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掠愛︰燕雲劫 第四卷 情無休 第九章 交鋒(3)

作者 ︰ 黑夜幻靈

「好!好……你真的已經羽翼豐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太後強忍喉嚨里的異樣感受,對兒子說,「但是,我會讓你知道,母後我依然是契丹說一不二的人!」回音在空曠的殿內傳開。

「兒子也會讓你知道,堯骨不是圖欲,我已經完全能月兌離你掌控,無愧于做一個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的話語迅速蓋過殿堂里母親的回音。悌

太後努力平復胸口起伏的怨氣,點著頭。「是麼?」眼神的踫撞,她冰冷的命令︰「還不快請皇上回寢宮?!」殿內的侍衛個個神情緊張卻又不得不慢慢向皇椅逼近。諛

這個時候忽然從大殿兩側水瀉般涌入很多皮室軍,手持明晃晃的彎刀護衛在耶律德光面前。吉剛大聲喝道︰「大膽!你們想造反不成?!」悌

「不是造反,不過是想讓皇上知道如何尊敬太後罷了!」從殿外又走進一幫人,說話的正是耶律李胡。「母後,蕭魯舅舅他們帶領先行軍已經在殿門外等候你的旨意!」他大聲稟報,目的是想告誡皇兄,如果不就範,他們就逼宮!

擋在耶律德光面前的眾多皮室軍和圍在太後跟前的屬珊軍相互橫眉冷對,等待各自主人的號令。

千鈞一發,一觸即發。石重玨在宣政殿外憂心如焚,這樣的情景讓她回憶起當初舅舅們當初自相殘殺的一幕……諛

遠處傳來倉促的腳步以及鎧甲鏗鏘的聲音,夜色中一隊人馬闖入皇宮,將宣政殿圍住。為首的幾個將領模樣的人趾高氣揚的大步走入殿內。「蕭翰、蕭乾、蕭魯,參見太後!」

太後眼里劃過一絲得意。「你們來了。見了皇上怎麼不行禮?」淡淡的指責意在表示外面大軍逼宮都是來幫她的。

「屬下參見皇上!」幾人對耶律德光行過大禮。起身「噌」一下紛紛拔出腰間戰刀,對殿外一揮手,指著太後身邊的屬珊軍大聲喊道︰「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言畢嘩啦啦從殿外闖進士兵將太後和耶律李胡等人團團圍住。

情勢突變,讓人猝不及防。耶律李胡頓時臉色鐵青,指著幾個將領罵道︰「你們……不是都說好的麼?竟敢出爾反爾!」

「哈哈哈!」臨危不懼的太後倒底老姜,放聲大笑,「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看錯你們了,我看錯皇上了!」兵敗如山倒,只是她沒有想到連娘家的人也會背叛她!

「太後,皇上韜略卓識,治國有方。契丹在他手中逐漸強盛,朝內哪個部將不被他折服。識時務者為俊杰!屬下懇請太後撤退殿內屬珊軍,退而示和!」幾人齊聲對太後說。

看著倒戈的心月復大將,太後咬牙切齒︰「你們這幫吃里爬外的東西!」然後眼露不甘的穿過侍衛,望向高坐在上的耶律德光。而堯骨一言不發,仿佛事不關已般冷眼旁觀著。

「太後,你難道看不出成敗已定麼?」韓延徽這時也從側邊走來,帶有勸慰的說,「快點撤兵吧,皇上會念在骨肉親情饒過你們的。」

相比鎮定自若的母後,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耶律李胡眼見逼宮慘敗收場,便狗急跳牆,顫抖著聲音大喊︰「饒過我們?哼,他還不趁機殺了我們啊!還不快……把那個女人帶上來!」皇兄的脾性他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母後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吃了豹子膽干這事。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

—逃命!

殿外抓著石重玨的幾個士兵畏畏縮縮進來。本來還想逃來著,現在估計只能陪主子一起死了。

一個縴瘦的身影被人挾持進入殿內,倔強的掙扎,在這刀鋒時刻顯得不屈又剛毅。目光的瞬間交接,耶律德光被猛地擊中心髒。她……不是已經去南京了麼?!極度震驚後他沖到皮室軍前面,一把刀架在石重玨脖子上,他停住腳步。「放開她!」不容抗拒的命令里有殺人的氣息。

耶律李胡握緊了刀,氣急敗壞的說︰「你……先放了母後和我!否則,別怪我無情!」

「李胡,你……放了她!」太後大喝一聲。燕妃是耶律德光的摯愛。剛才還面無表情的他忽然露出殺人的神情……如果沒有猜錯,堯骨還真的是想放過她和皇弟的。李胡太魯莽了!這樣只會讓自己性命不保!

「母後!皇兄……他一定會殺了我!如果不是你說會成功……我也不會得罪他。」耶律李胡依舊不肯放手,被耶律德光嚇得面如土色。

真不愧是契丹霸主,一切危險都能在他手里化險為夷。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一定會無時無刻的擔心!石重玨貪婪的盯著耶律德光,慶幸、折服還有愛戀。他凌然冷峻的面容滿是憤怒的表情,犀利的眼神溢滿了擔憂和責備……都是因為她。

她柔美的臉頰淚痕未干,大殿內緊迫逼人的架勢未能引起她任何不安。嘴里塞著布說不出話,一雙會說話的眼楮則傾訴了太多對他的關切和敬佩。明知道是危險,她還是奮不顧身的折回來……全是為了他!氣她的擅自做主,氣她的自投羅網,氣她的……可是心底卻柔軟無比,舍不得責備一句。眼神交匯,一切盡在不言中。

「放了他,今晚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耶律德光冷冷的說。握緊成拳的手,指節咯咯作響。

耶律李胡像是抓了救命稻草般,露出不可置信的驚喜眼神。「你說話算話?!但是……我要和母後一起走。」從小,母後都是保護他的,這一次他還是覺得靠著母後比較安全。

「都給我滾!」耶律德光掃了眼四周的屬珊軍。

看到殿外的軍隊讓開一條路。耶律李胡緊握刀在屬下的保護下一步步離開。「母後!快走啊!」

幾個死心跟隨太後的侍衛護著她,慢慢退步。她慘白的面容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衣袖里手冰冷冰冷的。如今的堯骨比他父皇當年還英武不凡,不論計謀、手段……都遠遠勝過。她老了,真的老了。「皇上,最近宮里風寒肆虐,我身體也覺得不舒服,自請離開皇宮回蕭部行宮修養。希望皇上……保重龍體,方能把大遼變得更為興盛!」眼眶一濕,她快速眨了眨眼。轉身間,一個舍棄專權的落寞背影。

看到石重玨月兌離危險,耶律德光箭步上前將她扯入懷里,幽深的眼眸目送母親離去。「好了……沒事了。」他安撫她。一切都結束了,等了這麼多年,他終于成功了!

抖動著肩膀,石重玨在耶律德光懷里傷心的哭了。雙手緊緊抓住他衣服,她從未如此痛哭過,在他面前,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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