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司空明允帶著俞夢欷是進宮辦事情的,不便與闌幽多加閑談,就先行一步了。
行走前,兩人總是重復著不變的話題,從相識第一天就開始的話題。
「斷袖王爺,總有一天,本姑娘一定要征服你的心!」俞夢欷挑起眉毛,一道清麗明媚的光綻亮在眼中。
「怎麼可能?你又不是男的……就算將來遇不到好男人,隨便娶了一個女人,也不會是你的。」
「怎麼可能?本姑娘對你可沒有興趣啊!」
「那你還要征服我的心?」
「對!我要等你遇到了心愛的男人之後,再征服你的心!」
「又來了,完全無法理解你的話。」
「你不需要理解啊。」
最後,她只是一笑而過,卻總把他弄得哭笑不得。
一個多月之前,惠王府大院內。
形形色色的民女們從各地奔波而來,麇集在此,她們綠肥紅瘦,女敕臉修蛾,一個個都極力打扮得清純可人,她們六人一排,由四圍的侍衛們看管著,整齊的站成了好幾列,顯得大院內黑壓壓的一片。
女子們大都不敢大聲說話,只是專心看著自己的脂粉衣裳是否周全,偶爾也好奇的偷偷瞄一眼身旁的女子。
惠王司空明允天生對女性沒什麼興趣,這惠王府的奴僕中,大大小小加起來,不過也三四個丫鬟,其余全是各色的男僕和侍衛了,他們年齡不限,樣貌普通中也不失幾個標致的,但卻是各有各的特點。
這種情況,無論在哪個王侯將相的府中,都是相當不合理的。
因此,司空伯玉給他下了一道聖旨,一定要招一個貼身婢女時刻伴在身邊。
接下的聖旨的他,當時表現得一臉鎮定,舉手投足間瀟灑自如,風采奕然,讓旁人見了都心生欣慰,但事後竟窩在被褥里,整整苦惱加頹廢了三天,才平復了心緒。
「人在宮廷,身不由己啊!還好不是逼我娶妃子,招就招吧,就當是養個寵物在身邊算了。」
听到他這番信誓旦旦的大聲放詞,一直兢兢業業的張管家抖了抖寬大的衣袖,禁不住直抹汗,真是越發的不理解自家王爺了。
也不知道是他把別人當寵物養,還是別人把他當傻瓜耍?
此時,前來的民女們當中,唯獨有一抹粉影高揚著腦袋,嘟著一張小嘴,不耐煩的直跺著腳。
「什麼嘛,弄得跟皇上選妃子似的,哎哎哎∼淅淅居然還幫著那群人挖苦我,這到底是什麼鬼任務啊!」
這個人當然就是「第一神偷」俞夢欷了,提起某個沒良心的「壞」男人,她心里就不停的嘟噥著。
但同時,作為鬼谷御靈派的無緣,她還是要以任務為重的。
她的黑眼珠骨溜溜的一轉,甩了甩衣袖,一錠金元寶就伴著「咚」的脆響滑落而出,順勢在地上翻轉滾動了幾下,才緩緩的停下,在陽光的照耀下,赤|果果的泛著光芒。
眾女子低眼一瞧,眼里頓時大放光芒,無不盯著還很悠然自得的俞夢欷。
「嘻嘻∼」俞夢欷調皮的一眨眼,在原地揮舞衣袖,金元寶一個接著一個的掉落,看得其他人滿眼驚愕,嘴巴隨著金子數量的增多而慢慢張大。
「你們來當這個婢女,不就是為了錢嗎?本姑娘可以給你們成倍的,只要你們乖乖的各回各家去。」俞夢欷說罷,又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隨意的揮灑著,仿佛那就是一面勝利的旗幟。
哎,這點小錢沒什麼的,反正她未來的相公總有辦法騙到更多的錢∼
眼下,眾女子們哄搶著,場面無比混亂,周圍看守的侍衛們雙拳難敵眾手,又不能隨意亂動武力,維持了這一邊的秩序,另一邊又在騷動了。
俞夢欷在人群中笑得更歡了,還繼續散布著謠言。
「都說惠王是個斷袖啦,肯定日日夜夜在府中婬|亂度日啊,而且他不止不喜歡女人,還很變態的折磨女人呢!例如把你們吃掉抹干淨後,再綁起來鞭打,最後殺人滅口,分尸在野外!到時候你們就是一群孤魂野鬼啦∼∼∼」
她說得聲情並茂,陰森森的語氣中帶著哭腔,最後的尾音還拖得老長,著實唬住了在場的女子們,她們大口大口的吸著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