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修訂版》（13）
但導演非常果斷地點頭，說了聲「是」。他的回答令人意外，也讓人十分震驚。伴隨著哀樂，導演又詳細說了一句︰凡是打工者遭到意外傷亡，不管他的家人有沒有經濟承擔能力，只要我們知道，都會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們的身份沒有暴露，但是導演的話還是算個冷門。
葬禮結束後，我、晶瑩和導演一起，將平顏的親人送回旅館，然後我們回到了完美酒吧。
導演在完美酒吧的辦公室布置得很豪華，絲毫不遜那些大老板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除了導演辦理關于完美酒吧單純的酒吧事務，另一個功能就是供我、晶瑩、平顏和導演四個人商討俱樂部最機密的大事。
另外，我還想補充一下的是，酒吧里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他們只知道我們是「完美麗人俱樂部」的會員，因晶瑩負責酒吧的財務，所以她也是完美麗人俱樂部的俱樂部者。導演將我們俱樂部跟酒吧分得很清楚。
現在平顏死了，接替她的嘉晴便參加了我們這個嚴肅的會議。
導演非常認真地說，他決定辦一個為遭遇意外事故的打工者服務的民間俱樂部了。他說他找到做善事的角度了。
導演的設想很好。設想一下，我們一邊做著職業情人，一邊為那些生活在底層的窮打工者提供援助，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關系鏈呢？
完美酒吧是公開的，職業情人俱樂部是不能公開的，而導演即將搞的打工者服務民間俱樂部，自然是能公開的。
上午把平顏的親人送上回老家的火車後，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手上還拿到一份早報，報上已經刊登了我們為平顏舉辦隆重葬禮的新聞，平顏的真名立刻走進了這個城市的千家萬戶。這份報紙在我手上是沉甸甸的，就跟我的心情一樣沉重。
中午的時候，我隨意買了一份便當，坐在街心花園里吃起來。也許有人會說，我不是職業情人嗎？怎麼這麼空呢？
前面說了，我的第五個主顧剛剛落網，我還在協助警方調查時期，所以我租了這間小屋居住。主顧落網，表示我的第五次職業情人生涯已經結束，正在等待第六次簽訂特殊和約。
也許是前四次協助警方調查的經驗累計了我的冷靜，也許是平顏的突然死亡對我有了某些觸動，所以我真的想好好靜一靜，思考一些問題，調整一下情緒。每一次結束一段職業情人工作後，我都會尋找一些方式來調整心態，但像現在這樣在街心花園里獨自吃便當的情景，卻是大姑娘將上轎——頭一回。
我記得平顏的處女身換回來五萬塊錢回來後的那個晚上，就是晶瑩的初夜被出賣的日子。當時，平顏已經回到第一個主顧那里去了，就剩下我獨自一人在導演的屋子里吃著飯。飯菜還算豐盛，但是我一點也沒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