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會接到流蘇的電話,今天難道是什麼特別的日子,接二連三被打斷平靜的生活。
掛了電話,小桐呆呆地坐在床邊,想著剛才流蘇說的話。
她要結婚了,下周三,邀請她去參加婚禮。听她在電話那端淺淺笑,語氣是滿滿的幸福。
「小桐,這些年你都去哪了?就算你不想見到陸沉,可是我們這些做朋友的是無辜的啊,為什麼連帶我們一同斷絕了聯系?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什麼是好,什麼又是不好?
三年前和陸沉分手,她換掉了電話卡,重新申請了qq,微博,天涯賬號。毅然離開了b市,來到如今的c市生活,不是不想和以前的朋友聯系,只是不敢。
在舅舅家寄人籬下了兩年,最終不得不半途綴學投身社會,那黑暗的兩年,和這不堪入目的一年,離開陸沉之後的三年時光,她怎麼敢向他們提及?
昨日去超市買泡面,為了一條贈品毛巾一口氣買了一箱康師傅,超市要求領取贈品要留下電話號碼和聯系人,沒想到就是這樣,便讓流蘇找到了她。
「你當時既然看到了我,為什麼不把我叫住呢?」小桐問。
流蘇在電話那頭不好意思地低笑,「我老遠看見你,覺得眉目有些像,但又不確定,後來看了你留下的名字,我才有幾分把握是你。」
就連那麼要好的朋友都已經不能一眼認出她,今日在夜市,她只是抬頭和他對視了幾秒鐘而已,他應該也沒有認出她來吧。小桐惆悵。
就算認出來又怎麼樣呢,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外的女人,她那樣美麗,那樣光彩照人,來到自己的小攤邊看首飾的時候,彎下腰,脖子上的項鏈垂下,lv燙金的logo在微弱的台燈光線下熠熠生輝。
他用法語和那個藍眼楮的女子說話,溫柔圓潤的異國語言,小桐突然想起一個夏日的午後,她坐在窗前彈那首古老的《玫瑰人生》,樓下有人拿石子扔她的窗戶,琴聲戛然而止,她趴在窗台看下去,十歲的陸沉站在院子里仰起臉沖她笑,雙手環成喇叭狀對她喊道,「喂,你為什麼總是彈這一首啊?你很喜歡這首歌嗎?我問過我媽,她說這是法國香頌,要用優雅的法語唱出來才好听呢!等我學會了法語,我唱給你听好不好?」
微風吹亂了小小少年額前的碎發,那個微醉的玫瑰色的午後永遠停留在她的記憶里。
那個小小少年最後學會了法語,並且爐火純青到已經是半個法國人,卻在那個浪漫的城市,說著浪漫的語言,氤氳著他和別人的浪漫。
「小姐,幫我把這幾條手鏈裝起來。」他磁性的聲音帶著好听的低沉,不再是當年變聲期的小男生,粗糙的公鴨嗓,卻偏偏自認為是性感的滄桑,時常唱歌來摧殘她的耳朵。
小桐抬起頭來,身體難以自抑地顫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箱子一合,抱起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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