後山的太陽高高升起,照射著整片山,隱隱有些風吹起。吹起發絲纏繞。
「獨坐水亭風滿袖,世間清景是微涼,那個時候師傅帶你回來,我一直想這個名字,會是怎麼一個女孩子?」
「微涼是不是讓師兄失望了?」
「沒有,我從未覺得這個世上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名字,你倔強,你驕傲,只是你從來都是不到最後關頭不會放棄,從那一次你那小小的身子硬是將我從雪崩中拖回去之後,我就知道,若是你要做的事情,誰都不可能阻止。」
「不是因為你不夠好,蘇攏非也沒錯,你也沒有錯,錯的只是你遇見他。若是換成我,我也會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師兄,我從不怪他,愛他是洛微涼自己的選擇,他愛不愛洛微涼是他的選擇,洛微涼選擇放手,就是從此放下。」
微涼的笑是最初的平淡,最初的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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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攏非,沒關系,你要怎樣都沒關系,所有的,都是微涼自己選的,微涼不後悔,只是,這以後,我和你,便是陌路了…也許,我愛過你,可也許,我那時愛上的也只是那個明媚而深情的笑容,我一直在想,我一直眷戀著的,到底是不是你蘇攏非,仰或,只是你已經死去呢…你會記得吧——在你蘇攏非的生命里,除了畫未,還有個女子,她叫洛微涼,不是洛家微涼…不過,也沒關系了,我再也不在乎了…關于下面相同問題的,花花的這句話就代表我的意思。
若是你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全心全意的去付出,你付出了是你的事情,不代表你付出別人就會愛你,我不寫瑪麗蘇的。
愛的時候全心全意的付出,放的時候,干脆了解,我從來就很喜歡這樣的女子,我從來沒覺得我寫的女主多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