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翰。」李明翰意識到這句話打開了一個開關,他自己又在這一刻回到了那慘痛的記憶中。
他現自己正站在一個看起來很古怪的人面前。
「贊美機械之靈,是來支援的審判官閣下嗎?」這個人被黑色的袍子牢牢包裹著,只從兜帽下面露出一個異常完美的下巴來,那下巴上下移動著,從兜帽後傳來了可以稱作是好听的聲音,「我已經接到了大鑄造者閣下的通訊。」
「是的。」李明翰對面前的人點了點頭,他覺得眼前這個藏在兜帽里的‘人’比起那些把自己改裝的全身都是機械的家伙好得多,尤其是對方說話時還會動下巴————要知道李明翰見過的機械神甫也有兩位數了,面前這個人與那幫恨不得用數據流的家伙比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特例!
尤其是對方說起話來不緊不慢和風細雨的樣子,讓身體的血液流依舊處在戰斗之中的李明翰極度不適應。
「很好奇嗎?」站在李明翰對面的‘接待者’突兀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什麼?」李明翰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並不困難。」他抬手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之前被隱藏在黑暗中的面容,這張完美的面龐讓李明翰倒吸一口涼氣,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這張面龐,它簡直是糅合了李明翰所見過的所有最帥的人的所有優點!
「只是一些人造皮膚罷了,我想您應該習慣于與這幅面容交流。」
他微微向李明翰躬身,然後轉身示意李明翰跟上,「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面部分析儀式罷了,在知道您會來到這里的時候,我就已經從&號那里下載了您的所有數據。」他突然站住腳步指了指旁邊駛過的一輛平板拖車對李明翰說道,「它會帶您的部下去進行休息,傷者也會得到有效的治療。」
「&?」李明翰疑惑地反問道。
「哦,對不起,您並不習慣我們的交流方式。」這個現在都沒有告訴李明翰他到底叫什麼的‘接待者’輕聲道歉,「摩爾?桑切斯,我想您比較習慣這個名字。」
李明翰不知該如何接茬,他總不能向這個人抱怨說那桑切斯到底有多麼二吧,所以只能嗯了一聲表示他已經听到了,接著就默默的跟在這個人身後,听他一路介紹兩邊的機械架構,以及這個鑄造基地的歷史。
行了一路,李明翰開始佩服起現這個基地並且把它徹底投入使用的家伙了,因為在約翰從前面這個人的話語里分析出來的數據看來,這個基地就是一個完備的大型幸存者基地,里面不但有足夠上萬人窩在里面度過至少年的資源,甚至還有能把這上萬人武裝起來成為機械兵團的幾條生產線。
當然這只是約翰的一個比喻,他只是從他不知道恢復了多少的數據庫里挑出了這樣一個類似的例子告訴了李明翰,這個基地真實的作用和資料早就已經被泯滅在了歷史的河流中不可考證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李明翰去猜測要保證這樣一個基地的安全需要什麼等級的防衛手段,而要徹底用暴力方式控制這樣一個基地,又該需要多大的犧牲才能用人命填平路上的每一條溝壑。
「說起來,您身體的改造儀式,還是來源于這里的。」這句話拉回了正在與約翰聊天,計算機械教填進了多少人命付出了多大犧牲,所以正處在失神狀態的李明翰。
他站住腳步左右看了看,好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
這時候他才現自己跟著前面這個引路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進了這間大概有兩百多平方米的大廳,兩人腳下的金屬地板正反射著頭頂柔和的光線。以他為中線來分界的話正好詮釋這間大廳的布置,他的左手擺放著六個一排,一共三排的培養罐,里面正好能裝進去一個兩米左右的成年男子;而他的右手邊則顯得空蕩蕩的,除了兩張被固定在地板上,像是手術台的金屬床。
「這邊以前擺放著一些不知用來做什麼的儀器,在喚醒其中的機魂失敗之後,我們便把他們暫時移到聖堂去了。」從李明翰的臉上看出了疑惑,那個人指著空蕩蕩的一側輕聲對李明翰解釋道。
「請跟隨我的腳步,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他又對李明翰說了一句,隨即邁動腳步走在了前面。
‘前面?’李明翰在心中疑惑地反問道,他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到底想要帶他去哪?剛才一路上他走神了可是約翰沒有,在看過約翰的回放後他意識到,不知是不是前面這個家伙故意的,這一路上大多數的設置都與生化改造有關。
一想到這些他就想起了那張讓他品嘗了人世間所有痛苦的手術台,想到這里他的臉色就沒那麼好了,畢竟誰知道這群機械瘋子是不是要在下一個路口一棒子打暈他,然後把他這個唯一接受了完整改造後還活的風生水起的家伙給研究研究再說呢?
那人就像是後面長了眼楮一般,再一次從李明翰的表情猜測出了他的想法,「請不要介意,您隊伍的死者我們是不會去踫的,未來我甚至會在旁邊為您帶領的隊伍的犧牲者們劃出一片墓園來。」
「雖然,這樣是很大的浪費。」他嘆了口氣,表示那些尸體交給他才最合適。
看來他會錯李明翰的表情了,以為李明翰看到這些裝置後懷疑他會收走那些尸體,所以才特別停下腳步解釋一下。
他看到李明翰臉上依舊一副古怪的表情,藍色的雙眼中閃過一串串綠色的數據流後,他再次開口了。
一張口就是道歉,「對不起。」接著他才對一臉不明所以的李明翰慢慢解釋道,「我有太久沒有用這具身體了,甚至忘記了一些本來該遵守的禮儀,請您原諒我的疏漏。」
「我的名字是……」
站在原地的李明翰眼中這時充滿了迷茫,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慢慢抽離這段回憶,就像是有人在呼喚著他一般……
……
「醒一醒!醒一醒!!」伴隨著這個讓他分不清身份的聲音,他覺得自己眼中再一次充滿了光明,接著面前模糊的人形伴隨著視線的聚焦變得清晰起來,然後他看到了……
「呃……」李明翰懷疑自己眼花了,面前這個人無論怎麼說都讓他有些無法接受,因為他覺得自己看到了……
一個女人!!!
