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急匆匆的跑回老牛這間已經被我霸佔多日的小別墅前,卻氣急敗壞的發現,凌靈殧和a-這兩個家伙全部都不在屋內。附帶的,那只喋喋不休鸚鵡和小夏化作的白色彈丸也一並不知去向。
這群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我倒不擔心凌靈殧把a-給拐跑了什麼的,畢竟這丫頭雖然處處透著古怪,但這麼多次的接觸下來,她的品性我多少也有點概念了。
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非主流。
我忽然想起早上凌靈殧說什麼帶著a-去找啥靈脈,教他運用勞什子妖力,難到這兩個家伙又跑出去搞什麼靈脈去了?
話說……這靈脈是什麼東西?不知道怎的,我腦海里竟然浮現出一副凌靈殧身著山西煤炭礦工服裝,在某個角落揮汗如雨的大肆挖掘礦藏的荒謬畫面。
正當我佇在原地胡思亂想發愣的時候,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扭頭一看,不是凌靈殧又是哪個?
這丫頭灰頭土臉的,衣服上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枯草葉片,更離譜的是臉上還盡是黑呼呼的泥土印子。
凌靈殧一進來就長吐了一口氣,抖手把背在背後的包包解了下來,直接照我臉上扔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忙伸手接住。那包包觸手柔軟,我剛一握住,哪知道它居然猛烈的抖動了起來!
我著實嚇了一跳,剛要下意識的把那會自己動的包包扔出去,就見那雜毛鳥從鎖扣住的包里擠出一個腦袋來。
原來是這家伙,差點把我給嚇死!
我長長抒了一口氣,正待把這扁毛鸚鵡扔將出去,凌靈殧突然開聲道︰「可憐的,今天苦了你了哦,乖,自己睡覺吧,明天早上起來就有靈靈吃咯~」
那鸚鵡有氣無力的撲騰了一下,竭力從那背包里面鑽將出來,卻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怎麼也出不來,最終還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解開背包扣子將它放了出來。
鸚鵡出來後便如蒙大赦一般竭力的撲扇著翅膀,使出全身吃女乃的勁頭飛到天花板上的吊燈處,隨即把頭埋在羽毛里一動也不動了。
我呆呆了看了半響這鸚鵡的反常舉動,突然想起自己跑回來的目的,頓時氣急敗壞的撲到凌靈殧身前,一把抓住她的小肩膀,大吼道︰「喂!出大事了啊……」
哪知道突然一雙半透明的手惡狠狠的從後面把我扯了開來,接著便听見a-那急切的聲音在我身後道︰「不要打岔!讓她趕快做聚靈陣!」
我回頭瞪了一眼那不知道從哪里飄出來的怨靈,怒道︰「什麼破陣,我告訴你們啊,麻煩了,我的……」
接著我就被a-捂住了嘴,下半句話全部被堵了回去。
讓我非常郁悶的是,現在a-越來越有暴力傾向了。而且關鍵是我不明白是不是因為現在他的身體是由阿修羅小夏給他灌輸的妖力構成緣故,我去抓他手臂和身體,全部都抓了一個空,就好似他根本不存在一般,可是他卻可以毫無阻礙的狠狠扭住我的胳膊,老實不客氣的堵住我的嘴。
我拼命掙扎了一陣,發現完全不起作用。那種明明被人真真切切的抓住,用盡全身力氣去掰對方的手,卻發現只能撈一個空的感覺,完全就是一種渾身力氣都使不出來的莫名感。
這種完全矛盾的感覺,讓人好不郁悶!
那邊的凌靈殧饒有興致的望了望正徒勞做掙扎的我一眼,然後輕輕揉著自己的耳垂,取下一顆耳環,接著笑嘻嘻的開始在客廳中央畫起線來。
卻見凌靈殧手里握著一只大號的油性記號筆,飛起一腳把原本堆在客廳中央的幾張電腦台全部踢到角落里去,然後在那空出來的偌大空間里,俯來開始橫七豎八的畫著墨線起來。
那墨線一道道劃得極長,凌靈殧手腳飛快,短短三五分鐘內,就已經在地上劃出一個方圓數米的橢圓形圖案來。那圖形斑駁繁雜,各道線條之間更是寫滿了古樸莫名的奇怪字符。
凌靈殧收手,立定。
不知何時,她手里握著不知從哪里變出來的一根火紅色的羽毛,默默站在那里,嘴唇嚅動,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
那羽毛顏色艷麗,殷紅似火。更令人驚奇的是,羽毛的艷紅色彩竟似火焰升騰一般流動,就如同那紅燦燦的艷紅色要從羽毛上滴落下來一般!
凌靈殧終于默念完畢,雙手一分,各自持羽毛的首尾兩端,一個俯身直直的往地上那個玄妙莫名的圖案拍去。
「六破星降聚靈陣!」凌靈殧一聲清吒,握著的羽毛正拍在那圖案正中心的圓點處。
頓時,一陣莫名的悸動在我心頭涌動,我似乎能夠看到這房間里的空氣流動都有了些改變似的,而那空氣流動的走向,竟是全部往凌靈殧按住的那圖案中心涌去。
我突然覺得渾身好一陣戰栗,好似自己身體的氣力都被抽干了一般,不由自主雙腳發軟,竟是站也站不穩了。
身後的a-貌似也發現我的不對勁了,忙松開緊緊扣住我的雙臂,把我扶到旁邊一張椅子上去了。
「嘖嘖嘖……真是添麻煩呢,你這個召喚獸還真廢柴啊……」那邊廂凌靈殧不屑的搖搖頭道。
大概……這就是那凌家的中年男子所說的,本命契約的雙方共同輸出靈力來完成高等級咒法的緣故,所以我身體里幾乎無限接近于0的靈力被瞬間抽空,因此導致全身疲軟無力吧。
我憤憤的如是想著,一面想竭力撐起身來,但手腳就好似踩在棉花堆里似的,渾身使不上勁來。
半響,凌靈殧面上的紅潤越來越重,儼然就像要滴出血來似的,就在我都暗暗心驚的時候,凌靈殧終于雙手一按,跳了起來。
「好了!陣法完成了,嘿嘿!阿修羅是吧?不想復活是吧?不想出來是吧?姐姐我就一定要讓你醒過來!!」凌靈殧耀武揚威的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