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點一刻,洛漢和雷奧普德一起來到我的房間。從兩個人的神情上就能看出,洛漢已經把剛才的事情告訴統領大人了,不過看樣子他們還是決定暫時相信我的話了,否則迫在眉睫的任務誰去完成?我恨恨地盯著面前一大一小兩個高級人渣惡毒的想著,同時心里不由得揣測剛才被我用快攻法忽悠的洛漢能被蒙多久。
雷奧普德笑嘻嘻的將已經修理完好的地穴追獵者遞還給我,然後從腰間掏出一個哨子扔過來。
「哨子?」我一邊扣著地穴護甲的連接鈕,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們還在這里,你竟然就開始換衣服,不愧是半個男人,懂得我們這些長年孤苦伶仃的處男心理!」雷奧普德吹了聲口哨,笑嘻嘻地道︰「這是獵人專用的哨子,可以將你口袋中的豹子用魔法陣召喚出來,也可以將它以同樣的方式收進去,這樣能解決很多麻煩的,妖女士。」
「……你找打嗎?轉過身去!還有,按原來的叫法稱呼我或者叫我老妖都行,再把兩個名字放一起調戲本小姐,就抄家伙砍了你!」我青筋暴起,一邊伸手就去拔剛剛扣合上的腿甲里的飛刀,一邊惡狠狠地叫道。
雷奧普德作了個小生怕怕的動作,然後正色說道︰「士兵,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說了我就是艾利耶爾.狩星者本人!」我不服!你y是裝蒜呢是吧?我哪兒不像艾利耶爾本人?你模模這兒,再模模那兒……好吧,我不敢讓你模……
「隨便,不管是誰,我只想提醒你,你的豹子是你的身體的一部分,而不單單是你的寵物。」
「了解,長官!」我立即嚴肅起來,立正向他敬了個公會中的秘密禮節,看得統領大人眼角直跳,一臉的不敢相信(我就說了我是本人啊,你就不信,被嚇到了吧?)︰「無論是作為艾利耶爾,還是‘巫妖’,下官都明白您的意思。它是我的伙伴,我的肉、我的血、我的骨。實際上,我並不準備讓它參與任何戰斗!」
作為魯子妖,從wow還是1.0版的時候我就開始玩獵人了,算是cwow里面第一批放風箏長大的獵人。我們對寵物的感情可不是現在wow中的那些二手、三手的獵人們能夠比擬的!身邊的寵物是我們這些老油條在孤獨的farm旅程中唯一的伙伴、知己,這些老家伙中甚至不乏我這種溺愛到了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讓寵物去死的bt。
而作為艾利耶爾.狩星者,自從30年前我的第一個伙伴一只泰達希爾的白翎巨雕「法納斯.蒼穹行者」為了掩護我從熊怪們的追殺下逃月兌而以身殉死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尋找過「伙伴」。甚至因為以這件事為導火索的一連串事件,使我最終被逐出了哨兵……
無論是哪個意識,以什麼身份,我都不會再一次讓我的寵物瀕臨險境!
「即使是我死!也會讓它活著!絕對!我發誓!」臉上忍不住浮現出猙獰的表情對法納斯.蒼穹行者的死的回憶牽動了埋在艾利耶爾心底的那根弦,于是我更加堅定地發誓道。
「……」兩個人都被我埂到了,雷奧普德低咳了一聲,算是擺月兌尷尬,側身一擺手,道︰「指揮層決定送你啟程,所有人都已經在下面等著了。我們走吧?女士。」說完他拉開房門,當先走了出去。
「如您所願,閣下。」我穿戴整齊,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禮拜堂門口,以埃格利爾、馬爾蘭為首的一眾將領一字排開。審判騎士大人鄭重的對我行了個軍禮,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宣布道︰「日安。士官長,任務開始,願聖光與您同在!」
「日安!遵命,長官。願艾露恩的光輝祝福于您。」我回禮,然後跨上神嶺行者,頭也不回的向著營地外馳去。隱約間听到身後的將領們紛紛轉身進屋的腳步聲。
一切都是那麼簡單,那麼冷淡,卻在隱約中透過另一種方式詮釋著「戰友」這個詞的涵義。
我很享受這種感覺,真的!
