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掠愛︰燕雲劫 第四卷 情無休 第十七章 偶遇

作者 ︰ 黑夜幻靈

興國安邦離不開人才,耶律德光深諳這一點。面對不斷拓展擴大的契丹疆域,他非常重視選拔人才。進駐燕雲之地的南京後,他接觸了很多中原賢人,坐而論道中頗受啟發,對契丹掌握軍政大權的北面官實行選拔制。耶律吼就是在這場選拔才武略技壓群芳,從眾多背景深厚的契丹貴族中月兌穎而出,被耶律德光看中並當上了南院大王。耶律吼原是迭剌部夷離堇之後,將近而立之年,睿智豪放,以果斷利索的處事作風在上任短短時間內解決了很多部族紛爭,深得耶律德光賞識。悌

正殿內,耶律德光一身明黃龍袍接見了耶律吼。契丹內部很多人都對化不屑一顧,他則是選擇性的接受,吸收了很多精闢理論,摒棄了一些迂腐落後的東西。這身漢族天子冠服就是他的表率做法。

「皇上果然心思敏銳,這身中原皇帝服飾足以收買大遼所有漢民之心。」耶律吼談吐舉止不凡,更襯得那張俊臉意氣風發又惹人注目。身後站著一個隨從,頭低了再低,似乎對耶律德光十分後怕。

耶律德光對耶律吼接觸並不多,但和他十分有共同語言。有種人,無需多言,只一個眼神就知道是自己同類人。「怎麼想到來南京,北面無事可做麼?」新官上任,應該公務纏身才是,耶律吼竟然悠哉的來南京。他身後的隨從感覺有點眼熟。諛

「臣不敢忘記皇上教誨,這次來主要是看看南京的雄偉之貌,順便帶點吐谷渾部落進貢的裘皮和野參。」耶律吼面不改色的說,眼眸閃著靈動的光。

耶律德光目不轉楮的盯著他,冷言逼問︰「就這麼簡單?」這小子最會耍心機,一般人最容易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迷惑。他親自來南京肯定有別的事。

耶律吼立刻換上讓人不及反應的嬉鬧笑臉︰「呵呵!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皇上啊!臣這次來主要是受人之托。」看到耶律德光慍怒的眼神,他和盤托出,「是永康王耶律阮,他非常渴望來南京看看。你也知道他對中原漢學的喜愛……」

听到這里,耶律德光放大了音量︰「你不好好教他武功,把他帶來了?!」對這個佷子,他視如己出,費心栽培。從中原請了太傅教他學習,又命精于騎射的耶律吼帶他苦練馬上功夫,儼然是當成皇位繼承人般看待。

一聲大吼讓那個隨從微顫了一下。「呃——是的!」耶律吼瞟了眼身後,換上一副正經八百的神情,「我覺得,要增長他的才干必須增長他的見識。永康王天資聰穎,勤學好問,馬上功夫已經不成問題。臣想讓他熟悉大遼疆域、了解風土人情,多接觸不同的人,這樣難道不好麼?」

「他在哪里?」耶律德光深吸了口氣。

耶律吼伸手將身後的隨從往面前一推。「還不謝皇上不責之恩?」

隨從打扮的耶律阮抬起頭,對耶律德光行禮︰「佷臣謝過皇叔!」喬裝打扮的注意可是耶律吼出的。

難怪剛才那麼眼熟,阮兒竟然打扮成這樣!「胡鬧!」耶律德光從鼻子里發出一聲。現在有點後悔將阮兒交給耶律吼教了。他溫和的對耶律阮說︰「既然來了,就住一段日子再走吧!」

耶律阮連忙謝過,轉頭接到耶律吼的擠眼一笑。

就這樣耶律吼也在南京留住下來,輝宏又極具中原特色的皇宮讓他樂不思蜀。平日里隨耶律德光引見了很多朝臣,他知道是皇上有意在眾人面前推薦自己,但是——好累啊!

這天好不容易可以在皇宮休閑散步。

回廊里,小倩抱了滿懷的裘皮。剛才吉剛帶她去拿南院大王送來的貢品,皇上說可以為爍皇子做些過冬衣物。由于視線被部分擋住,她沒有發現迎面而來的人。

「請問……」耶律吼開口詢問。剛才胡亂兜了一圈都快迷路了,中原建築怎麼這麼復雜啊!正好這個宮女經過。

忽然有人在面前說話,小倩嚇了一跳。「啊?!」手里一個不穩,滿懷的裘皮散了一地。

「對不起!」不知道自己會嚇著人,耶律吼連忙道歉。目光交接,他撞入了一雙如子夜星辰的眸子里。美女見得多了,其中也不乏中原漢族女人,卻從未見過眼前這樣水靈清秀的,眼波流轉,顧盼神飛。心仿佛被什麼重重敲擊了一下,緊閉的門嘎然開了……

被這位衣著貴氣的契丹男人盯著看,小倩頓時小臉通紅。「沒事……是我自己不好沒看見。」她匆匆撿起裘皮逃也似的走了。

直到小倩走得不見蹤影耶律吼才晃過神。糟了!忘記問回住處怎麼走。耶律吼對女人從來都是「百花叢中過,不留半點濕」,所以南院王妃至今無人中選。低頭笑了,他耶律吼也有被女人迷失心智,忘記身在何處的時候!第一次對女人著迷,還是一個南蠻子!皇宮中宮女無數,剛才那個是誰?叫什麼名字?

