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掠愛︰燕雲劫 第四卷 情無休 第十一章 誓言

作者 ︰ 黑夜幻靈

輕松拂過,送來一絲夜的清涼。這時,殿內出現個一閃一閃的小光點,無意牽引了耶律德光的視線,隨即眼神一軟。不知道從哪里飛進一只螢火蟲,不知好歹淘氣的飛舞著。

「玨兒,快看!是螢火蟲!」他試圖搖醒她。悌

「恩?」她睜開眼楮,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到了那點飛動的光亮。欣愉的笑顏綻放開來,模仿他先前微怒的口氣︰「擅闖皇帝寢宮,該當何罪!」諛

耶律德光也換上一副冷硬的口氣,對那點光亮說︰「我以大遼皇帝的身份命令你,在一天之內,向每一個你的同類傳達我的話。」他托起她下顎,望入那雙盈水眼眸,「我一生只愛你一人……」說完吻住她。悌

他以吻宣誓直叫她呆愣得張大了眼楮,看著一張俊逸容顏完全陶醉的吻著自己。眼淚再次紛落,在他掌中溶解。這一刻,她幾乎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心里涌出的幸福已然將她埋沒!腦海浮現他曾經向她索要心的一幕……

「我還要你的心!」

「憑什麼?你救過我,所以頂多我把命給你,想要我的心,做夢!」

剛硬的拒絕,不帶一絲可能性。當時的自己可能想過會有今天?是的,她恨過他,恨他的殘酷、暴虐、掠奪……卻在不知不覺中淪陷在他霸道的溫柔里。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將心交付,只是他不知道,只是她不承認罷了。耶律德光,他已經得到她的心了……諛

似乎听到他們彼此心聲一般,螢火蟲飛出宮殿,無聲消失在夜色里,仿佛羞于看到他們緊擁的身影。

第二天,耶律德光下旨,解散太後全部屬珊軍,並將其全數並入皮室軍,一同守衛皇族的安全。跟著他又下詔將蕭冰賜婚迭剌部皇子托達,送去很多金銀珠寶,成就一樁美好姻緣。

此時,太後寢宮蕭條滿目。將自己本族親戚挑入宮做皇後繼任人選的圖謀被粉碎,還成了宮中一大笑柄。太後顏面丟盡,自知已無力挽回大局,黯然神傷的準備避回部落修養。灰白頭發泄露了她的失意。昔日不可一世、傲然契丹,如今只落得幾個宮女隨身。朝政之事于她,如曲終散盡,人走茶涼。離開皇宮前,她特意去探望了一下皇後蕭溫。

早已不問世事,一心撫養耶律璟的皇後听聞太後要走,一臉不舍。「太後……不要離開溫兒。」這世上,除了娘就屬太後對她最好了。

「溫兒,我對不起你娘……也對不起你。如果當初我沒有將你嫁給堯骨,如今你也不會落得如此境況。」太後眼眶含淚,握住皇後的縴手說。

皇後不停搖頭,淚流滿面的說︰「不……那都是我的命,怨不得誰。」她擦了擦眼淚,「太後,你別走。我這就去求皇上……我不想連你也離開我。」說完轉身沖出寢宮。

宣政殿內,耶律德光正埋首公務。忽然皇後急著求見,一進來就撲通跪下︰「皇上,我求你一件事!」

耶律德光被她這一跪愣到,濃眉微蹙︰「皇後這是……」

皇後抬起淚眼,戚戚懇求︰「懇請皇上不要讓太後離開皇宮……我求你了。也許她對皇上做了一些不敬的事情,但是她……依然是您的母後啊!我在宮里的日子都是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耶律德光別開頭,目光投向別處淡淡的說︰「我沒有逼她,是她自己要走。」

這時,石重玨剛巧過來,看到皇後跪地痛哭流涕,忙過去扶起她。皇後一把抓著她乞求︰「燕妃!求你幫我勸皇上……不要讓太後離開宮里。我知道……她逼你把璟兒過繼給我,但是你放心,這個孩子我視如己出,絕對不會虧待他的……」原本就消瘦的身子,雖然自從得到璟兒這個兒子後稍有起色,此時哭得肝腸寸斷。

石重玨被她模樣揪心了一把。皇後如今這個樣子和皇上不無關系……于是她開口對耶律德光︰「皇上,母子骨肉情深。你先前也說和太後並無深仇大恨,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還是發個話讓太後留在宮里,別人一定會稱贊皇上的。」

耶律德光深深看了眼石重玨。太後如此對她,她還以德報怨,這等胸襟實在讓他佩服。略微停頓了下,他緩緩開口︰「那就煩勞皇後傳我旨意,懇請太後繼續留在宮里,幫助皇後打點後宮。」

皇後一個勁叩謝,然後急著去通報了。

放下手卷,耶律德光走下高台,拉過石重玨抱入懷里,悠遠眼神落向殿外。「明天我們啟程去南京吧!我很想念爍兒。」

石重玨從他懷里欣然抬頭,正好接到他的吻。

「玨兒,我想讓你親眼看到夷夏大同!」簡單一句,卻如誓言般沉甸甸,讓人倍感欣慰。

他不再是印象里那個嗜血好戰、冷酷無情、無道荒婬的耶律德光,剝去那層野蠻的外衣,整個人散發出堅毅勇猛、胸懷天下、豪情壯志的光。這樣的帝王,這樣的男人……叫人怎能不傾心?石重玨窩在他懷里,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笑。她願意,願意在他身邊,看他如何繁榮燕雲。

離開皇宮前,石重玨跑去皇後那里看了眼耶律璟。兒子在皇後的精心撫養下,胖嘟嘟的,居然看到她這個親娘都有點生分。放心了,皇後的細心呵護遠比她還要周到呢!也許,璟兒注定要成為皇後的兒子,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霞光萬丈的清晨,皇攆從上京皇宮出來向南進發。石重玨坐在車內,撩開簾子望去。茫茫草原,一望無際,碧綠的顏色一直和天際接在一起。「夷夏大同」,她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這樣說。一個帝王能有這樣的抱負,足以服天下人。

對面坐著衣冠整齊、威儀懾人的耶律德光——一個深愛她的男人,這樣向南而去,給人一種錯覺,她帶著他一起回那片朝思暮想的故土……

汴梁……讓她夢里無數次呢喃的名字。石重玨眼神悠遠,臉上寫滿了思念。汴梁是否也是萬里無雲碧空盡?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親人,再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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