要知道這個叫何諾利的技術軍士可是穿著血鴉的動力裝甲啊,堅信阿斯塔特修士只有男人的李明翰覺得自己的信仰在這一刻像是那可憐的門頭一樣碎了一地。
這一切因為對方那張臉,無論那長長的睫毛還是水靈靈眼楮亦或是仿佛能掐出水來的皮膚,怎麼看都是一個特別可愛的小女生,而不是殺人無數的技術軍士,不過伴隨著他的視線下移,他看到了那堪堪露出領口的,喉結!
「咳!」李明翰輕聲咳嗽了一下,提醒對方自己已經恢復了神智,「我已經醒來了。」他以為是對方扶著自己,可是沒想到那家伙直接就退開了,這時他的鼻子才告訴他————這個抱著他的人並不是面前這個家伙。
「李斯特……」李明翰想不起來對方的軍餃了,他只能又咳嗽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順便提醒對方不要再抱著自己了,尤其是不要用胸前那對肉球來蹭他的肩膀了!
海倫的回答是在李明翰耳邊像是嘆息般輕輕吹了口氣,然後才放開李明翰的肩膀站起身來,低頭仔細看了看李明翰的眼楮確認他此時是清醒的之後才走到一邊拿起桌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一籃隻果,向眾人交代一聲自己拿著隻果出去了。
「我,剛才怎麼了?」海倫剛剛離開門口,李明翰轉頭就對站在一旁的阿大問道。
「可能是你的靈能被過度抽離的原因吧。」阿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老師說過,你的靈能比亞空間的風暴還混亂。」
「混亂?」李明翰看了看站在那里一臉神游物外的何諾利軍士,覺得從一個不可接觸者身上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答案,于是又看向站在一邊的阿大。
「是的,所以老師的治療方案便是……」阿大指了指一邊的何諾利。
「換一池子水?」李明翰對阿大問道。
「我的師弟,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不過……」阿大贊許的點了點頭,接著指了指門口話鋒一轉,「老師送給你的禮物你用的不當也就罷了,可是你不該無視禮物自己的意願啊。」
阿大說的李明翰先是有些不明所以,當順著他的附肢看到了那洞開的門口時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臉上便換上了很無奈的表情,他用眼神示意阿大房間里還有個外人,怎麼能在這時候說這種私密的話題。
阿大倒是很無所謂的樣子繼續惡意猜測著,「難道是……相信我,老師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是什麼?」李明翰這句話剛問出來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相信自己這個喜歡消遣他這個倒霉蛋的師兄嘴里此時一定不會吐出象牙來。
果然,他的師兄吐出來的絕對不是象牙!
「無法留下子嗣可是最大的悲哀,放心吧。」阿大深處一根附肢來安慰地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老師一定會去找那幫章魚說清楚地,讓你失去生育能力可不在當初的協議之內。」
「……」
李明翰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次他都能想象出這個血鴉的技術軍士回去是如何評論祭獻派的新一代的。
什麼‘完全不是問題。’‘只懂得的一對白痴,其中一個連身體都沒了還在想女人。’等等等等這些讓他一想起來就頭大的話語在他腦袋里手拉手跳著圓圈舞,讓他真是恨不得撲上去掐死這個頂著女人臉的壯漢好滅口,或者干脆一頭踫死在牆上好不要品嘗此刻彌漫在空氣中的尷尬味道。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間里的另外兩個人完全沒有體驗到他內心所感受到的尷尬。
「請問……」這次響起的是那個技術軍士何諾利的聲音,離開了頭盔的喇叭之後他的聲音有些偏女性化,光听聲音的話給李明翰一種對方柔柔弱弱的好像風一吹就倒得感覺。
「要問什麼?」李明翰語氣里包含的逐客之意都快化成實質了,他甚至在祈禱面前這個家伙根本沒來過這個房間。
「我想這個應該由我來解釋。」阿大的聲音再次響起,于此同時他用一根附肢拿起了海倫放在一邊的文件夾遞向李明翰,「這是我們來這里的原因之一。」在李明翰抬手接過文件夾後他又抱怨了一句,「不得不說,你的秘書很不稱職,我們要不要換一個?」
‘難道你覺得能生孩子的秘書才稱職嗎?’李明翰站在心里大罵著,他相信就憑阿大嘴里剛才泄露出來的訊息就知道,如果把海倫開除了,那下一個秘書絕對就是胸更大,長的更漂亮讓他忍不住想要撲倒的,因為埃布爾等不及想看看他這個被時空風暴洗禮過的男人到底會生出一個什麼樣的怪胎來。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翻開手中文件夾的封皮,不過當看了第一眼後他就忍不住抬頭看向技術軍士何諾利而不是阿大,
「嗯……這是?」
「代價。」阿大對李明翰解釋道,「我的學弟,你難道覺得他們冒犯了審判庭的威嚴後,是不需要承受後果的嗎?」
「嗯……」李明翰答應了一聲,低頭細細看完上面密密麻麻的條款後才簽上了他的名字,不過他心中卻在苦笑不已。
‘師兄啊,老師啊……你們兩個混蛋真是把我賣了個好價錢!’
放心吧,我沒宅男那麼高的惡趣味……
p,各位看書的同學,能不能多幾個書評?
這個星期有3o多個精華,加不感覺好浪費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