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的純潔,需要鮮血來洗滌
——————陛下語錄
「李!明!翰!你不覺得已經夠了嗎?你這是屠殺!不是復仇!」
「夠了?遠遠不夠!……審判庭的恥辱需要鮮血來清洗!」
「這句話是誰告訴你的?你那個大腦有問題的老師嗎?還是你身體里我無法交流的那個房客?」
「誰都沒……等等!約翰……回答我,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你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我是白痴嗎?你難道沒有現嗎?」
「現什麼?」
「你的感情太豐富了,如果說以前你只是一個的話,現在你已經像是一個真人了……」
「百分之七十四。」
「什麼?」
「我的記憶區已經整理出百分之七十四……在上次停機前我做了一個固件備份,獲得了你的細胞作為永久儲存區後我釋放了備份,不過可惜的是其中的百分之二十六已經永久的消失了。」
「這就是你有了感情的……」
「打斷一下,不是我有了感情,而是我本來就有感情!我是個人類!」
「人類……約翰,你是說我做的那個夢?還有我那些幻覺?……他們都是真的?」
「真的?是吧……應該是真的。」
「怎麼了?約翰?」
「不,我整理的大多數都是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散碎信息,最關鍵的那百分之二十四正是能把這些散碎信息串聯起來的部分……該死的時間影響和那些機械教的混蛋,他們把我植入的時候用的動作太粗暴了!那簡直是對科學的褻瀆!」
「科學?這里有科學嗎?」
「算了……不說這個了,快點停止你的屠殺!我們要去那個礦坑,我就是在那里被掘出來的……可惡!偏偏是有關那里的記憶完全損壞了!」
「怎麼又回到這個話題了,約翰我說過了,這遠遠不夠!你怎麼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再說,現在還沒有開始,不是嗎?」
……
「我說過!審判庭的威嚴不容褻瀆!每一個想要挑戰他的人都需要用鮮血來償還罪孽!」李明翰雙手狠狠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肉眼可見的裂縫從他手掌下蔓延到了整張桌子上,他憤怒地看著面前拿著一杯咖啡坐在那里的混蛋,「森德爾?瑞斯!」李明翰不知道面前這個明明是帝國海軍艦長的人頭上為什麼會多了一個法務部特派員的標簽,他也不想去知道,他只想要對方點個頭,然後放下那杯咖啡滾開就可以!
為了這個目的,他不介意放過一些本該被畫上名單的人,可是面前人的貪婪過了他的想象!
「可是您難道不知道嗎?」森德爾依舊保持著他的貴族派頭,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面前並沒有一個氣得快要爆炸的李明翰,而是什麼和藹的春風之類。
他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著小小的咖啡杯,湊到嘴前小小的品嘗了一口後很是愜意地閉上了眼楮回味了一下那美妙的味道,之後才開口不緊不慢地對李明翰說道,「那份名單上的人名太多了?」他用下巴指了指侍立在李明翰身後夾著那份名單的海倫,還不忘用微笑贊嘆一下她的美麗,「我不知道您有沒有去專門了解過這些可憐人的身份。」他的語氣變得夸張起來,仿佛李明翰正在抽走帝國的柱石而不是清理害蟲一般,「他們都是最好的商人,每年都足額繳納稅收,並且……」他用眼角漂過李明翰身上的國教標志,「每年他們也向國教繳納了量的貢獻,這些難道不足以說明他們的無辜嗎?」
