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修訂版》（121）
但導演並沒有讓他們做服務。
我是個歷經滄桑的女人了，所以看他們就是覺得他們稚氣。
導演在他的豪華辦公室里和嘉晴談著事，我敲門後推門進來時，導演急忙從旋轉椅上起身來招呼我坐，嘉晴則忙著拿飲料。坐下後，我問這一個多月除了高冠的事，有沒有發生另外的事。
導演說，為兩個意外死亡的打工者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我仿佛這時才想起，在平顏的葬禮上，導演是當著記者的面說了他要創辦一個專門為打工者提供服務的民間俱樂部，經過幾個月的謀劃和準備，他終于將那個俱樂部建立起來了。
「打工者俱樂部」是他那個民間俱樂部的名稱，不在完美酒吧，導演說，那是個絕對干淨的俱樂部，不能拿到完美酒吧來，那里的工作人員都是打工者，導演是他們的大哥和老板，他們分別有各自的工作，每個星期只定期來開會，有工作時再安排時間分任務。
導演說到這個時，我發現他眼楮里的光芒特別亮，相信他的確是樂意來做這件事的。也許是他的收入太灰暗，他需要一個陽光的職業來讓自己心安，來贖罪吧。
導演又說，職業情人俱樂部里，又增加一個姐妹，這個姐妹是已婚女子，雖然只有二十八歲，但遭遇很淒慘。
嘉晴用充滿同情的語調跟我說，那個姐妹叫紅雪，本來有個比較幸福的家庭。但是前不久她老公患了腎衰竭，需要換腎，家里已經債台高築，昂貴的醫藥費逼得紅雪不得不走上賣身的路。她太愛她老公了。
嘉晴動情地說，我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女人愛老公愛到那個份上的，為了救回老公的命，她寧可走這條路。一旦老公病好了，就是她離婚的時候。
紅雪的遭遇讓我有些動容。她是我們俱樂部第一個已婚女子，她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晚上在街上拉客被嘉晴發現的，經過深入了解後，嘉晴才向她暴露「職業情人」。紅雪立刻請求加入俱樂部。
我問嘉晴紅雪有沒有簽定和約，嘉晴說已經簽了，有一個星期了。我沒有再說什麼，本來還想見見紅雪的，但現在也不想見了。
就在我們談論紅雪的時候，一個服務生小弟匆匆跑進來，在導演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導演的目光立刻射向我。我預感到什麼，急忙問發生什麼事了。導演說那個小警察來了。
我詫異，警察怎麼會到這里來呢？是晶瑩告訴他這個地點的嗎？晶瑩怎麼可以把這個地方告訴他呢？
我急忙下樓來到大廳里，果然看到依然風霜滿面的警察。警察看到我，松了口氣，然後叫我跟他走。我遲疑了一下，為了不讓他看出完美酒吧的問題，我只得跟他走了。
我和警察一前一後出了完美酒吧，到了街的轉角處，然後他就停了下來。警察嚴肅地問我是不是又要走回頭路了。我很干脆地說是。
他直直地瞪著我，惱火地吼，言小痴，你太過分了，你這是對自己的人生極端不負責任的行為知道嗎？人怎麼可以一錯再錯？你們這些女子難道真的就不能過正常健康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