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掠愛︰燕雲劫 第二卷 花向晚 第二章 提親

作者 ︰ 黑夜幻靈

急促的敲門聲讓里邊人心神不定。「小姐,你就見見他吧!景少爺對你……真的一往情深。」小倩忍不住勸說。

石重玨緊咬下唇,眼神恍惚不定。她真的無臉面對君彥啊!

小倩氣不過小姐的執拗脾氣,不由分說走出去把門打開。景君彥對她投去感激的目光,沖進房里。

「為什麼躲著不見我?」他認真盯著她,語氣里滿是困惑,「玨兒!」他低吼,試圖得到她的解釋。在掏出心表白之後,他無法忍受她獨自傷神。石重玨被契丹人抓獲囚禁一直是他心頭壓抑的痛,全部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玨兒不會遭遇險境……不管玨兒受了什麼委屈,他都要負責到底。

他深情又關切的呼喚引出了她洶涌不絕的眼淚。君彥對自己一片真心,她很清楚,可是……她已經不能回到從前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那個契丹魔鬼玷污了她的身體和記憶!手里的絹帕被她繞成了繩,一如她的心,糾結得無以復加。「君彥,我……已經不純潔了。」緊閉雙眼,她狠狠的告訴他這個事實。

景君彥忍住心里的劇痛,凝視著她掛滿淚水的淒楚臉龐,一把拉過她緊緊摟在懷里。「玨兒!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不管你遭受了什麼,我都不會嫌棄你,更不會放棄你!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純潔無暇的璞玉!」原來她是因為這個才疏遠他、躲避他。「都過去了,玨兒。就當那是個噩夢!以後的歲月里,你有我。我會用愛抹去你那段記憶,我會給你一生的幸福!」他在她耳邊誠懇宣誓。

「君彥……」她感動得喊出他名字。「君彥……」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寬廣,讓她不想離開。

「玨兒……」他輕輕托起她下巴,望入淚光閃爍的眸子里,低頭落下吻。她的唇好柔軟,嘴角有淚水咸咸的味道。他憐惜的抹去她臉上傾瀉的淚水。深深的吻著,臂膀將她圍住,圍在他的愛里……

這是君彥第一次吻她,溫柔又充滿愛憐,好像一注甘泉淌入她心田。腦海里又浮現那個契丹魔鬼的模樣……無法抗爭的挾持,狂野又霸道的強吻……就讓此刻君彥給她的美好感覺覆蓋那些不堪的記憶吧!

門外,母親李從蓉正向這里走來。女兒最近變得很奇怪,讓她放心不下。輕聲的腳步剛踏入房門,正好目睹眼前兩人忘情的擁吻。她嘴角揚起一抹欣喜的笑容,悄悄退出。景君彥這個孩子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眉清目秀,誠實耿直,早就心中女婿的最佳人選了。他和重玨青梅竹馬,如今兩情相悅,不如……是該和老爺說說了。

入夜,臥室里燭光跳動。夫人為石敬瑭更衣準備就寢。

「老爺,你覺得景君彥這人怎麼樣?」李從蓉微笑著問。

「他啊!勤奮吃苦,心底善良,是個人才。我正在栽培他呢!」石敬瑭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後抬頭不解的望著夫人。「怎麼了?忽然問這個。」

李從蓉將白天路過女兒房間看到的一幕告訴丈夫,有意將石重玨許配給景君彥。「老爺你說呢?我倒是覺得景君彥真的喜歡我們重玨。難得他不嫌棄……」

「嫌棄什麼?我們重玨沒有什麼可以讓別人嫌棄的!」石敬瑭打斷了夫人的嘆息。他的女兒永遠都是完美無缺的!他坐在椅子里不禁陷入了沉思。女兒從小各方面就聰明過人,是他的心頭肉。如今上門提親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對于女兒的親事他一向很慎重,一者要選一個讓女兒和自己滿意的青年才俊,二來要排除那些為了攀附他石敬瑭權勢的人,再者,當初那個瘋道士的話依然在耳……他曾經說女兒會幫助自己成就帝王霸業,不能草草的就嫁了。但是眼下,女兒被契丹人擄去,一定遭受了委屈。女兒家的清白就這樣白白葬送,雖然他嚴令手下守口如瓶,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日後有人閑話起來恐怕……景君彥對女兒的痴情他也有數,而且人也是他救回來的,加之這孩子前途看好,日後應該對自己很有幫助。石敬瑭不禁想到了自己當年的樣子,也是因為李嗣源看中了他的才華才把從蓉許配給他……或許,景君彥會是另一個石敬瑭。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前後考慮這都是一樁很好的婚事。于是,石敬瑭亦有所心動。「恩,這孩子和我當年有得一比,配得上我們女兒。」

