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一晃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在這些日子里別說是思過了,就是靜靜地躺下睡覺也沒花去莫山多少時間,因為他現在每天都和小家伙斗得不亦樂乎。
原本,莫山還停留在出入境層次外的功夫,隨著這些天不停奔波勞碌直到累的躺下,最後竟然在昨天鬼使神差的進入了出入境一層,從此跨出了實力大增的第一步,如此這般都能突破修為,不知道該說是其天賦異稟資質妖孽呢,還是該說幸運。
難得在蒲團上靜坐了數個時辰,來回吐納調息了數個大周天之後,算是穩固了如今的修為,莫山一臉陰笑的睜開了眼楮,眼珠子在眼眶內咕嚕嚕的轉個不停,顯然是在籌謀算計著什麼。
晚上夜幕降臨之後,就到了晝伏夜出這些家伙表現的時間,在無聊的等待中,莫山覺得今天的黑夜來的特別慢,就在即將躁狂的時候,那熟悉的聲音終于又出現了,「吱吱」。
「嘿嘿,今天看我不抓住你,讓你每天盡嘲笑我。」說完,莫山便笨拙的追了出去,那不堪入目的步伐,就是比突破到出入境一層前,還要顯得緩慢幾分。
如此這般,自然再次引來了小家伙的一陣嘲笑,直笑的它人仰鼠翻,不停地在地上來回翻滾,這些天下來的接觸,小家伙對莫山的戒心正在逐漸消失。
趁著小家伙一時大意,莫山悄然快速接近了對方一些,如果能夠再接近那麼一尺,莫山有十足的把握這次抓住對方,不過雖然只是一尺的距離,但真要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去接近,那也不是一件輕松地事情,老鼠生性膽小,十分的警惕。
「一寸……兩寸……」莫山心中不停默念,只覺得自己從來沒覺得這麼緊張過,即使之前去偷花家大小姐的肚兜偷看人家洗澡時,也遠沒有像現在這般的緊張,伸出去的右手微微有些不自主的顫抖。
很快,小家伙終于進入了莫山的抓捕範圍,要在沒有突破之前,別說是十足的把握,就是一層莫山也不敢夸口。
眼中凶光一閃,換來的是信心與堅定,這次一定能夠一擊得手,莫山右手如閃電般劃出,四周竟然隱隱響起了破空之聲,這種異響可是進入了出入境一層的標志,本來莫山那如白藕一般的胳膊,有一層黃光泛出。
如果出入境一層煉皮境界練到了高深處,在使用真力時皮膚就會化作古銅色,雖然莫山手上的光芒現在還很淡,可這仍舊說明了莫山是十足十的一位出入境高手了。
見此突如其來的變化,小家伙顯得就有些準備不足了,看著鐵鉤一般的五爪當即吃了一驚,雖然立刻翻身躍起,可惜……還是遲了,大手如網一般罩了下來,封住了小鼠的所有退路,大手微微用力一握,小鼠被牢牢地抓在了手中,與此同時胸口還傳來了窒息的感覺,不用說也知道,它已經落入了莫山的魔爪。
「吱吱。」一陣驚慌的尖叫,引來的是莫山的一陣大笑,不過數息之後,莫山卻是出人意料的張開了手掌,小家伙也落在了地上。
「今天放你一馬,好歹你也助我突破進入了出入境,我們彼此扯平互不相欠。」
重獲自由之後,小家伙並沒有離去,而是膽子很大的圍著莫山轉悠,時不時的還爬到莫山的肩頭,用爪子不停扯莫山的耳朵,似乎是在報仇,責怪莫山耍詐。
鬧騰了一晚上之後,屋外一縷弱弱的陽光遞進了祠堂,揉了揉昏昏欲睡的雙眼,往蒲團上一倒,莫山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然是中午,隨意瞄了一眼祠堂,莫山發現金身人像手中的那枚玉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跌落在地上,好在並沒有什麼損傷,見此莫山微微松了口氣,否則說不得還要多加些什麼責罰。
金身人像不過一丈高,伸出的右手至多也就半丈多,這種高度別說對于一名出入境的高手了,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也足以輕松完成將妖獸雕像放回原位的人物,不過在莫山坐回蒲團上時,手中卻是已經多了一塊玉。
此玉只有拇指般大小,同樣被刻畫成了一只老鼠的模樣,玉鼠色陽性潤質純,如凝如脂,細膩晶瑩,一看就是由一塊上好的美玉雕成,握在手中久了,莫山更是感覺到一陣神清氣爽,體內氣血旺盛翻涌不停,比之前憑空增加了足有兩成之多。
這玉鼠的來歷就算用腳趾頭去想,莫山大概也能猜測出個八九分來,多半是自家祖先所留,至于為什麼之前一直沒人發現,道理簡單淺顯的很,有哪個不肖子孫會那麼大膽,敢將先祖金身手中的玉印摔落在地呢!不過,為什麼要將這玉鼠藏起來,莫山百思不得其解。
