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修訂版》（33）
導演的話是對的。那些權勢男人，他們比拼著貪污受賄的數目，比拼著權力的大小，比拼著妻子的賢惠，更比拼著情人的數量和質量。唯一不比拼的，是他們的良心和道德。
做男人的職業情人已經很難，他們任何時候需要職業情人的身體，你都必須得無條件地答應。在金錢和肉欲買賣的過程里，無論他們要求你有什麼樣低級動物的姿勢和喊叫，你也只能听從……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們快樂和刺激的基礎上的。
說到這里，我又咀嚼到了自己的痛苦。做職業情人我已經心甘情願，我已經不能再回到過去的生活狀態里。在我強烈地忍受了一年後，我終于慶幸和有狐臭的第一個主顧之間的關系結束了。可是，我沒想到他會提出續簽和約。
那一年來，我們俱樂部已經有七個姐妹，不算另外四個，我和晶瑩、平顏比起來，我的收入都是最高的。在和約即將解除時，我還統計了一下，一年的時間，第一個主顧給我的錢算上最初的桑塔那轎車，達一百萬之多。他慷慨的表象下，是我在他的狐臭世界里一年的艱難忍受。正是因為我在他的狐臭世界里做著他的泄欲工具，所以他給我的錢我都拼命地花，因此一年下來，我手上並沒有存下多少錢。
我不願意續簽和約，我哀求導演。但是導演說，他已經將一個新物色到的女孩照片給第一個主顧看了，他看不中，只要我。隨後，第一個主顧又跟我談話，請求我答應和他再「合作」一年。
他說，他喜歡我的才藝，喜歡我的身材，喜歡我在他身下因狐臭味濃重的苦苦掙扎。他的描述顯得他很變態，我那麼痛苦地被他蹂躪著，可是他還覺得特別刺激。我的苦苦掙扎在他的金錢面前，更加刺激他的**。
第一個主顧又說，他喜歡我這樣的職業情人，既使他沒有家庭方面的後顧之憂，又能保證不得性病。因此，在他對我還有強烈興趣的時候，他寧可不要一個處女。
導演又對我說，如果我想盡快掙足一筆錢上岸的話，這種短暫的忍受能換來更多的錢，不是捷徑嗎？導演讓我自己考慮好。
我想了很多。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選擇。我沒有選擇主顧的權力，我不是在和男人談戀愛可以自己做主。導演是說不強迫我，但實際上已經做上一行，我就不能違背這一行的潛規則。再忍受一年，我一定要更多地向他要錢，這樣才能平衡我的心。
于是，我向第一個主顧提出，如果他能在續簽和約時額外給我六十萬的話，我就答應。否則，我只要「上岸」，導演就管不著我。我的要求很過分，連導演都這樣說我，平顏和晶瑩都更說我獅子大開口。我就是要獅子大開口把第一個主顧嚇回去，她倆沒有在狐臭里忍受一年，根本體會不到我這一年的職業情人旅程是如何艱辛的。
沒想到，第一個主顧竟然答應了。續簽和約時，他將六十萬的支票給了我，然後在和約里寫上每個月給我五萬元的零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