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竟傳出了嬰兒的哭聲!哇哇哇的,好不響亮!
申雲鴻徹底愣了…這…
若不是屋里相繼傳來的痛苦的喊叫聲混雜進嬰兒的哭聲中,申雲鴻估計都要石化了。!>
「糟了!」他恢復了敏捷,沖進了屋子…
只見嬤嬤和侍女痛苦的在地上打滾,雙手烏黑,面色黧黑…面目猙獰,現在顯然已經沒氣了!
而一個包裹了被單的嬰孩就在躺在侍女邊上哇哇的大哭著,中氣十足,哭聲響亮!
床上的賈拾一似乎因為生產耗盡了氣力昏睡了過去,蓋著被子,該是嬤嬤有替她簡單收拾下。床邊的角落是一堆帶血的布單…
這是怎麼了?
申雲鴻急忙上前查看了下賈拾一的鼻息和脈象,雖然有些虛弱,但還算平和…看著她的面色,雖然蒼白了些但還算柔,他心底松了口氣,該是無恙。
那嬤嬤和侍女這是怎麼了?
他起身要去抱起地上的嬰孩,顯然,這個就是他的骨肉了,以為必死無疑的孩子,現在好好的活著,似乎,還很健康!他心頭劃過一絲復雜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雖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但至少不能讓孩子繼續在地上待著了。
「不要動孩子!」一聲喝止傳來,申雲鴻的手在觸及孩子的最後一刻停在了半空中,疑惑的看向門口處,是上官聞賢。
他快步走進來,背了個藥箱,手上竟是帶了一雙手套?!
「聞賢,這是怎麼了?」終于有人可以解答申雲鴻滿心的不解了。他听話的收回手,走到床邊,替賈拾一掖了掖被子,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向上官聞賢。
「這個孩子身上有毒!」上官聞賢斬釘截鐵的說道,然後小心翼翼抱起地上仍在哇哇大哭的孩子,將孩子放在了房間里的圓桌上。
「應該是因為承受了拾一身上的劇毒,沒想到這孩子沒死,居然還因此有了這天生的劇毒體質。如果我沒猜錯,誰若是直接觸踫了這孩子的肌膚,就會中毒身亡!就像她們…」上官聞賢斜睨了地上的嬤嬤和侍女一眼,嘆息了一聲。
「……」申雲鴻不曉得自己該開心還是難過了…語塞了…
上官聞賢輕拍著一直哭著的孩子,安撫著孩子,漸漸的,孩子終于不哭了,這才抬起頭問道︰「拾一怎麼樣了?」
「還好,應該是生產費了太多氣力,昏睡了過去。那個…是男孩還是女孩?」這會兒,申雲鴻才遲鈍的問道。
上官聞賢一怔,無奈的一笑,掀開包裹著孩子的被單,「恭喜,是個女孩。」
「噢…」申雲鴻有點木訥,他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到現在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一直以為會失去的孩子,竟然失而復得了?
「我是不是該去抱抱她?」申雲鴻又問。|
上官聞賢徹底無奈了,好歹你是個已經當爹的人了,問我這麼個單身漢這種問題,是不是有點飽漢不知餓漢饑?有點炫耀的情節了?其實上官聞賢很清楚申雲鴻不是,可他的確很無奈。
「應該是吧!你記住不要觸踫到她的肌膚便是,其他的我還要在細細診察過才知道,喏,這手套給你,以防外一。」說著,上官聞賢月兌下手套遞給申雲鴻。
申雲鴻結果手套的時候,贊許的看了上官聞賢一眼,乖乖,你這大夫好東西挺多的嘛!天蠶絲手套,刀槍不入,防火防毒!天下間僅有三雙,價值連城。
而上官聞賢則背著藥箱徑直走到賈拾一床邊,先替她診了診脈,然後將藥箱放在大腿,從里面掏出了一瓶藥打開,放在賈拾一鼻邊讓她嗅了嗅,之後又取出針包,給她扎了幾針,做完這些,他側過頭,這才發現…
申雲鴻正在那托著下巴,支著手臂,估計,在和她女兒比瞪眼?!
