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幸福 只有你的腳步聲是踏在我的心上

作者 ︰ 離殤三萬場

小桐很不情願地帶著姚香麗參觀林家。

從大門進去,玄關處有陸沉剛買的兩雙拖鞋,小桐看了一眼姚香麗的腳,十分肉疼地說,「不用月兌鞋,你就這樣進來吧。」

客廳素雅大方,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卻是十分精致,牆上掛著一些字畫,正中間是一幅米襄陽的真跡,《煙雨圖》,旁邊有一個暗格,里面供著一尊玉佛。

姚香麗踮著腳尖伸手模了模那幅《煙雨圖》,笑道,「這樣一間藏寶室,空著這麼年竟然沒有遭小偷。」

陸沉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頭也不抬,小桐用眼神暗示了他半天,沒有反應,忍不住背著姚香麗踢了踢他,用唇語說,「你先去看看什麼時候開飯,催著點兒,早點來叫我。惚」

陸沉微微轉眸,如獲大赦,「我先回去了啊,吃飯來叫你們。」

跑得飛快。

二樓的走廊里供著小桐父母的靈位,姚香麗煞有其事地拜了一拜,虔誠得倒是令小桐很不好意思。自己這心眼兒怎麼這麼小啊,八百年前的事了還是耿耿于懷,姚香麗是陸沉的表妹,他倆在一起那叫亂.倫,她早就死了那條心了吧溫。

雖然不能接受她是趙金宏的私生女,但是對她的態度還是柔和了一些。

「這里是我的房間。」小桐推開臥室的門,站在一旁。

姚香麗走進去,見窗下的書桌上擺著筆墨紙硯,書架上排著慢慢的書,笑道,「你從小學習成績就好,原來是看了這麼多書的關系。」

「還說我呢,自你來了我們班之後,我可是常常考第二名。」小桐笑著搬來椅子讓姚香麗坐,沙發上堆滿了年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模模鼻子,「屋子太亂了,我還沒來得及收拾。」

「這床帳怎麼薄得像層霧似的?」姚香麗在床邊走動,打量著小桐的房間,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她是十二歲才搬進現在這個一百米平方的普通住宅小區的,以前和母親住在弄堂里,做夢也夢不見這麼漂亮的房間。記得小時候元宵節在集市上買了一個燈籠,上面畫著的就是古代小姐的閨房,精致,夢幻,童話一般。她當時以為那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房間,可是看到林小桐的臥室,才知道什麼叫漂亮。

不得不承認,品味和氣質這種東西是要從小累積的,自己這種半路殺出來的暴發戶,身上總帶著庸俗的味道。姚香麗想著,撫模著薄紗的手難以自抑地握緊了一些,竟將那帳子生生拽了下來。

「小心一點!」林小桐沖過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姚香麗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帳子,雨過天晴的顏色,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但是有什麼關系呢,她賠得起。如今的姚香麗,已經不是住在弄堂里的那個低保戶了。

「這可是軟煙羅啊……」小桐在心里已經將姚香麗大卸八塊,但是嘴上卻沒有說什麼。姚香麗拍拍小桐的肩膀,抱歉地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錢?我賠你。」說著,竟從包里掏出了支票本。

小桐生平最厭惡的就是支票本,她永遠忘不了趙小玉瀟灑地在上面寫一串數字然後甩給她,讓她快點走的那一刻,猶如噩夢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何況看著姚香麗掏出支票本,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諷刺。想到毫不知情的趙尹凡和梅茜,小桐氣不打一處來,將軟煙羅收進衣櫃里,回過身直截了當地說,「世界上最可悲的生物就是私生女和小三。」

「你錯了,世界上最可悲的生物,是得不到丈夫真心的妻子。」姚香麗面不改色地笑了笑,笑得甜美溫柔,小桐恨不得沖過去扇她兩巴掌,樓下卻有人喊道,「小桐,小桐快下來!貼門聯了!」

「來了!」林小桐應了一聲,冷冷地看著姚香麗,「只要有我林小桐在一天,你就休想進趙家的門!私生女,就得一輩子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姚香麗並未動怒,將耳邊的頭發往後撫了撫,垂下眉眼微笑,「看來你都知道了?私生女又怎樣?指不定誰過得好呢。你不是林家唯一的大小姐嗎,最後又落了個什麼下場呢?因嫌紗帽小,致使枷鎖扛,呵呵。」

