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修訂版》(94)
晶瑩說出這些情況時,導演來了。听完晶瑩的哭訴,導演和我面面相覷。我和嘉晴都說,能救男孩的只有導演了,因此我們請求導演趕緊去救男孩。看在男孩對晶瑩一片真心的份上,怎麼也不能讓他落入那個惡毒的主顧手里。
導演有些猶豫,他說如果去的話,必定會撕破臉,關系就弄僵了,那麼職業情人俱樂部就可能會被暴露。
這的確是個嚴峻的問題,導演打造職業情人這部奇特的作品已經八年,經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到今天隊伍越來越壯大,既然晶瑩已經獲救了,他是不需要為男孩去冒險。
看到導演猶豫,晶瑩激動地滾下床,跪在導演面前,聲淚俱下地說願意用這幾年賺的所有錢為代價,只要導演能救男孩。
導演還是猶豫。我惱火地掏出手機要報警,我說如果男孩這樣對愛情堅貞的人都不能救的話,職業情人俱樂部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這個俱樂部,早該解散了。
我的態度使導演很吃驚,他壓住我的手不讓我打報警電話,用陌生的目光看著我說,小痴,你真的變了,連解散俱樂部的話都說出來了。好,我去救人,但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救到人。
導演走了,我似乎該放心了,但是我一點也不放心。我看看哥哥,然後跑出了病房。我跑到醫院大門外想跟導演一起去,導演已經坐車走了。想了想,我打通了警察的手機。
我在電話里說有點事請他幫忙,警察說如果事情不急的話就等明天吧,因為太晚了。我問警察,如果有人強行給人注射毒品,罪行大不大。
一說到毒品,警察就緊張起來,連忙催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地點在哪里。我說,被注射的人是個做職業情人的女人,現在女人被愛他的男孩救回來了,那男孩可能落入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警察就吼起來︰地點?我像做錯事的孩子,急忙將晶瑩主顧的地址告訴了警察。然後,我就握著手機一陣發抖。
我不知道這個電話該不該打,警察出動的話,事情會不會發展到一個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管怎麼樣,我都顧不得了,男孩對晶瑩的愛讓我想以解散俱樂部的方式來救他。
我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消息,但是我沒敢去病房,我害怕看到晶瑩期待而絕望的目光。我獨自一人徘徊在醫院大門外,直到天亮。驀然回首,我才發現,哥哥默默地站在大門內,靜靜地看著我。
男孩得救了,警察將男孩帶了回來。男孩已經被強行注射了一針毒品溶液,警察讓醫生給男孩做清洗血液手術,盡量將他的毒癮發作率降到最低。導演也回來了,還渾身是傷,當然是跟主顧打了一架。
我問警察對方怎麼樣了。警察的目光非常嚴厲,不肯回答我的話,但要我去公安局說明情況。
我追到電梯外對警察說,情況我可以說明,但我不去公安局。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他去我秘密家里。警察想了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