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幸福 春光乍泄(蔣晉安&萊斯,此章有男男肉點,不喜勿入)

作者 ︰ 離殤三萬場

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寧靜宇宙。終不及兩手輕輕滿身漫游。再見日光之後,***融掉以後,那表情會否同樣溫柔。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醞釀,以嘴唇揭開講不了的遐想。你我或者一樣,日夜尋覓對象,卻朝夕妄想來日方長。意亂情迷極易流逝,難耐這夜春光浪費。難道你可遮掩著身體,分享一切。愈是期待愈是美麗,來讓這夜春光代替。難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春光乍泄》by張國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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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布宜洛斯艾利斯。

這里是一片破敗的舊房區,雖然因為世界杯,阿根廷已經煥然一新,但是在光線照不到的角落,依舊有被這個城市所遺忘的灰垢。

萊斯從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身子立起了一點,被子滑到胸下,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肌膚,結實的線條惚。

他伸手從床左上方的儲物格里模出一包煙,搖了搖,看了一眼,蹙眉。

「喂,沒煙啦。」

對面的床上,被子里鑽出一個腦袋,「我下去買。溫」

「算了,天亮了再去吧。」他說完,鑽進了被子里。

在阿根廷很難找工作,他指的不是在唐人街餐廳洗盤子的那種工作。

似乎除了演戲,他沒有其他賴以生存的本領,所以他去了一家探戈酒吧做舞蹈演員。上班的第一天晚上,一個英國男人送給他一個用人民幣編制的花籃,他在後台卸妝的時候,酒吧的老板帶著那個男人去後台找他,那個男人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蕩悠悠的,用英文對他說,「Hi,Boy,Iseeyou.」

大概是常年抽煙又不懂得護理,那個男人有一口很難看的黃牙,他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從化妝鏡里瞟他,那口黃牙令他感到惡心。

他的沉默被那個男人誤以為是順從,于是上前去摟抱他,他驚了一下,毫不猶豫地抄起桌上的收納盒就朝那男人砸去。

他們扭打在一起,听到響聲,門外涌進來幾個人,大概是那英國男人的保鏢,毫無懸念,勢單力薄的他,被那伙英國人狠狠揍了一頓。

蔣晉安在一家中國菜小餐館做掌勺,接到他的電話立馬趕了過去,看到他滿身的傷口,說什麼也不要他再出去上班。

可是不上班就沒有錢,蔣家凍結了蔣晉安的銀行卡,他僅有的一些拍戲的存儲,也因為兩人的大手大腳早已經花干淨。

迫不得已,搬到了這片舊房區,房租便宜,生活費也不太貴。

「喂,把燈關了,晃得我睡不著。」蔣晉安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嗡嗡的。萊斯收回思緒,伸手按下了頭頂電燈的開關。

這樣的日子,讓人看不見未來。

路燈的光線從窗外透進來,斑駁陸離地灑在蔣晉安的被子上,海綿寶寶的圖案,他們初到阿根廷的時候一起去家居市場買的,蔣晉安死活不肯買,他威逼利誘,終于令其妥協。

海綿寶寶有什麼不好?能夠永遠像海綿寶寶一樣單純無邪,難道不是一種福氣?

雖然蔣晉安什麼也不說,但是萊斯還是感覺到,生活費已經越來越少,他們未來的生活,將會比此刻更加拮據。

難道真要這麼過一輩子嗎?

「媽的。」蔣晉安低罵一句,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將床腳的衣褲抱起,匆匆往身上套。

「你干嘛?」

「我下去給你買煙!」話一說完,摔門出去。

萊斯下床,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自來水燒開後放點十幾塊錢一包的茶葉,喝在嘴里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怪味。

窗外冷風凜凜,不知道地球的另一端,是不是已經天黑?大年初一。

身後傳來開門聲,他回過頭看去,蔣晉安風塵僕僕地沖進來,帶進一屋風雪冷意。他將一條煙往床上一甩,跳上了鋼蹦床,用力過猛,單薄的床架劇烈地上下晃動了幾下。

萊斯點燃煙,半眯著煙深吸一口,吐出煙圈,煙霧裊裊中看著對面床上的男子。

突然,他將煙往牆上一按,大步跨過去,隔著被子撲到蔣晉安的身上。

被子里的人嚇了一跳,掀開被子瞪他,「喂,睡覺!」

「我們一起睡,一起睡嘛。」他死皮賴臉地擁抱著他,胡思亂想的煩躁一下子變得安心。

「不要!過去睡覺!」

「一起睡!」

蔣晉安有些不耐煩,不由分說將萊斯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扯開,皺著眉頭將他推出去,「大哥,我明天還要上班,你不要搞我了。」

「你不要搞我了才對。」他將自己的臉貼在蔣晉安的胸膛上,隔著皮膚傳來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他滿足地閉上眼楮,扯過被子將兩人的身體蓋住。

