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獵者 第十四章 最後的四天

作者 ︰ 江燁

「艾露恩的祝福!賴恩斯,歡迎你回來,我最親愛的朋友!」反攻進入第五天,比預定計劃晚了好多的榛子才回來。我特地出門迎接了他,短短的五天,再一次見到自己的朋友卻讓我有點失控似的激動。

「谷地沒人了!」這是榛子回來後的第一句話,用的是中文。

他冷著臉的表情嚇得我一激靈。

「你說什麼?」我以為自己听錯了,趕緊掏了掏耳朵重新問了一遍。

離鑄鐵全部打完還有四天時間,今天是「演習」計劃的最後一天……親愛的元帥閣下啊,您別給我們這些炮灰玩兒花的行不行啊?偶們很膽小,小心肝承受不了那麼大的打擊的!我感覺自己的肺一瞬間被高壓真空泵狠狠地抽了n下!

「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兵都不見了!」榛子坐下來喘了口氣,嘆道︰「現在的谷地還是閑人遍地,大街上亂晃的人n多,只不過原來還能看到的老油條們現在一個都不見了!整個谷地現在遍地都是些蛋子上拖著碎殼的雛兒,戰斗力基本可以忽略。同時失蹤的還有尼埃斯隊長。我們的元帥大人正在親自整編第三批增援,但是在我看來他一點支援前線的意思也沒有。」

「尼埃斯‘元帥’?薩里……嗚!嗚嗚!」我剛想找某個獸婬一起商量,卻被榛子從身後一把捂住了嘴巴……我靠?不是吧兄弟?難道你想通了要玩兒這口兒?我……雖然我已經是百分百的女孩子了,可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地說……雖然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是……但是啊……這個……這個是不對的……

可惜我很沮喪地發現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少……魯子妖的心里話听起來是那麼的無力……

「小艾你糊涂了嗎?薩里奇再怎麼看起來具有配合精神,表現得人畜無害,但是他畢竟是部落的敵人!而且是個腦筋很好的敵人!你想讓他知道我們的大後方其實已經空了嗎?幾天不見你腦子就被驢踢過了?」

……

嗚嗚嗚嗚!我是豬頭!面條在哪兒?我要上吊!我一定要上吊!都表攔著我!

一定是因為最近老教卡莎,再加上幫某個腐女畫《a.l的傳說安杜因.洛薩與奧格瑞姆.毀滅之錘湮沒在傳說中的故事!》(某江︰「……嗯……各位不要懷疑……其實小艾還是一個……那個……很純很純的小女生的說……啊哈哈……」)那篇該死的男男志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我的心態和取向!我……我……

我滿腦子都在為自己找理由……難道我真tm已經變成了一個變態不成?

「小艾?」

「啊?哦……沒……沒什麼……你說的對!說的對……」我手忙腳亂的掙開榛子的雙手,背著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勉強著答道。

「你們在演什麼啊?」某個正在端著h漫不停翻看的獸婬奇怪地問道︰「說起來,小姐,你們說的真的是暗號嗎?我從來沒有見過派系和排列這麼復雜的暗號,似乎還能很具體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听起來更像是一種語言啊!」

「這是我們自己公會的暗碼,你不知道是當然的!」華夏地區公會,沒听說過吧?一個很隱秘的組織,它甚至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公會嗎?我有這個榮幸能夠知道它的名稱嗎?我也想學習這種暗語。」薩里奇放下手里的稿子,求知欲似乎壓倒了婬性……他兩眼放光的看著偶們……可是先不說那個公會存不存在,就是為了保住我們自己的秘密,也不可能加他進入我們的圈子啊……

婉言拒絕了頗為失望的綠皮薩滿,我總算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在決定一會兒開完小會後找榛子商量一下之後,我很敷衍地忽悠起薩里奇來。

「你們這幾天都在干嘛?」和我推了半天太極的薩里奇很無聊的耷拉著眼皮又欣賞起h漫來了……懶洋洋地道︰「諾文小姐,你的精神狀態不好啊。現在的你不適合玩兒腦力游戲。直說吧,你們是不是在進攻南區?」

「……是。」我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好,剛才忽悠了半天差點把自己轉進去了……于是我很老實地回答道。不甘心地反問了一句︰「我們在屠殺你的同胞耶,薩滿,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靜呢?」