「那個…你在這看著,我去熬些藥,順便再去叫個嬤嬤過來照顧,畢竟嬤嬤比較懂得如何照顧生產後的拾一。一會兒熬好了拾一的藥,我就過來仔細研究研究你女兒,那個…現在你先研究…」說完,上官聞賢煙嘴偷笑著走出了房間。
申雲鴻真的覺得這個小家伙很特別,剛才上官聞賢的手一離開她,她當即就要變臉繼續哭,可那雙圓溜溜的大眼楮一瞧見申雲鴻過來,眨巴了兩下,竟然收起哭臉,轉而咧嘴笑了?!
她那可愛乖巧的樣子,觸及了申雲鴻心底的一片柔軟,他暗罵自己沒心沒肺,之前對于犧牲她竟是不曾猶豫!無論如何也是自己的骨血啊!如果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能珍視,又如何能守護好自己心愛的人?
申雲鴻忍不住伸手掐了她肉肉的臉龐一把,撇去將毒逼至她身上不說的話,看來她在拾一的肚子里的確過得不錯。而臉蛋被掐,她居然不惱,還笑了!
所以,申雲鴻不解的盯著她看,研究著她,這才有了方才上官聞賢瞧見的那一幕可親的畫面。
不一會兒,有幾個侍衛進來將嬤嬤和侍女的尸體抬了出去,申雲鴻覺得上官聞賢果真是個細致的人。然後又來了個嬤嬤,她似乎知道孩子踫不得,便要申雲鴻將孩子抱出去,她要給賈拾一清理清理身子。
申雲鴻識趣的抱起孩子出了屋子,正好一個侍女端了熱水要進屋子。侍女一見眼前如此俊美飄逸的男子呵護的抱著孩子,這畫面,好美…她晃了下神,臉一紅,趕緊低頭進去。
弄得申雲鴻是莫名其妙,難道我抱孩子的姿勢又錯了?方才他抱孩子的姿勢,可是被嬤嬤一頓好罵,說你這是抱孩子還是夾孩子啊!
申雲鴻自知理虧,哪敢發怒,還乖乖的受教。他真的沒抱過這麼小的孩子吶!身子軟綿綿的,跟沒有骨頭似的,好像他一用力就會把她捏碎了!
這孩子果然和申雲鴻親,估計爹和女兒都是比較親,一開始愣是被申雲鴻那麼不舒服的「抱」著都沒哭沒鬧的。
申雲鴻抱著孩子在院落等了活,就見上官聞賢端了碗湯藥過來。
「一會兒把這藥給拾一喂下,現在把這孩子給我,我要去仔細診察診察。」說著,上官聞賢將藥碗放在旁邊的石桌上,然後示意申雲鴻將孩子也放在石桌上。
申雲鴻會意,放下孩子後月兌下手套遞給上官聞賢,他重新戴上後,有囑咐了句︰「拾一晚些時候大概就會醒來,若是有何問題馬上過來喊我。」
「嗯!」申雲鴻應了聲,端起了藥碗。而上官聞賢抱起孩子走向絕塵閣。
申雲鴻端著藥碗來到門口處輕敲了幾下門,里面的嬤嬤過來開了門,他進來後將藥碗放在了桌子上。嬤嬤這會子已經替賈拾一清理好了,她又交代了申雲鴻些注意的事,這才告退道︰「奴婢就院落候著,有事的話喚一聲即刻,奴婢先告退了。」
「辛苦了!」難得申雲鴻道了聲辛苦。
待嬤嬤退出屋子關上了門,申雲鴻才來到床沿邊坐下,伸手撫上賈拾一的臉龐,現在她的面色好了些。
「拾一,辛苦你了…」從被中抽出賈拾一的手,申雲鴻緊緊的握在手中,傳來的溫度讓他心安。
果然,過了沒多久,賈拾一又蹙眉了…
申雲鴻下意識的抽出一只手護住自己的臉龐…隨即勾唇一笑,你啊,只有你,能讓我如此手足無措,如此的窘困!
