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掠愛︰燕雲劫 番外︰耶律德光篇之江山美人(2)

作者 ︰ 黑夜幻靈

三個月,無非是漫漫人生路中短短的一瞬,可對于耶律德光來說仿佛是三生三世。

一邊強忍對石重玨的思念,一邊還要著手將耶律阮引入宣政殿處理朝務。為了讓一切理所應當又順理成章,他先是故意將契丹各部很多繁瑣的事情都堆積在一起辦理,鐵人似的作風讓朝廷上下叫苦不迭。南院大王耶律吼戲言自己快被皇上榨成干了。于是很多朝臣諫言讓耶律德光挑選一些年輕有為的契丹王孫貴冑幫忙分擔朝務,經過一番「推舉」,皇太弟耶律李胡和永康王耶律阮兩人被任命為輔政。每每朝議,兩人都分站耶律德光左右,參與討論決定大遼重大事宜。悌

此舉讓太後興奮不已,暗中叮囑耶律李胡要好好表現,恨不得自己親自跟隨。耶律德光表面上非常重視這個皇太弟,大有讓他接位的架勢,經常讓耶律李胡在大臣面前發表意見。然而往往事不如人意,耶律李胡根本就是一個莽漢加草包,動輒殺頭,要不就是滅全族,很少有令人點頭的言辭。相反,謙虛好學的耶律阮卻非常有建樹,分析事情頭頭是道,眼光長遠,朝臣們無不點頭贊許。朝堂之上,誰更有資格繼承皇位,一目了然。

消息傳到太後耳里,她氣結于心,雖然明白主要是耶律李胡沒有才略,但心底里知道這都是耶律德光的用意。這天,宮里舉行宴會,各部貴族、朝廷大臣們紛紛就席。杯籌交錯,熱鬧非凡。諛

「皇上辛苦了,多謝近日來您對皇太弟的提攜和栽培。李胡,還不過來謝謝皇兄!」太後面帶笑意的對耶律德光說。

耶律李胡听聞趕緊過來敬酒。耶律德光嘴角勉強勾起個笑容,淺抿了一口。「太後不必客氣。李胡是皇太弟,理應多參與朝政。這難道不是太後期望看到的麼?」

「是啊,所以我才要他好好敬你一杯。畢竟李胡他不如你這個皇兄深謀遠慮,希望皇上以後更加關照些。」太後依舊保持笑容。

耶律德光放下酒杯,淡淡的回應︰「太後此言差矣。要獨當一面不是靠別人關照的。難道您不知道草原上經歷風雨的花比宮里盆栽的開得更美麼?」

太後笑容微微一僵。「樹苗也需要早期的呵護關懷才能長成參天大樹。皇上……不也是這樣過來的麼?」相信堯骨沒有忘記要不是當初她的緣故怎麼可能坐上皇位!

沒有預見的,耶律德光臉色突變,冷冷的說︰「要這麼說……李胡他早就該是一棵參天大樹了!兄弟中,最受呵護和關懷的人難道不是他?!」

太後一時無語,也不敢再說什麼。這時,有人呈上一只烤全羊,僕役們正要用刀分解送給大家。耶律德光忽然大喝一聲︰「慢著!」場上頓時鴉雀無聲。然後他鄙夷的對一旁耶律李胡說,「皇太弟,你能不能把這麼一只香噴噴的大肥羊吃下去?」

耶律李胡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咕噥著說︰「這麼大一只,我一個人怎麼可能吃得下……」一邊太後使勁對他使眼色,偏偏他沒有看到。

耶律德光冷笑了一聲,對場上人問︰「有誰能把整只全羊吃下去的?!」

眾人議論紛紛,要說吃半只可能還有那麼幾個大食量的,全羊就……很久都沒有人回應。忽然有人站了出來。「我可以!」目光聚焦,原來是耶律阮。

耶律德光冷峻的臉微微柔和了些,眼里閃爍著欣慰的光。「哦?永康王你能把這只全羊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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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阮過來行了個禮,振振有詞的說︰「啟稟皇上,佷臣當場只能吃兩只羊腿,但其余的可以帶回去,保證將全羊吃完。」一下子場上喧鬧起來。有人指責耶律阮欺君。听到身後的議論,耶律阮不緊不慢的辯解,「剛才皇上只是問誰能吃下全羊,並沒有指定要當場把它吃下去。所以,我只要保證能將全羊吃完就行。」

「哈哈哈!」耶律德光仰頭大笑。「好!有勇有謀!來人,把這只全羊賞賜給永康王享用,再上一只肥羊分給大家。」

耶律阮高興的退回座位。羊肉上來後,大家吃著香噴噴的烤羊肉再度熱鬧起來。耶律德光面帶得逞的笑意也興致盎然的大口吃著羊肉。

身旁太後低聲怒斥耶律李胡。剛才皇上這樣做太不給她面子了,分明是當著眾人的面讓李胡出丑。「會耍點小聰明算什麼?你以後也學著點就是了。」太後大聲對耶律李胡說。

耶律德光轉過頭,別有深意的看著太後︰「話不是這麼說。皇太弟本來就吃不下全羊,太後又何必強求呢?而且,就算他不當場吃下去,像耶律阮那樣分開吃,以他的脾性弄不好還會撐著噎著呢!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不是嗎?」

太後被耶律德光的話氣得臉色鐵青。這分明是在暗示她,李胡沒有能力做皇帝,不要再一門心思讓他爭奪皇位了!

在耶律德光有意無意的安排下,耶律阮扶搖直上,硬生生把皇太弟耶律李胡比了下去,倍受朝臣的擁戴和敬重。耶律德光吩咐南北院大王耶律吼和耶律眭輔助永康王治理朝政,自己卻落得清閑,經常策馬草原,舉目南望。

這日剛回到雙園,玉妃身邊的宮女急匆匆過來稟報說皇子耶律璟忽然重病高燒不退。耶律德光趕了過去。

「璟兒!璟兒!你醒醒啊!娘在這里……」玉妃抱著耶律璟泣不成聲。錦被包裹著的耶律璟臉蛋紅紅的,幾近昏迷。這個兒子可是她的命啊!自從耶律德光和燕妃允許讓她撫養耶律璟,她幾乎是用全部的愛去呵護這個孩子。雖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這幾天不知為何,耶律璟忽然不肯吃東西,然後就發燒。太醫過來開了藥方,服了三天還是不見好轉。

「璟兒怎麼了?」耶律德光抱過兒子擔心的問。看見昏迷的耶律璟,心如刀絞。伸手模了下額頭,滾燙的。「快拿冰塊來!」

玉妃哭著將情況告訴他,跪地不起︰「懇請皇上殺了我吧……我沒有照顧好璟兒!」如果可以,她寧可用自己的命換回兒子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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