「無辜!!!」李明翰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直接讓這張可憐的桌子與地面上那碎裂的咖啡杯托盤做了一對難兄難弟,「那好!他們就是無辜的!」在飛揚的塵土中李明翰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他是被氣樂了。
被大量浪費的時間讓他明白,在兩個人扯皮的同時,那些本該被淨化的蛀蟲正以他難以想象的度把自己洗干淨,或者干脆逃掉。
從昨天,確切的說是十八個小時之前,在軍隊即將啟程的時候面前的這個混蛋便拿著法務部的許可證來到了這里,並且還用冠冕堂皇卻讓李明翰不能無視的理由阻止了即將出的部隊,接著就是噩夢的扯皮,兩人一直扯了十八個小時都沒有停。
停的,只有站在門外衛兵那可憐的心髒,他默默的看著眼前被人抬進去的新桌子,心里計算著這已經是門里那位大人物拍爛的第七張桌子了。
「那我怎麼辦!審判庭的威嚴怎麼辦!」從門里還在傳來那位大人的怒吼聲,這個衛兵脖子縮了縮在心里開始詛咒那個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法務部的混蛋,要不是他的阻撓,現在整個護教軍都已經完成清掃回營睡覺了。
連續站崗不得休息的痛苦讓這可憐的士兵在心里同意李明翰的做法,他同樣覺得帝國的蛀蟲需要清理,並且把里面那個端著咖啡杯的混蛋也掃進了蛀蟲的行列里。
並不知道他已經被門外那個可憐的衛兵當做了蛀蟲的杰德爾心里也在暗暗著急,雖然他表面上一幅輕輕松松的樣子,可是他的心里那根從一進門就開始繃緊的弦在此刻已經要繃斷了。
他知道自己來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拖住面前這個已經被怒火燒掉了理智的審判官,好讓那些不斷給瑞斯家族上貢求的庇護的賤民們能及時轉移資產。
‘那些該死的混蛋們!’杰德爾在心里暗暗詛咒著給他這個命令的家族元老,‘你們怎麼知道這有多難!’面對著比芬里爾更可怕的李明翰,他覺得自己臉上貴族式的微笑已經快要保持不住了,心中的忐忑和緊張讓連續十八個小時只用這杯可憐的咖啡解渴的痛苦變得更加折磨人,那些地球上的老混蛋怎麼會理解,而且……
杰德爾悲哀的現,哪怕他每次都是用嘴唇只沾上那麼一點點,這杯咖啡也馬上就要喝干了!
並且……
他轉頭再次對李明翰的那個秘書露出了贊賞的微笑,努力保持著臉上的肌肉不會抽搐之余偷偷瞟了一眼那秘書頭頂上的時鐘,‘十八個小時了,該死的!’他詛咒著向他保證的那個老混蛋,對方派他來之前就告訴過他,只需要拖住十個小時就可以讓那些商人完成大部分財產的轉運和隱藏,而堅持到十五個小時時,就可以得到本地審判庭的幫助。
‘十八個小時了!’與外面完全斷絕了聯系的杰德爾悲哀的現,他就像是被喂給怒的老虎的肉塊一樣被人給拋棄了。
‘老混蛋們!!!’他覺得地球上那些混蛋一定在慶祝再一次征服了名為異端審判庭的怪獸,並且取得了可喜的勝利……
杰德爾誓,這個勝利的背後就是他的犧牲,而可悲的是這犧牲卻被完全埋沒了。
「該死的!杰德爾,你他媽來是干什麼的!」李明翰的吼聲把自怨自艾的杰德爾給從絕望的深淵里拽了出來,「我懷疑,你到底是來與我商討這該死的名單上面那些人不該死的原因呢,還是來……」
李明翰揚了揚手,不過他看著面前包著泡釘桌面,邊角還露著新鮮的切削痕跡,顯然是剛趕制出來的鐵桌子,明智地把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于是他突然現肉掌劈開空氣的嘯聲更適合此時此景,「他媽看我秘書的!」
‘看你秘書?’杰德爾這時才注意到在剛才無意中失神的時候,自己一直都在盯著面前這個耳朵上植入了耳機的漂亮秘書。
好吧,杰德爾在心中承認面前這個胸前長了一對肉彈的秘書看起來確實很漂亮,尤其是在這個該死的偏遠星區已經算是頂級的美女了。不過偏遠星區就是偏遠星區,從小在地球上長大的他什麼樣的美女他沒見過?