一路馳騁,神嶺行者沒有辱沒它的名字,在崎嶇不平的瘟疫之地上奔馳竟然如風般迅捷,卻又如風般輕盈!它強健有力的四肢踏在地上,甚至都沒有發出多少聲音。看著身邊的蒼樹向著身後飛掠而去,再回頭望了望身後已經被甩開老遠的食尸鬼和瘟疫犬,我忍不住激動的心情,直想仰天清嘯!腦海中突地浮現出一首詩來︰
大漠沙如雪,
燕山月似鉤。
何當金絡腦,
快走踏清秋!
快哉!快哉!亡靈算什麼?天災算什麼?統統來吧!我現在甚至有信心一個人單挑一打憎惡!
……我收回剛才的話,憎惡大大,您讓開好嗎?這山不是您開的,樹也不是您栽的,您大馬金刀的橫在路中間算什麼?缺心眼嗎?要是看不慣偶剛才在心里鄙視您的戰斗力,偶收回前言還不行嗎?
正當我渾身充滿「王八之氣」,慷慨高歌的時候,大概是烏鴉嘴吧?一頭憎惡突然從林邊竄了出來,也不報個匪號,上來照著我就是一板斧。
雖然神嶺行者一個輕躍躲開了,那一板斧連蛻毛的效果都沒有,不過卻讓這東西把整條大路堵住了!
考林以東竟然會出現憎惡!提爾之手的那幫瘋子到底在搞什麼飛機?你們不是以獵殺亡靈為人生第一目標的嗎?為什麼連憎惡都能大咧咧的騎在馬路軋子上看風景啊?太tm不敬業了吧?
不過馬路那頭的大肉坨子可不怎麼買我這美貌如花的美少女戰士的帳,一點讓我代表月亮鄙視一下人類的時間都不給我。只听它嗥叫了一聲,踏著足以將地面穿出一個個大洞的大步子向我殺了過來。6條握著菜刀鎖鏈、長短不一的手臂不停的揮舞著,讓我感覺那樣子不是個要擊殺生靈的天災怪物,而是一個看到了上好的食材,忍不住手舞足蹈的大廚……
我可不想做您老人家的板上肉!我郁悶的跳下神嶺行者,吹了聲口哨將它收回包包,然後開始邊躲閃著那牛頭人級別的板斧邊盤算著應該怎麼對付這東西。
蒼蠅打法?先不說我的任務時間緊迫;也不提我身後還有一批食尸鬼和天災勇士正在趕過來準備拿我當肉餡,包個餃子過大年;只它有沒有體力限制這一樣懸念,就夠我傷腦筋的。當年潛入病木林結果路上和拉姆斯登那一坨東東不期而遇的時候,光這一條懸念就讓我們一群精英獵人好喝了一壺,險死于六板斧之下!
暴力打法也不合適。這貨可不是食尸鬼或者地穴那些蔥頭,一下子就能砍掉一條腿一只胳膊的,它老人家的胳膊比我的胸圍還要粗些,扎上去除了令飛刀多一項不可回收的屬性以外一點實際意義也沒有……
綜上所述,最簡單的方法就是……
我繼續和它玩兒捉迷藏,不停的在這個瘋狂的肉陀螺身邊上竄下跳。然後瞅準一個破綻,猛然間雙腿發力起跳。借著上升的余勢在眼前這一坨腦袋瓜上一點,輕輕松松地在它身後落地,然後拔腿就跑!
現在y在路東,偶在路西,偶又一時間想不出對付這胖子的手段,還不跑的是呆瓜!
