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不停打量著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道士。「道長從何處來啊?」
「當然是從來處來唄。」道士吞咽著口中的饅頭,當目光落在石敬瑭臉上時,他忽然露出驚愕的神情,「你……」然後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可悲之可恨啊!萬里河山將盡喪爾手!」
「瘋道士,你胡說什麼!姑爺,還是快點趕他走吧!」管家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石敬瑭抬手否決管家的建議,客氣的說︰「道長,听說你預測我府上將有蛟龍出世,這到底是怎麼一說?在下願聞其詳。」
道士一坐在地中央,別開頭不看石敬瑭。「沒什麼好講的。我縱觀天象,知道今天這里會有蛟龍出世,就順口說了。哼!只可惜……」道士不住的搖頭。
石敬瑭仔細聆听道士的話,縝密的分析個中玄機。蛟龍?那是皇帝的一種隱喻。難道說,從蓉會生下一個將來統治天下的兒子?!想到這里,他不由得一陣欣喜,轉而又對道士的一句「只可惜」不明所以。石敬瑭謹慎的盯著道士︰「只可惜什麼?」
「只可惜,蛟龍無爪,悲為女兒身,他日為忠孝舍身又舍義,換作生父的帝王霸業,自己卻惹得一世哀愁……」
石敬瑭一驚,難道說這個即將臨世的孩子是個女孩,日後還能助他成就霸業?!玄幻天數之事自古有之,他不由得將信將疑。
道士還在那里自言自語著︰「王者玉,玉者王。一朝被遇上,一世做還償……」
話音剛落,一個丫環從門外奔進來。「大人!夫人生了!夫人生了!」一臉的喜悅。
「真的?!是男的還是女的?」石敬瑭驚得站起來。
「是個小姐!長得如夫人一樣美麗可人呢!」丫環一個勁的夸獎。
「真的是個女兒。」石敬瑭不住的呢喃著,居然和那道士說的一樣!「道長……」他抬頭還想問兩句,卻發現道士早就不見蹤影。
臥房內,笑聲不絕。如釋重負的大夫和產婆個個開心不已,總算母女平安!這回即便石敬瑭大人不打賞,至少自己沒有性命之憂。
丫環們圍著如月轉。「如月姐姐,快給我們看看!」一旁的石重胤也吵著要看看剛出世的小妹妹。
「小姐,你看!是個小小姐呢!」如月將女嬰抱到李從蓉跟前。床上的李從蓉睜開眼楮滿足的看了下女兒,帶著欣慰的笑容沉沉睡去。
門外,幾個下人頭攢頭的低聲議論著。
「你們剛才有沒有看見,小姐出世的時候,天上忽然出現一道的亮光……」
「听說,剛才前廳里有個道士說夫人會生下一個女孩,還真靈驗呢!」
「今天那道士的事情絕不允許外泄,誰說出去,立斬不饒!」趕來臥房的石敬瑭听見下人們竊竊私語,一臉陰寒的吩咐管家。
石敬瑭抱過襁褓中的女兒,臉笑成了一朵花。想起道士的話,王之玉,不就是玉璽麼?他嘴角揚起一個不為人知的笑,給女兒取名石重玨。似乎不耐煩身旁人的喧鬧,女嬰發出嘹亮的哭聲,以示抗議。那聲音清脆嘹亮,幾乎要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