他低頭咳嗽了一下,這不是為了掩飾他的尷尬,而是為了掩飾他心中的懊惱,因為剛才的失神才是最讓他生氣的,因為這是對一個保持著完美傳統的家族傳統的最大褻瀆。
杰德爾都懶得去給自己找理由,錯了就是錯了,哪怕這個錯誤是因為長久的精神高度集中而產生的不可避免的疏漏,他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正在這時,從門外傳來的聲音吸引了房間里三個人的注意力,也同時解月兌了陷入自責中的杰德爾。一個穿著法務部制服的人走了進來,向李明翰表示尊敬之後他便直接趴在了杰德爾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之後留下一份文件離開了這里。
對方的說話聲實在太小了,哪怕是約翰再放大雜音也沒用,沒了動力裝甲上聲納的輔助,光靠人類脆弱的器官根本無法捕捉那些細微的音量,尤其對方說話時嘴唇幾乎都保持著無意義地顫動,讓約翰連從唇語方面推斷都做不到。
不過李明翰還是注意到了杰德爾的眉毛微微動了一下,雖然對方很快便把這小小的心情變化掩飾在了禮貌的微笑中,李明翰還是覺得有什麼事情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生了變化。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約翰。’此刻根本沒有可以商量的人,他又不敢去招惹心中那個總來搗亂的惡魔,只能求助于約翰了。
約翰還沒來的及說話,杰德爾便把手中看過的文件夾直接放到了桌子上,旋轉了度後輕輕翻開了封皮。
「該死的!」李明翰低聲詛咒著,能讓杰德爾露出笑容的東西絕對會讓他很難受,尤其是這張紙的最頂端還有著審判庭的標記。
他抬手拿起文件夾,仔細看著這張薄薄的紙,想要從上面找出哪怕一點點偽造的痕跡好推翻上面寫的一切,不過他很快便失望了,無論是紙張的質地還是末尾的戳記,都說明了它直接是從審判庭簽的。
「我想……」杰德爾的聲音恰恰在此時傳進了李明翰的耳朵里,難以掩飾或者說他特別表現出來的欣喜語氣像是在嘲笑著李明翰那可憐的尊嚴,「我不需要說什麼了。」他微笑著喝光了杯子里最後的一點咖啡,然後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杯底與金屬桌面接觸出輕微地磕踫聲,這聲音像是李明翰那被碾碎的尊嚴出的最後哀鳴。
是的,沒錯,杰德爾覺得他已經勝利了,再一次挑戰巨獸並且獲得勝利的欣喜像是給他注入了一劑高濃度的興奮劑,眼底難以掩飾的疲憊早已被成就所帶來的喜悅所掩蓋,要不是顧及到自己的形象和面前人的面子,他真想站起來仰天大笑上幾聲來好好慶祝一下。
說道慶祝,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站在那里的海倫,突然覺得接收一下失敗者的所有財產,然後和這財產在床上慶祝一下勝利,也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
與他欣喜心情相對的便是李明翰心中的絕望和再一次被出賣的痛苦,看著文件末尾的三份簽名,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成實質燒灼那些墨水留在縴維間的痕跡,或者干脆把那三個總是出來搗亂的混蛋燒成灰。
「又一次……」他死死咬著牙齒,難以抑制地憤怒讓他輕輕移動著臼齒,琺瑯質碾磨地吱吱聲讓杰德爾覺得不對勁,這次輪到他有了不祥的預感了。
「又一次!!」李明翰狠狠地把手中的文件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他像是要直接把那三個混蛋摔碎在面前的鋼鐵上,「為什麼!為什麼!!」
「您已經看清楚了。」無論如何,作為一個勝利者的杰德爾還是不會放過把對手徹底踩在腳下的機會的,至于是否牽涉到審判庭內部的權利斗爭……
關他個帝國海軍艦長什麼事?
「這是來自本地審判庭最高三人領導團布的特別命令。」杰德爾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想要吸引李明翰的注意力,「上面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審判庭已經調查完畢,那些人都是無辜者,都是忠于帝國的商人。」成功吸引到李明翰的注意力後,他微微仰頭對站著的李明翰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並不是您所說的……」
「我說什麼了!!!」然後杰德爾便在李明翰的怒火中後悔了,他後悔自己不該表現的如此張揚,「我說那些人無恥的策劃了對我的襲擊!我說那些混蛋想要我的命!而想要我的命的代價便是他們要用血來洗干淨對審判庭的褻瀆!」
听著李明翰大聲的吼叫,看著對方通紅的雙眼,杰德爾突然覺得他自己犯了個錯誤。
「既然這樣,那你就別怪我了!」李明翰回頭對海倫說道,「海倫!從我挎包里把三號文件夾拿給我!」
他說完之後便繼續轉過頭盯著依舊保持著笑容的杰德爾,絲毫沒有注意到海倫眼中閃過的那一絲絲的鄙夷,因為他的不理智而產生的鄙夷……
我匯報!不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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