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掠愛︰燕雲劫 第三卷 人何處 第三十章 悲情

作者 ︰ 黑夜幻靈

為了保住父親夢寐以求的皇位,為了免除百姓遭受戰亂之苦,石重玨甘願做了耶律德光的燕妃,在雙園這一大遼皇宮內的世外桃源淡泊世情的生活著。

不久,耶律德光的話果然被應驗。盧龍節度使趙鈞意圖自行起兵攻打後晉,而其義子趙延壽忽然變卦反對發兵,竭力勸說父親歸順大遼。父子一番爭執過後,趙鈞突發猝死。趙延壽閃電求見耶律德光,稟告了父親死訊與歸順之心。耶律德光封賜其大將並留守幽州,之後又任命韓延徽為南京三司使,負責開發新都城並掌管南京道的軍政財務。盧龍風波終告平息。悌

消息傳到後晉朝廷,石敬瑭大喜。朝廷之上,桑維翰歌功頌德,奏報大晉朝有三喜。其一是公主石重玨做了大遼皇妃,日後契丹對大晉也不會有何大的侵擾。其二,各地藩鎮不服朝廷統領,即便心存異心想造反,如今大晉有契丹這個靠山,量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其三就是今年契丹免除三十萬布帛,朝廷負擔大大減輕。龍椅上的石敬瑭被朝臣們一番吹捧,樂開了花,下令封賞出使功臣桑維翰為中書侍郎。所謂一順百順,接著又發生了更讓石敬瑭心花怒放的事——李從蓉懷孕了!石敬瑭下令大赦天下。石重玨如一顆福星在遙遠的北方散發著璀璨光芒,眷顧著故國親人。後晉國內一片歌舞生平。悌諛

繁華的開封街道,一位衣著打扮頗有身份的青年男子手持酒壺,步伐踉蹌,眼神呆滯,嘴里還含糊不清︰「為什麼?為什麼一聲不響的離開?為什麼要離開我……」一個不穩撞翻了路邊小販的水果攤,他掏出一定銀子扔了過去。這個醉漢正是景君彥!桑維翰帶回的消息瞬間將他打倒。玨兒……竟做了耶律德光的妃子!她明明說看破紅塵,出家修行的,轉眼卻成了大遼皇帝最寵愛的妃子!雖然心思細膩的石重瑤告訴他,玨兒是為了守護後晉才犧牲自己去了契丹,可是他還是無法釋懷。玨兒她為什麼沒和他商量?連告別都沒有!難道在她心了?!胸口衣服早已被酒水淋濕,心覺得涼涼的。不,心已死,所以就僵冷了吧。諛

眼下正值茉莉花盛放的時節,園子里幾株葉色翠綠的茉莉樹開出朵朵潔白的花,在日落前分外清香怡人。茉莉花雖然沒有艷態驚群,卻有梅花之馨香、蘭花之幽遠、玉蘭之清雅。神情落寞的石重瑤站在園中,任由花香包圍,伸手摘下一片茉莉花瓣輕聞著。嫁入景家已經有些時日了,溫婉賢淑的她深得公婆喜愛。平日里對丈夫也是體貼入微,雖然君彥的回應還是那麼冷淡。善良如她,以為只要真心待人便可得到回報,豈知在一片親和笑意的背後,還是傳來低聲竊語。原來景府上下都看好少爺和石重玨,對她忽然出現成了少女乃女乃十分介懷。下人們私底下甚至懷疑她用了什麼手段……這幾天,因為得知重玨做了契丹皇妃,君彥日日買醉。她怎麼解釋勸說都沒用。所有委屈她都默默忍受著,只為那個深愛的男人!

「重瑤!」背後響起熟悉的呼喚,是哥哥!她連忙抹去臉上淚水,露出笑臉回頭。

「君彥呢?還沒有回來?」石重瑤搖搖頭。听說君彥又開始醉酒,所以他過來看看。「委屈你了。」看到妹妹強顏歡笑的樣子,石重貴一陣心疼。

「不!」石重瑤眼眶一紅,淚水又忍不住流下來。「能在他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今天來就是要好好教訓他!他怎麼能……這樣對你?哪里像個丈夫!」石重貴握緊了拳頭。

「不要!哥,其實……他心里也苦。」看到君彥那個樣子,她心里的痛絕不比他少!

「可是……」石重貴還想指責,被妹妹的悲戚眼神擋了回來。頓了下,他問出心里的擔憂︰「那個……他有沒有和你……圓房?」

石重瑤被這個尷尬話題問得臉通紅,悶

著頭緊咬下唇一聲不吭。在哥哥一再逼問下,她細弱的吐出︰「沒有。」洞房花燭夜,他酩酊大醉。後來就一直借口公務繁忙從未同床。

「什麼?我饒不了他!」石重貴咬牙切齒。景君彥竟然和妹妹一直做著掛名夫妻!「重瑤,你放心,哥哥一定會為你做主。」再這樣下去,妹妹一生幸福不是全毀在他手里?

「哥,不要怪君彥!真的不要……」石重瑤哀求著。

「知道了,我有數。」石重貴摟過妹妹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帶著一份懊惱離開。倒底上天注定的是怎樣一份姻緣,為什麼像重瑤這麼好的女孩不給她幸福?!

酒館里,石重貴找到了獨自飲酒的景君彥。上前一下搶過酒壺摔碎,指著他鼻尖說︰「你再喝試試!」

「不要管我!」景君彥重新拿起一壺酒,拔開塞子。

「轟」一下,桌子被掀翻。老板急忙過來。石重貴大聲告之︰「我會雙倍賠錢的!」老板嚇得閃人。「為什麼要為一段已經失去的感情傷害自己?傷害一直以來都深愛你的人!」他一把揪起景君彥衣襟大聲責問。「既然娶了重瑤,就要好好愛她疼她照顧她一輩子!我就這麼一個妹妹!」

「你殺了我吧!」景君彥淡淡回應,布滿血絲的眼楮呆滯的望著門外黑暗。

「只要重瑤開口,我一定會!可是……她寧可在家里默默流淚也從不在我面前說你半句不好。她為了你都快瘦成皮包骨頭了!你卻不聞不問。當日大紅花轎迎娶她的是不是你!」暴雨似的拳頭落在景君彥身上,他倒下又被揪起。「你這個樣子如果讓耶律德光看了不知道要得意成什麼樣。因為現在連我都鄙視你!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努力等待復仇的那天麼?如果還是個男人,你就好好的活著!不要辜負重瑤!」

入夜,石重瑤獨自在房里靜靜等待丈夫的歸來。成親以後,她每天都是這麼等待著,無望卻又執著的等待他歸來。門忽然被撞開,景君彥一身酒氣的進來。

「君彥!你回來了。」石重瑤快步迎上去,一塊石頭落了地。

景君彥越過她徑自站在桌邊。石重瑤忙拿了衣服過來為他換下沾了酒水的髒衣,又端來溫水給他洗臉。

「為什麼不早點休息?」妻子的無言體貼讓他一陣糾結。剛才被石重貴一番拳頭和責罵,他清醒了幾分。對重瑤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我不累,想等你回來。」她站在他跟前,低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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