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耶律德光和韓延徽商議完事情回到寢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更衣後摒退宮女一個人躺在床上,思維空閑的時候就感覺無所適從。一個秀麗絕美的身影不期然闖入腦海里……自從遇到她以後,任何女人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王玉?她是他專屬的雙兒!這樣的夜晚她會在哪里?在干什麼?會不會躺在那個救她的男人身邊沉沉睡去……想到這里他猛的坐起,眼里閃著莫名的憤怒。他不允許別的男人踫她!他遲早會找到她,做她唯一的男人!
漆黑的夜空一彎鉤月。窗外蟋蟀們彈奏著夜曲,正好讓石重玨甜甜入睡。自從訂婚後,景君彥總是很忙,但還是忙里偷閑的來見她,噓寒問暖,柔情蜜意。把她整個心房都填滿了愛,但願今晚能夢到他。石重玨顛了個身,觸踫到腳上的硬物——金環!雖然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但是她知道。這個金環像鬼魅般如影隨形,每當她想念君彥時,就會殘酷提醒她那個人的存在,那段記憶的存在。因為這個金環,都回家這麼久了,那個契丹魔鬼的樣貌還如此清晰的存在于她的腦海里無法徹底抹去。雖然被她很努力很努力的藏在記憶最深處,可是在某個不受控制的夢境他還是出現了……在夢里,他不再殘暴、冷酷,而是像君彥那樣的溫情、親切。石重玨拉過被子將自己埋在里面,用著。為什麼無法忘記那個人!為什麼他總是要跳出來破壞她對君彥的思念?!她恨死他了!
這天沒有什麼事情,耶律德光到皇後那里探望,好歹溫兒懷了他的孩子。短暫停留了會兒,吩咐太醫宮女好好照顧就回宮了。經過花園,遠遠的傳來鞭打聲。
「賤奴!見了本宮非但不行禮還妄圖視而不見!」太後尖利的謾罵著。最近李胡又惹禍,這次竟然搶了部落首領的寵姬,大臣們聯名上奏要加以懲罰,把她氣死了。正好看到碧蓮經過,那張美麗的面孔直叫她討厭。
「啟稟太後,剛才奴婢真的沒有看到……啊!」背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打斷了碧蓮的解釋。一直一來,太後就恨她,這次依然沒能躲過充當出氣筒的命運。
「住手!」耶律德光一臉寒霜過來。「她犯了什麼錯?」他面無表情的問。一旁的太後瞥了眼他,沒有作聲。
「啟稟皇上,這個賤奴看到太後來了竟然避而不見!」太後的貼身宮女稟報。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們還真下得了重手啊!」他目光落在碧蓮滲血的衣服上,冰冷的語氣讓周圍人不寒而顫。「她早就不是你們眼里可以隨意欺負的奴婢了。從今天起,她是玉妃!」這不止是宣告,更是警告。
「什麼?」太後吃驚的站起來走到耶律德光跟前,指著地上的碧蓮說,「你想要封她做妃子?!」
「不是想要,而是已經封了!」他轉頭冷冷的對太後申明。雙手別在身後,傲然一切的君王氣勢容不得任何人提出異議。
太後被他眼里的堅定震到,氣憤得說不出話。現在的耶律德光已經擁有了一個君王超強的權力根基,雖然很多時候還能听她的話,但是遇到他執意要做的事還是會忽略她的存在。算了,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奴婢和他反撬。「恭喜了!」太後走到碧蓮身旁冷冷的拋下,反正她已絕育,日後也翻不出個天來。
「謝皇上恩典!謝太後恩典!」碧蓮忍著痛爬起來跪謝。
今晚是碧蓮以妃子身份侍寢。據說皇上很多天都沒有傳嬪妃侍寢了。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她無聲走進耶律德光的寢宮,看到他躺在床上,空洞的望著半空。
「皇上。」她在他身旁躺下,將柔軟的身體靠近他。
耶律德光眼神閃了一下,若有所思從嘴里輕輕的吐出︰「玉妃。」
「臣妾在這里,皇上。」她用溫柔的聲音一再回應。
他側過身,用異樣的眼神掃視著她精心打扮的臉,似是思念,又如希冀,好像他眼里看到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皇上……」玉妃困惑的聲音湮沒在耶律德光突如其來的吻里。他的吻炙熱又狂野,仿佛在傾訴某種濃濃的相思,帶著微微的惱怒。他用力扯去她身上的衣服,渴求的手不停游走,瞬間將她拉入激情的狂潮里。
眼前竟然出現她奮力抗爭的模樣,繽紛的眼淚,憎恨的眼神,還有讓他發狂的女敕滑肌膚……「雙兒!」他低喃著,身下這具柔軟軀體不是印象中的感覺。所有猛烈的動作都嘎然而止。他坐起身,淡淡的說︰「你走吧。」
玉妃盈淚的望了他一眼,咬著下唇穿好衣服,默默的離開。皇上有別的女人,還是個讓他念念不忘的女人!依照他的脾性,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搶過來,怎麼會在這里思念成災。倒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還以為從此可以更接近他,封妃不過是他的憐憫,沒有任何感情。他冰封的心,不知道何時才能融化。
空曠的寢宮里,耶律德光伸出手掌,不可阻止的回憶著指尖曾經有過的細膩觸感。她所帶來的感覺美妙得無法遺忘!雙兒……心底默默的呼喚著。這個處處違抗他的女人已經深深鐫刻在他心里。眼神里的溫柔只在思念她的時候出現,轉而化作冷酷的決定——不管花多少代價也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