李從蓉看到丈夫松口,當下十分高興。「既然老爺也不反對,改天我去請人探探景家的意思。如果兩家都同意,不妨將親事定下來吧!」女大不中留。做父母的,最大的心願就是為女兒找到好的歸宿。

「恩,可以先訂親。馬上就是皇上的壽辰,不宜大肆操辦。等過陣子再辦婚事不遲。」女兒的婚事倒不是很急。石敬瑭最上心的還是皇帝老丈人的壽誕賀禮。

第二天,景君彥听到這個消息高興得幾乎跳起來!「什麼?!石大人真的打算把玨兒許配給我?!」驚喜來得太快,一時間像思維中斷了似的,讓他喪失了思考能力,就呆立在那里,傻傻的笑。娶玨兒做妻子是他的夢想啊!現在夢想觸手可及。玨兒,他的未婚妻……

當下,景家請了媒人帶著貴重禮物到石府說媒。

今天一大早,院子里的鳥兒就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好像有什麼喜事一樣。石重玨心情舒暢,昨天君彥吻了她,那種安心的感覺讓她甜甜睡了一覺。鏡子里映出一張傾城容顏,帶著幸福的微笑。

這時,石重瑤進來,拿了一個女紅簍子。「重玨!我剛學會一種繡荷包的針法,你要不要試試繡個荷包送給叔父叔母和嫂嫂她們?」最近重玨悶悶不樂,大家都很擔心,也來試著哄她開心。很多時候,她真的很羨慕重玨,能被所有人呵護在掌心里。

「啊?繡荷包?」石重玨立即驚愕得長大嘴巴,她從小就不喜歡女紅。每次被娘逼著學繡花,不是刺到手指就是沒有耐心。她遠不如重瑤溫婉柔順。「重瑤,你就饒了我吧!」

推托間李從蓉笑吟吟的進來。兩人都迎了上去。「重瑤也在啊!」剛才的話她全听見了,轉頭對重玨說,「你啊,就是不像重瑤那樣懂事叫人放心。」

「我哪有!」石重玨嘟起嘴撒嬌,昔日的模樣全找回來了。

「既然這樣,娘就不留你在身邊。」李從蓉忍住笑,不緊不慢的說著,「讓重瑤陪我,你啊,早點嫁出去算了!」

「娘!你說什麼啊?」石重玨臉刷的紅了。出嫁?她從來沒想過的事情呢!

石重瑤撲哧笑了出來。「叔母在這里聊吧,我去找嫂嫂們繡荷包了。」說著就要離開。

「沒事,我就問個事兒。重瑤你也說說看法。」李從蓉留住重瑤,開口問女兒,「今天一早景家派人來說媒。君彥這孩子各方面都很優秀。我和你爹都有意把你許給他。不知道你心里是什麼意思。」

手里的竹簍一個拿不穩差點掉在地上,石重瑤臉色突變,腦中一片空白,僵直著站在原地。

「娘!我……我什麼時候說要出嫁啦?」突如其來的詢問讓石重玨措手不及,心跳得飛快,低頭紅著臉玩弄絹帕。

「娘就問你一句話,同意不同意?人家景君彥還等你的回復呢!如果不同意,也別耽誤了人家。」

石重玨緊咬著下唇,憋了好半天,害羞的丟下兩個字︰「討厭!」轉身躲進內屋,把自己摔倒在床上,感覺心潮澎湃。君彥,他真的想娶她……抿著嘴笑了,將絲帕蓋在臉上。

「這孩子,唉!」李從蓉知道女兒算是同意,心里樂開了花。「重瑤,你留下來繼續教她女紅,別出嫁了都不會繡個荷包,真丟臉呢。」

石重瑤困難的扯開一個笑容「哦。」握著竹簍的手加緊了力道,心好像掉入了冰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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