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個女人的終生大事擺在眼前,你該謀算的應該是有關她的事……」
「這件事,不用阿澤提醒,我當然知道。我此刻想問的,只是思思……」
伊淅痕用茶蓋撥著盞內的茶梗,抿一口茶慢條斯理道,完全不受宇澤突然的冷峻影響。
「你好好養著這頭豬就夠了,我只會傷害她而已。」
這個倨傲,淡漠地睥睨著這個世間的人,此時周身的落寞卻縈繞不散。
「阿澤,你還是記起了……我就知道,那件事因她而起,就該由她來結束。並且,我想這又會是你們之間的一個新的開始。」
「那你呢?你對她……」
宇澤的眉頭驀地蹙起,看著伊淅痕的眼波忽起忽落,一時間心中竟五味陳雜。
「自從那些事過去之後,第一次見到你有所牽掛,我理當成全……更何況,這原本就是我答應交換給你的。」
伊淅痕微微一笑,輕聲道,不狠,不利,只是那般的溫和,卻讓人無法反駁。
阿澤,不必對我太好,我只是個商人罷了。
阿澤,不要顧慮太多,愛她就去追。
阿澤,我和思思的人生都無法自己掌控,而你的,已經改變了。
西域城客棧內,思顏帶著一臉的無精打采,緩緩推門而入。
弄香樓那種地方,她一個女兒家是怎麼都不好總是出入的,在藍冰蝶嫁入蕭家,偷出璘羲國攻略圖之前,她只能暫時住在這里了。
另一方面,既然那個人有意躲著自己,這麼做正好順了他的心意,自己也該理清思緒,埋葬掉這份一廂情願。
「思顏,你不要總是去找宇公子了。相信你去見他那麼多面,他都沒有現身,跟你說實話吧,他的身體用完藥早就沒事了,而他總是以一堆理由搪塞你,不過是不願見你。」
倪月芙是這樣說的,其實,就算她不說,思顏自己也察覺到了。
哼!魅妖,本姑娘才不稀罕你呢!
思顏在心里嗔怪著,準備去大睡一場,卻對著床上那個始料不及的身影,呆若木雞,一時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宇澤的身子松懶的靠在榻上,手肘支撐起臉頰,一頭絲綢般的黑發披瀉下來,眉同翠羽,眼似繁星,隨意往那兒一躺,都散發著奪目的風采。
「一直盯著我的嘴看什麼,又想親我嗎?」
腦中一個激電閃過,思顏瞬間羞憤難當︰「什麼!怎麼可能?」
她哪里是看著他的嘴啦?明明是看了整張臉!
宇澤閑散的站直身子,有些玩味的瞅著一臉窘態的思顏︰「是麼?可我想親你了…」
「什麼?!你不是斷——」兩抹酡紅頃刻間攀上了思顏的臉,她的心中驚疑不定,啞然失聲了。
「你以為我是什麼?反正今晚我是親定你了。」
宇澤的口氣不似平日里的慵懶,反透著絲絲霸氣,他步步逼近思顏,將她生生逼退到牆角。
「啊!你不要過來!你有病啊?你這斷袖,前幾天都不理我,今天吃錯藥犯病了!」
思顏雖然罵著,但聲音和氣勢都逐漸減弱,宇澤的臉漸漸貼近,她望著這雙瑰麗的紫眸,眸內柔情一片,宛然可見。
宇澤並不動怒,只微微挑起思顏的下顎,就著那紅唇貼去,溫熱的氣息輾轉于兩人的唇齒之間。
一雙涼薄卻柔軟的唇就這麼堵住了自己的嘴,嘗到了他口齒間微涼清甜的滋味,她的心軟了下去。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都忘了自己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