憎惡明顯一呆,然後憤怒著吼叫著向我追來。我說啊,你真傻假傻?真以為你那滿身贅肉的大噸位身子骨靠著那倆小短腿就能和我這靠跑路吃飯的獵人比腳程啊?這年頭的人,不對,是怪啊……
「嗚~嗚!」我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吹響了口哨,一群魔法陣交錯而過,神嶺行者的身影便赫然出現在身下的道路上!我從空中直接撲下,騎在它的身上,一拍那結實的肌肉交織而成的酮體,大叫道︰「走!」
浮光掠影!一時間我腦子里只能想到這個詞,這速度太爽了,比f1賽車也差不了多少!不愧是貓科動物中的王者之一!回頭一看,憎惡已經被神嶺行者甩出了將近半里地了。
嘎嘎!我得意地笑!不過馬上就冷靜下來了。連東邊都有憎惡滿大街亂晃,那考林以西一定堆滿了天災,皇冠哨塔前的路程基本沒有什麼可以讓我活著走過去的地方了。如果生沖進去,不過半分鐘估計連骨頭都能被啃干淨了。我該怎麼穿過這些天災的防線呢?
思來想去,我無奈的決定走米斯特雷湖,繞道前往皇冠哨塔。
雖然那里是墮落水元素的老家,雖然那里有一個提爾之手對抗考林路口的前線要塞,不過人類和元素類生物都比天災要好對付的多。雖然我完全可以靠著傲人的力氣和速度將一頭憎惡生拆活剮,但是拆掉憎惡之後呢?浪費體力不說,相信我那時肯定已經變得手無寸鐵了,面對其他的天災……這跟給敵人送野餐籃子有什麼區別?
于是我掉轉豹首,從大路上下來,一頭扎入了通往米斯特雷湖的蒼木林中。
這地方真是瘋狂啊,相信即使是美國打伊拉克打的最慘烈的時候都不會出現這麼bt的地區……我一邊走一邊感嘆著。整個瘟疫之地除了敵人還是敵人,所有的東西看到你都會瘋狂的攻擊。在我凌遲了第18只患了狂犬病見人就咬、一點也不知道「可愛能使獵物放松警惕」的道理的瘟疫犬之後,總算看到了森林的盡頭,血色十字軍的前沿陣地已經隱約可見。不過要命的是靠著皮膚對空氣流動方式的感知,我也發現在前方600米左右有一隊血色十字軍的百人巡邏小隊正在向我這個方向走來。
若是平時,我能躲就躲,跟瘋子溝通一向不是我的長項。但是我突然想到一個點子︰如果能跟血色十字軍的人打聲招呼,並取得他們的支援,那我不是可以非常輕松的走過米斯特雷湖東到湖西的這一段路程,直接達到哨塔的東南方嗎?甚至如果有一個血色的小隊輔助的話,我應該能夠非常輕松的就達到皇冠哨塔的正南方。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能輕松不少?