賈拾一的睫毛微顫了幾下,眼皮終于睜開…「雲鴻…」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估計是下午喊破的喉嚨。
申雲鴻俯身在她額頭留下淡淡一吻,然後俯首在她耳邊,輕聲道︰「拾一替我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呢…」
賈拾一聞言,驚訝的睜大了眼,著急的側過頭要問,有點干燥的嘴唇卻印上了申雲鴻的側臉。
申雲鴻稍稍抬起頭,邪魅的一笑︰「拾一真是心急…」
賈拾一的臉霎時火燒火燎的,可申雲鴻沒有就此放過她,而是擒住了她的嬌唇,用舌尖替她潤濕著…深長的一個吻,讓她差點沒又昏過去。
申雲鴻意猶未盡的離開,舌忝了舌忝薄唇,「今天就到這,可不能累壞了拾一。我剛才是說,拾一身上的毒不僅解了,孩子也平安的出世了。」知道賈拾一迫切的想要了解一切,申雲鴻也不賣關子了。
「你是說,孩子沒死?!」
「嗯!」申雲鴻坐直了身子,肯定的點了點頭。
瞬間,賈拾一的眼中布滿了閃亮,喃喃自語道︰「太好了…太好了…」
「一切都過去了…」申雲鴻握緊了賈拾一的手。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我的毒解了,孩子也沒事,仿若雨過天晴般。只可惜,他們都不在了…
賈拾一的心抽痛了下,她沒忘,在她昏過去的那一刻上官朔說的話,他說,忘記告訴你了呢,桃花塢,沒了…
說得那般輕松,賈拾一知道,她這一生是不會原諒上官朔的,不管他是不是在最後做了個爛好人,為了救她,寧願她一輩子都恨著他…
幾天之後的一個深夜,申雲鴻帶著賈拾一母子,一家四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皇宮,在得知他們離開的消息,上官朔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
然後有宮人看見,那一晚,上官朔在皇宮之中最高的亭台站了一晚。些許是吹了一晚的冷風,第二天上官朔就病了,整整病了一個月才見好。
連御醫都奇怪,皇上的身子一向康健,就算是受了風寒也是幾日就痊愈,這回怎麼病了這般久?害得御醫們差點慌了手腳。
幸好那會兒上官聞賢還在宮中,替上官朔診治了幾次後都只說了句「無妨」,御醫們才好像吃了顆定心丸。
心病還需心藥醫,上官聞賢心下明了,上官朔這次的病,豈是簡單的風寒?性命倒是無憂,若是要好,只怕難了…
一月之後上官朔好了些,上官聞賢便也告辭了。上官聞賢一走,也就斷了皇宮之中最後和賈拾一的聯系…
人若是能夠無情,會否會快活些?出了都城,上官聞賢仰頭望著天空一片的清明透徹,明媚的陽光下,他的雙鬢閃著若有若無的銀光。
八年前第一次見你,到那次在翎堯的軍帳中再次見你,我都以為你不過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你不是…
要是怎樣的勞心勞力,費盡心神,才能讓他墨黑的雙鬢染上了白霜?沒有人知道,自然包括上官聞賢自己。
「咳咳咳…」上官聞賢輕咳了幾聲,原本清瘦的身影多了幾分寂寥。
申雲鴻說,她剛醒,不想讓她因為女兒的體質自責,所以,還是過幾天再告訴她吧!這幾天他會盡量遮掩的。
「你的女兒很健康,天生的劇毒體質並無大礙,不會危及她的性命。只要旁人不要直接觸及她的肌膚,便不會中毒。」他記得,這是他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天晚上,申雲鴻就帶著她離開了,連上官聞賢都沒打個招呼。
他是不是該怪他們過河拆橋?但他知道,這樣未必不好…不道別,就會少了很多期待再次見面的念想…
正文完結!
丫頭有話說︰呼呼,歷時了半年之久,正文終于是完結了!好感動!後面還有精彩的番外噢!在寫這部小說期間,發生了許多事,是大家的支持讓我堅持了下來!在此再次鄭重的感謝支持我的小說的大家!
過段時間我會有新的小說推出,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
丫頭喜歡唐寅的《桃花庵歌》,所以寫出了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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