「沒有死人的覺悟怎麼能上戰場?他們死的有價值,我想我沒必要為了他們悲傷。」獸人薩滿聳著肩道︰「他們被放棄了,是這出戲的代價,他們的死具有相當的價值。願他們能在偉大的祖先身邊尋找到一片安寧之地,除此之外,我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冷血啊。」我嘆道。

「諾文小姐難道不是嗎?從東部瘟疫而來的獵人,難道還會是有情有義的人嗎?」薩里奇連頭都懶得抬一下,悠哉悠哉地反唇相譏道。

……被噎住了……在大學辯論會上被稱為「道理的長槍,歪理的盾牌」,被一干對手痛恨的我,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從小黑屋出來後,我揪住了榛子的胳膊。

「賴恩斯……榛子。」我都覺得自己很扭捏,心情復雜地低聲道︰「陪我一會兒,好嗎?我想讓你幫我理理一件事情……」

「……好的,小艾。」榛子看了看我,答應到。

……

「榛子,我好像開始喜歡男人了!」剛進到榛子的房間里我便直接說了出來,我決定開門見山!

「噗!呸!咳咳咳!」這是某個被一口酒嗆到的可憐人……

「小艾……哦,你是妖子?」

「……」我苦著臉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實話我自己都快分不清楚了……

「……啥時候的事情?」榛子一臉的迷茫

「就這幾天,我發現自己一邊畫男男志一邊流口水。」我都快哭了!

「……」

「……」

「……這不是很正常嗎?從大一下半學期咱們成為好哥們兒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雙性戀患者了。半個班的男生都在你打著男婬們的交流的旗號下慘遭毒手,現在才說這個?」

……我靠!天馬流星拳x3!佛山無影腳x5!我今天一定要pk掉你這人渣!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要死人了!」快被我扁到不成人形的豬頭在我腳下大叫著。

「你tm什麼意思!」我揪住那兩根又粗又長的玩意兒,把他提了起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也是說正經的……」看到我馬上就要將某人焚尸坑埋的眼神,臉上腫得快看不出模樣的大豬頭馬上大喊道︰「妖子!小艾!听我說完好不?」

「……有!屁!快!放!」深呼吸了好幾次,我才咬著牙壓抑住干掉他的念頭……

「艾利耶爾姑且不提。妖子,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自己對靈魂和**的看法,你自己重復下。」

「切,我當什麼呢!」我撇撇嘴︰「在我看來,靈魂,不過是腦中的生物電子的一種運動方式的罷了。每個人腦中的生物電傳遞信息的方式不同,運動形式不同,所以每個人的精神和思維就不同,而精神和思維則直接決定我們通稱的‘靈魂’的特性。退一步講,即使真的有靈魂這種非物質性的存在,它也一定是通過血液、肌肉組織以及自身的骨骼這些物質生成的。所以以我個人的觀點,假設真的存在靈魂,則血液便是靈魂構成的奠基,骨肉乃是靈魂表象的模具,人的本性則是靈魂通過意志對外在的表現……啊……」

我慢慢地放開了榛子,雙眼茫然的盯著天花……我竟然不知不覺間犯了個錯誤,潛意識中,我仍然將魯子妖作為自身的主體來看待,而不是艾利耶爾這個人……

「所以你從來不去歧視同性戀,不是嗎?」榛子的話在我耳邊響起︰「你就是你,你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只是一個人,是你自己這些話可是某些人很久以前跟我說過的,忘了嗎?」

「哈……哈哈!啊哈哈哈!」榛子的話如雷鳴一樣打在我耳邊,讓我禁不住開懷大笑起來。越笑越是開心,最後倒在床上翻滾個不停。

困擾我的,不過是一些早就已經想通的東西罷了!

血液是靈魂的奠基,骨肉乃靈魂的模具,而靈魂,則應該是一個人本性和意志的概括體現!