「你!」林小桐氣得快要爆炸了,雙手捏著拳頭緊緊的,忍得快要崩潰,終于還是沒忍住罵了起來。她可是從來不罵人的,罵人這種事情,會顯得自己很沒有素質。但是此時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野種!你他媽的就是個賤.人!你到底要不要臉啊?私生女還這麼理直氣壯?你媽也不是個好東西,處心積慮認了梅姨做姐姐,原來是打著那姐夫的主意!你們這家人真是壞透了!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她實在詞窮,將此生學會的髒話都罵了出來,可是依舊沒有激怒姚香麗,反而令她笑得更加燦爛了。

「你快下去吧,他們在樓下等你呢。」

「林小桐!你他媽的摔馬桶里了?」樓下的人不耐煩地嚷嚷。

小桐瞪了姚香麗一眼,指著門口說,「出去!」

姚香麗像被邀請走紅毯一樣,笑得千嬌百媚,經過小桐身邊的時候故意嘆了口氣,然後一扭一扭地下了樓。

小桐在她身後重重地摔上了門,跑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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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忙著搓麻將做飯下棋,貼門聯和掛燈籠的重任就交給了孩子們。

趙尹凡對這種頗能體現身高的任務十分喜歡,不由分說抱走了所有的燈籠和門聯,陸沉和小桐沒有事做,落得清閑,坐在花壇邊看著趙尹凡每掛一個燈籠就要擺一個POSS耍帥,倆孩子抱著爆米花,默默地看著他耍猴戲……

「低了低了。」小桐指著左邊的門聯。

趙尹凡手臂往上挪了一點。「高了高了。」陸沉眯著眼。

趙尹凡又將手臂收了下來。

「我說你這孩子,我一貼對聯的權威站在這兒,你不听我的話倒听這山寨版的話!」小桐氣鼓鼓的瞪著眼。

趙尹凡蹭了一手的金粉,正要回頭去罵人,斜眼看見尹流蘇從屋里走出來,他嘿嘿地笑著,突然沖過去捧著她的臉一陣亂抹。

「趙尹凡你他媽的活膩了!」尹流蘇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抹,看著手上的金粉,咬牙切齒地對著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趙尹凡一頓咆哮。

她正要沖過去追打趙尹凡,卻听到了院子外傳來的腳步聲。

千千萬萬的腳步聲,我卻能夠分辨出你的,因為只有你的腳步聲是踏在我心上。

心中不知怎的,莫名溫暖熟悉起來。

院子門口出現了一個男子,一身挺拔的軍服,身材健壯偉岸,風塵僕僕,卻不減他面容堅毅的帥氣。

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她,眼神極具溫柔,而她的眼中,亦是慢慢騰起了水霧。

「流蘇,怎麼看見我回來了像看見鬼似的?」男子一下子笑了起來,走過去,大手揉著她的頭發,「我在部隊的時候你每個月都給我寫信,怎麼我回來了你卻不高興了?」

尹流蘇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拼命忍住,抬起了眼楮望著那男子,心中小小的雀躍小小的不可置信,伸手模上他的臉,「東澤,真的是你嗎?」

「我確定你看見的不是鬼。」

「東澤東澤東澤東澤,你回來了呀~」她不停喊著,望著他,眼淚終于噴薄而出,目光卻沒有退縮。

「瞧瞧這一臉,怎麼像個小花貓似的。」蔣東澤笑了,拍拍尹流蘇的腦袋,這才注意到院子里默默看著他倆的陸沉林小桐和趙尹凡,揮了揮手,笑道,「都傻了?」

「我——」小桐的話還沒有說完,院子外傳來腳步聲,未見其人聲先響。

「還好我們回來得及時,沒有錯過這感人肺腑的一幕!」

眾人抬頭,孫蜜挽著蔣晉安的手,笑吟吟地立在門口。見了她,小桐很是意外,沖過去拉著她的手笑問,「喲,都來見婆家了,明年是不是要辦事兒了呀?我讓我兒子給你做花童,可不可以不送禮金了?」

孫蜜一根手指戳著她的腦袋,笑罵,「想都甭想,就算你老公做我新郎,這禮金照樣不能少!」

「真傷感情。」小桐揉著腦袋訕訕地回到陸沉的身邊去。

「咱們明年也補辦婚禮,你讓咱兒子給我做花童,我不收你的禮金。」陸沉俯身在她耳邊挪揄地說道。

小桐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那你得努力了,造人工程十分艱巨。」

「老婆有命,我不得不從。」陸沉十分無奈似的,嘆了一口氣,「那就從今晚開始吧,咱們每晚三次。」

——。有個成語叫自掘墳墓,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此詞頗能形容她這種貌似犯傻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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