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修訂版》（90）
那三年里，我見過哥哥兩次，我說到了第四個主顧對我的好，哥哥無言。我拿錢給哥哥叫他去治病，他還是無言。最後哥哥問我，如果第四個主顧倒台了，你怎麼辦？我說，他倒台了的話我跟他的關系就解除了。但是哥哥深深地嘆息了。
我不知道哥哥嘆息的原因，回到我住的小別墅里，我才面對現實想這個問題。是啊，第四個主顧如果倒台了，我該怎麼辦？
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已經不知不覺地對第四個主顧有了感情。聖人說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第四個主顧對我好，對我的父母好，我能不感動嗎？和前幾個主顧比起來，他真正像一個愛護女人的男人，我感動了，有罪嗎？同時，我沒有破壞他的家庭，沒有故意要他為我去**，我溫暖著他的心，難道他不該疼我愛護我嗎？
當然了，從正義和邪惡的大主題上來說，我和他都是邪惡的，都是反面的，可是我活得真實，我不虛偽。我敢說我坦蕩，有的人恐怕連這兩個字提都不敢提吧。噢，我不是為自己樹碑立傳，更不是為權勢男人辯解，我只是在寫一部分人的真實狀況。
就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中，第四個主顧東窗事發，落網了。
第四個主顧是有預感的。在出事前幾天，他讓我把所有的錢都歸納起來統計了一下，外匯券加人民幣，總共一千多萬，數目巨大得讓他都瞠目結舌。
那天晚上，他緊緊地摟著我，讓我按照他說的盡快辦妥。他讓我在幾天內將別墅賣掉，然後帶著錢離開這座城市，又問我還需不需要多拿一些錢。我說我不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不是你給我的，我不會要。
他說他準備逃到國外去，同時給家人留一筆錢，到了國外後如果一切順利，就想辦法將我辦出去。然後他就問我願不願意去國外跟他在一起。
我怔怔地看著第四個主顧，他的嚴肅表情告訴我他會出事，但他的從容讓我明白他已經安排好了。
那個時刻，我真的覺得他是個我可以依靠終生的男人，于是我點頭了。第四個主顧親吻著我，激動地說我沒有愛錯人，你雖然是職業情人，但你是個有道德準則的職業情人，更是有愛心的職業情人。他說，我沒想到在這個世上還會有一個女人讓我動真情，讓我這麼舍不得。
他的話，讓我想哭。我連忙說如果把所有的錢交出去會不會沒事。他嘆口氣說，你還年輕，你想得太天真了。他說他從貪污第一筆錢開始就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但是在那個世界里，很多事他都左右不了。
那天晚上，第四個主顧熱烈地匍匐到我身上，好像要將未來幾十年的激情全部釋放出來一樣，沒有性藥控制的他依然在我身上運動了很長時間。我們看著星星和月亮，翻滾在人工草地上。
當他完全釋放了力量後，依然摟緊我低沉地說了句︰小痴，以前我說愛某個女人時，都沒用真心，但是現在，我用百分真心對你說，我是愛你的。我希望還有機會跟你度過以後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