我就是我!也許我曾經是魯子妖,但是我的身體卻已經是艾利耶爾.狩星者了!艾利耶爾是誰?如假包換的女性!我的骨肉、血液,甚至是本能都是屬于這個「女性」身軀的,不和諧的只有我的意志而已。

如果真的存在靈魂,那麼當我死後,那靈魂的樣貌絕對不會是魯子妖,而只會是艾利耶爾!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根本就不存在魯子妖這麼個人,存在的只是我一個分裂了的人格而已……

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迷惑了我……其實我就是艾利耶爾啊!換句話說,作為一個女人,喜歡男人才應該是正常的生理!天經地義!而且縱使身體里有了半個男人的意志,我不是已經決定以一個「人」的身份活下去了嗎?那我又再猶豫什麼?迷惑什麼呢?道行不足啊……

「想通了?」看到我在床上笑得不停打滾,榛子也笑著問道。

「嗯,想通了。」我倒在床上懶得動了,面朝著天花回答著榛子︰「謝了啊,你指引了我一條路呢。好兄弟,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開始學習做一個真正的女人了!我要釣凱子!對了榛子,你說我是去釣大蛋好呢?還是去色誘小阿比較合適?」

「……妖子!我錯了!是我害了你!作兄弟的對不起你!」一頭冷汗的榛子突然大哭起來……

……

「吼!敗吧!飛龍升天破!」

「吼!接招!猛虎落地式!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胡鬧了一番之後,我們一起背靠背坐在地上。我蜷起雙腿,用兩手箍著,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低聲對身後的朋友道︰「謝了,榛子。」

「我的榮幸,女士。」身後傳來同樣很輕的回答,卻令我徹底的安下了心。我笑著跳起來,叫道︰「去休息吧,我的朋友!我的戰友!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無論質量如何,奧特萊斯組織的援兵肯定是接應我們用的,只要我們將鑄鐵安全的運送到達比雷,並且接下部落的攻勢,就算勝利了!」

「照你這麼說,小艾。」榛子站起來撢了撢衣服,道︰「我看我有必要再去礦坑一線偵查一下。你也需要做好兩個準備︰一,雨天作戰的準備。我回來的時候看到西北方在集結雨雲,也許很快就會有一場季節性的暴雨。二……」他頓了頓,模著下巴續道︰「做好和部落大部隊作戰的準備。」

「你懷疑奧特萊斯整編援軍的目的?」我挑了下眉毛。

「是的,也許是我多心吧……不過……」

「明白了,戰友。」我點著頭打斷了他的話,輕輕笑道︰「早去早回啊,還有千萬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會在三天的休整中向現在的指揮部提出要求的。」

「好的,小艾。」

榛子也笑了笑,敬了個禮就轉身走了出去。

……

在向指揮層下達了演習結束和馬上開始制定運輸方案、御敵戰術的命令之後,我便無聊的踱回了自己的小窩。看著躺在床上蹺著兩腿,正在欣賞我畫的《a.l的傳說安杜因.洛薩與奧格瑞姆.毀滅之錘湮沒在傳說中的故事!》……哦,是男男志的巨魔女牧師,我不禁長吐出一口氣,羨慕起卡莎的無憂無慮來。

「回來了?」听到我進門的聲音,卡莎很慵懶地問道,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真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把這個房間當作自己的領土了……

「還有四天,最多五天。」我解下頭盔,一坐倒在床上,趔斜著倒在她的身邊,低聲道︰「你就會作為俘虜,和我們一起前往獸欄。」

「噢……」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引起半點反應……腐女的力量真是無敵的啊……

「喂!多少給點反應行不?」我不干了,雙手一下環上卡莎的**,貼著她的耳朵叫道︰「路上可能會受到狙擊!我們必須反擊!我會殺掉你的同伴、朋友,甚至是親人的!小姐!」

「這里是戰場,不是嗎?」卡莎很不舍地放下了男男志,轉過頭來盯著我道︰「薩里奇已經跟我說了,我們會在你們到達獸欄之前被釋放,或者因為我們的部隊追著打仗而失去被釋放的機會,在獸欄那里被聯盟的人殺掉。我們都是有著自己的覺悟才上戰場的士兵。戰場上殺人,或者被殺,不是很正常的嗎?你殺掉了他們,因為你比他們強;他們殺了你,因為你不夠強。就是這麼簡單,不是嗎?我沒有必要為了有覺悟因戰爭而死去的士兵流淚或者悲傷,不是嗎?因為這是戰爭,不是嗎?」

我一時語塞。

就是這麼簡單,不是嗎?

也許是我們這幫人想得太復雜了……不過,為了生存,我真的無法做到那麼簡單。

「嗯……」我無奈地向著絲毫不把自己和同族的性命當回事情的卡莎笑了笑,用力的摟住她,親了親那張藍色的小臉,閉上了眼楮輕輕地喃道︰「是啊,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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