木頭,在這一刻抱著你死掉多好,一瞬間就擁有了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喂……」蔣晉安無奈地看著如樹袋熊一樣攀在自己身上的萊斯,話還沒說完,被他小小的蠻橫打斷。

「小心一點不要動,我的手已經受傷了,你想我殘廢啊?」

「好好好。」他舉起雙手投降,哭笑不得地任由懷中男子的雙手緊緊纏著他的腰身。

自從他離開以後,這麼多個日日夜夜,沒有一段時間像最近這般令他安心,連在餐館洗盤子都會好心情地哼歌,下了班迫不及待地趕回出租屋里,看到趴在桌上津津有味翻開漫畫的男子,心里一下子變得歡喜和安心。

這種奇妙的感覺,不是相愛的人不會懂得。

迷迷糊糊地睡著,他感覺身上有一雙手在自己小月復上游走,逐漸往下。

蔣晉安沒有睜開眼楮,只是用手去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掌,輕輕拍了他手背一下。

耳邊傳來輕笑聲,緊接著,濕濕軟軟的吻就落到了他的嘴唇上,他實在很佩服這個吻的主人,是怎樣在黑暗中如此準確地鎖定領他嘴唇的位置?

沒有拒絕他,只是放開了他的手,任由他的舌頭長驅直入,而自己的雙手也在他的後背摩擦。身體的溫度迅速上升,兩具火一樣炙熱的身體在黑暗中緊緊交纏。這里沒有打擾,沒有白眼,他們忘情地表達著自己內心最真實的***和愛戀。

天永遠都不要亮,該有多好。

「嗯……木頭……」

「寶寶。」蔣晉安疼惜地吻著他眉目如畫的面孔,漸漸不滿足與隔著衣物的身體摩擦,他伸手從萊斯的衣擺下探進去,急促甚至有些粗暴地掀開了他的毛衣。

「嘶。」身體暴露在冷空氣中,萊斯感覺自己汗毛都豎了起來。倒吸一口涼氣,胸前的皮膚上緊貼上一雙火熱的大掌,他忍不住低聲申吟了一聲。

「都說了不讓你和我睡,就知道你會勾.引我。」蔣晉安無奈地嘆氣,將身上埋頭在他頸間親吻的男子一個翻身按在了身下。

褪下褲子,卻卻一雙手強行穿了上去。

「我想和你跳舞。」萊斯笑嘻嘻地跳下床,往自己床上一坐,翹起二郎腿點燃了煙,吞雲吐霧。

「神經病。」蔣晉安的情.欲被他招惹了起來,卻又被突然打斷,訕訕地瞪他一眼,咬牙切齒撲過去,「跳什麼舞,我們還是做運動吧,乖。」

萊斯從床上蹦下去,光著腳跳到了桌子後面,身體弓成防衛的姿勢,雙手扶著桌沿,笑道,「都說了讓你不要搞我了,戒色啊戒色。」

「過來!」蔣晉安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

「不!」

兩人大眼瞪小眼,默默地對望了一陣,蔣晉安敗下陣來。

「過來,跳舞。」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真是,將這孩子寵得如此任性,無法無天了。

音樂響起,是班得瑞的月光水岸。

這個老式的錄音機是他倆一起在跳蚤市場淘的,已經老舊得不成樣子了,但是萊斯喜歡,買回家的路上抱著它愛不釋手,一本正經地說,看著這個錄音機,有老上海的味道。萊斯的父親雖然是德國人,但是他的母親是上海人,從小在北京長大,卻總是听母親講一些舊上海的故事,讓他對那個年代充滿了憧憬。

回憶過去的時候,人們總是不願意想起不堪的事情,只想起美好的事情。于是,回憶便變得令人懷念,因為是最好的,因為回不去。

萊斯的母親一定沒有告訴他,上海淪陷之後的混亂,日本人的坦克開進城內的時候,打砸搶燒的慘狀,以及那個年代的封建不自由。

「你又跳錯舞步了!」萊斯懊惱地甩掉蔣晉安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先自己練一會兒,練好了再找我。」

蔣晉安訕訕地「哦」了一聲,隨著音樂一個人搖擺著身體,眼楮看著自己的腳步,嘴中認真地打著拍子。

萊斯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他木訥的模樣,無聲地笑了起來。

這個世間那麼多的背叛,那麼多的移情別戀,索性,自己幸運,深愛的人,也深愛自己。

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

「好了,來。」

「不會吧?這麼快?」站起身,走過去將手搭在蔣晉安肩上,「記住,先出左腳。」

「嗯。」蔣晉安按下倒退鍵,將音樂從頭來過。

放在錄音機旁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一條新彩信,陌生號碼。

他漫不經心拿起,點開。

「誰的短信?」身後人大大咧咧地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手機從蔣晉安手中滑落,跌在地上,屏幕閃了兩下,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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