不過血色的人都是瘋子,跟他們交涉還不如拿腦袋撞牆來的舒服一點。馬爾蘭算是很理智的了,也會有話不到三句就準備掐死人的可怕行為,這幫在第一線和一切東西作戰的家伙能不能保有應有的理智真的令我很不敢去期待。
無論怎樣,只要有能多儲存一點體力的機會,我就必須要試試看。說不定我回頭得跟凋零者大大玩pk呢!于是在經過一陣掙扎之後,我還是小心地朝著那個巡邏小隊潛過去。
「日安,女士們先生們。」當我藏在樹上跟他們打招呼的時候,整個小隊突然無聲的炸了下鍋。底下的士兵們迅速做好防備突襲的準備,弓箭手緊張的瞄著四周,尋找我的位置。
可惜不是獵人,不會獵人最常用的感知,我模著下巴從心底鄙視著那幾個弓手。
「日安,潛伏著的家伙!」小隊中的那名女指揮官等了半天,沒看到我的動靜皺著眉頭喊了一句︰「想伏殺我們嗎?」
要是真這麼想我還和你們打招呼?胸大無腦吧?我撇撇嘴︰「我沒有這個意思,隊長閣下。我只是想跟您所在的軍營打個招呼,好方便我去完成馬爾蘭將軍交付我的任務。」
「馬爾蘭將軍?」小隊指揮官皺了皺眉頭︰「連影子也掩藏起來的家伙怎麼能夠相信!」
我靠啊!我要直接出現還不被你們射成刺蝟!不過我還是露出了自己的身體,但听「嗖嗖」之聲不停響起,一串箭矢就朝著我的腦袋和身子射了過來……
我日你娘!我連忙從肩膀當中抽出一把刀,將所有的箭矢一一磕飛,然後一個翻身重新隱在樹林中,恨恨地道︰「隊長閣下,這就是我不出來的原因。」
女指揮官盯著我消失的地方板著臉,好一會兒才示意手下將手里的武器放下。我想她應該是有點害怕了,我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表明,縱使無法全殲他們,卻也足以在殺掉不少人後從容的全身而退。
「好吧,如果你確實是來執行馬爾蘭將軍的任務的,那麼將她的印章給我看看。」她叫道。
我從包包里模出問馬爾蘭要的信物,隔空擲給了她。
透過茂密的松葉遮蓋,我看到那個指揮官翻來覆去的將信物仔細翻看。好一會兒,她才吐出口氣,沖著我的方向喊道︰「沒有問題,使者。我們將保證不會攻擊你,出來吧。」
竟然是個有理智的人,我拍著胸口慶幸著。連忙躍出樹林,來到了那個指揮官的面前。
「日安,獵人。」她沖著我道,一雙泛紅的眼楮緊盯著我,好象隨時就要拔刀砍人的樣子……
「日安,隊長。」我望著面前沒有絲毫松懈的士兵們,尷尬的笑笑。
「你叫什麼?獵人。」
「北,‘瘟疫之北’艾利耶爾.狩星者。」在這不安全的氛圍下,還是抬出自己的身份比較好,至少希望能多一點生命保證。人家地小心肝怕怕嘛~
「任務的內容?」她一挑眉毛,似乎是听說過我的樣子。
「尋找傳奇騎士,前白銀之手聖騎士提里奧.弗丁。」
「哦?那麼找弗丁大人干什麼?」
「機密,不能說。」我看到士兵們又要舉家伙了,也躬起了身子準備動手……或者逃命。
「好吧,需要我們護送你進入皇冠哨塔嗎?使者?」指揮官忽然微微一笑,然後揮手壓下了部下們的蠢動,不過她說的話讓我的小心肝當場漏跳了一拍。
她什麼意思?她知道什麼?為什麼她知道老弗丁在皇冠哨塔?這算是高度的機密情報吧?一個小隊長怎麼可能知道這些?還有她說我是使者?難道她知道我的任務是給老弗丁送信?無數的念頭瞬間在我心頭流過,我沒敢解除防備,反而把身體繃得更緊了。
「唔……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隊長閣下。謝謝您願意給我提供幫助,不過我想我應該先跟您們去您的軍營匯報一下。」我猶豫半晌,還是提出了這個比較糟心的建議。這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啊,還是那種幾天沒吃飯的老虎。
「不需要!」女指揮官滿臉自信又高傲的笑容,她褪下古羅馬式的頭盔,火紅的長發飄揚在空中︰「獵人,我此行的目的與你一樣,也是為了完成馬爾蘭與埃利戈爾提到過的計劃,我想我們可以同行。」
說罷她一昂頭,眼中閃過一抹綺麗的紅芒,頗有些風霜的臉上透露著無盡的高傲︰「自我介紹一下,獵人!我的名字是阿比蒂斯,提爾之手的阿比蒂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