莫山不是玉器大師,也不是修真界的煉器大師,對于玉石這種材料了解膚淺得很,但也絲毫不影響對手中之玉的感受,除去入手時的那種溫潤,還有清神靜氣的效果,不過要說最大的感受就是對氣血的增幅,普通的玉石可沒有如此強悍的功效。
氣血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或許並不是特別重要,只能勉強做到抵抗疾病御寒保暖,而如果是出入境的高手,強大的氣血可以轉化成真氣為自己所用,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內力,內力深厚自然是強大實力的保證。
莫山無法想到的是,如果是聚氣期以上的存在擁有此物,足可以平白增出三層以上的靈力,效果比在凡人手中要強大得多,不過莫山現在層次太低,自然感受不到這玉到底有多強大的功效。
「難道這是仙人用的法器?」莫山被自己心中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再一想,自己的家族以前好歹可是出現過超越了出入境層次的存在,即使真是一件法器也沒什麼,加上玉鼠放置的位置特殊效果又不錯,說是一件仙人用的法器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莫山只覺得心中一陣火熱,仙人的法器,如果能夠模索出一些使用的法門,不說移山填海,哪怕是憑空攝物抓個石子當暗器使,在武林中也足以震懾一般的宵小。
其實,這莫山想的卻是簡單了,要是誰模索著就能夠悟出使用法器的訣竅,那這就不是仙人用的東西了,有些東西你能不能使用,還要講究資質仙緣。
溫柔的輕輕撫模著手中的玉鼠,莫山那手上的動作輕柔的就像是在撫模少女的肌膚,深怕一用力就將玉鼠給弄出個好歹,當真是愛不釋手。
就在莫山沉寂在欣賞手中玉鼠的時候,身前不遠處的小家伙對著莫山忽然之間采取了攻勢,張嘴露出了口中雪白的獠牙,狠狠地一咬而下。
「嘶。」倒吸了一口涼氣,握著玉鼠的左手迅速抽回到了胸前,莫山沒料到小家伙出口這麼狠,低頭定楮一看,一顆米粒大小的血珠滾落,無不恰巧的正好落在了玉鼠的身上。
一陣寶霞翻滾,手中的玉鼠散發出一縷縷柔和的光芒,如蕩漾開的碧波逐漸將玉鼠包裹,血珠轉瞬被玉鼠吸收殆盡,那散發的光暈更是刺得人睜不開雙眼,面對驟起的變化,莫山腦海一片空白,寶光在往外一展之後,終是將莫山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
秋風瑟瑟,有著些許的秋涼,但是沉寂在光暈中的莫山,卻是在這時候感覺的了如沐春風般的暖意,就似嬰兒在母親的胎月復中一般。
「好舒服。」那暖洋洋的感覺,讓莫山不禁申吟出聲,雖然眼楮仍舊閉著,但眼珠子卻咕嚕嚕的轉個不停,臉上也露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可是突然之間玉鼠上傳來莫大的吸力,莫山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從身體里被剝除出去一般,來不及運功反抗,再次感受到玉鼠上傳來的巨大一吸之後,莫山就被動的來到了一個怪異的空間,里面沒有花草樹木,也沒有飛鳥人獸,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川五岳,在天際跌宕起伏。
讓莫山更為吃驚的是,他雖然沒有生出一對有力的翅膀,但卻正像鳥獸一樣在天際自由的翱翔,心中隨意起個信念便可瞬移出千萬里,比那些所謂的修真界大能看起來還要厲害幾分的樣子,手指往前輕輕一戳,山崩地裂空間崩潰,無數裂縫瞬間形成,里面甚至可以隱約瞧見傳說中厲害之極的空間風暴。
「難道這就是成仙,這就是強大之後的感覺?」身為一個十一歲半大的孩子,好動的莫山絲毫不知陌生恐懼為何物,反而對眼前的異象越發的好奇,更是對傳說中的大道第一次有了切身的向往。
也不知道那般飛行了多少里地,莫山只覺得他一輩子都沒有遁出這麼遠過,就在微微感嘆的時候,突然身子一沉便急急往山淵下墜去,這一下要是摔結實了,不是粉身碎骨也至少是腿斷腰折。
曾經立誓要成為飛天大盜的莫山,自然不想如此死去,開始拼命的掙扎,但不管如何反抗墜勢依舊不減,轉眼就離那山石地面不到了一丈。無比的怨恨,無比的絕望,心中更是容下了數不盡的委屈,莫山自知無力反抗最終緩緩閉上了眼楮,不會御劍飛行的他,這時候也只能選擇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