「參見大王!」看到耶律吼站在那里兀自發呆,吉剛剛巧經過,過來行禮。

耶律吼正好找到問路人,在吉剛帶領下回到住處。「等等,坐一會兒。好久沒和你聊聊了。」他喊住轉身離開的吉剛。吉剛可是耶律德光的影子,想必對皇宮里十分熟悉,說不定能從他口中打探到那個宮女的消息。

吉剛恭敬的坐下,兩人閑聊了好一會兒。終于,耶律吼冒出一句。「倒底是南京好。漢人宮女個個如花似玉,比上京皇宮里的契丹宮女讓人看著舒服。」他換上一副賊兮兮的神情,「皇上一定經常賞賜宮女給你吧?」

「大王說哪里去了……沒這回事。」性格內斂的吉剛被耶律吼說得十分尷尬。主人是曾經賞賜過女人給他,不過自從遇到小倩後,他再也沒接收過。

「難道你都看不上?」耶律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跟著自言自語,「我今天倒是撞見一個,怎一個驚為天人的美麗啊!就是不知道什麼名字,不然我就向皇上討要來做王妃了。」那個倩影在腦海始終揮散不去,他幾乎相思成狂!從未對哪個女人如此動心過,所以他決定——要她做他的王妃!

素聞南院大王風流成性,今日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吉剛站起身,托詞告退。宮里不知道哪個宮女要倒霉了。

「什麼?你要我把所有宮女集中起來讓你找?!」耶律德光暴怒的朝耶律吼問。簡直不像話,留他小住,結果還打起宮女的注意了。

耶律吼輕嘆了口氣,一臉認真的說︰「臣知道這個要求有點無理,但是……我真的十分喜歡那個宮女。不錯,我是很風流,可這次是我第一次對女人動心。」外界都只當他風流成性,其實只是虛假表象。他才不想找一個貪圖他高位的女人做王妃,更不想接受那些部族首領的眼線女人,所以王妃之位至今空缺。

耶律德光盯了他看了很久。耶律吼的個性他很清楚,嬉笑風流背後隱藏的是從不輕易拿起的真心。「真的想娶她做王妃?」

耶律吼點點頭。耶律德光叫來吉剛吩咐打听一下,然後對耶律吼說︰「皇宮里的宮女都是燕妃管理的。我帶你去見見她,要娶走這里的宮女還得她點頭。」據耶律吼說是一個抱著進貢裘皮的宮女,而先前他曾經吩咐吉剛讓燕妃派人過去挑選給爍兒做冬衣……也許是燕妃身邊的宮女。那樣的話,他也不能隨便就賞賜給別人。

寒冷的天氣,寢宮卻溫暖如春。火爐里火星閃動,暖流源源不斷的散出。石重玨抱著耶律爍哼著小曲。看到耶律德光來了,她把孩子交給小青,起身迎接。

「這位是……」看到耶律吼,她一雙清澈眼眸訝異的望向耶律德光。

「臣耶律吼見過燕妃!」早就听說皇上專寵一個中原妃子,不惜和太後不和。親眼所見果然是仙女下凡。

耶律德光對石重玨說明來意,讓她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相貌堂堂的南院大王竟然看中一個宮女!「呵呵!大王還真是一見鐘情呢!皇宮里宮女不少,但是找起來也不是難事。」石重玨客氣的安排耶律吼坐下,吩咐沏茶。

小倩怎麼不在?吉剛四處張望。

「小倩去拿甜點了。」小青急忙解釋,淺淺的笑。吉剛對小倩還真是一片痴心呢!吉剛被她一說,不好意思的撓頭。

不一會兒,小倩端著點心和熱茶進來。談笑風生的耶律吼被飄然而至的美麗身影牽引住視線,嘴唇微啟一時沒了言語,似乎還忘記了呼吸。一雙凝脂玉手端著茶杯遞到他跟前,他絲毫沒有反應。

頓時,房里談笑聲戛然而止。一道道目光都轉向耶律吼。

小倩詫異的抬眼,撞上那雙充滿愛慕而呆愣的眼楮。是他!慌亂的低頭,南院大王竟是如此年輕!

這場景讓所有人恍悟過來——難道那個宮女就是小倩?!吉剛像被人用冰水從頭澆下,心都凍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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