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地深了。雨宮井子365天如一日的洗過一個熱水澡,走出了浴室。對面房中一片寂靜,她知道,艾幸子每天都會睡得很早,當然,起得也很早。
自從艾幸子來到美國之後,樓上的兩間房就成了女士的睡房,艾飛把樓下的客房收拾出來自己搬到了下面,本來艾幸子還因為心疼兒子,想自己到樓下去睡的,卻被他拒絕了。理由很簡單︰自己是年輕人,如果出什麼危險的話,也可以沖鋒在前嘛。
打開房門側耳听听,樓下似乎有什麼響動,小艾君還沒有休息嗎?悄悄的走下樓梯,廚房中有咖啡壺煮開的沸騰之聲,卻沒有艾飛的身影。他不會是忘記了吧?
為他倒上一杯咖啡,雨宮井子端著杯子來到他的臥室前︰「小艾君?小艾君?」
房門立刻被人拉u出艾飛的臉︰「誒?還沒有休息嗎?」
「嗨伊!剛才听見有聲音,就下來了。喏,您的咖啡。」
「啊。是的。」從外表看起來,艾飛和平時一樣,不過雨宮井子還是憑女性的直覺發現了一絲異常︰「小艾君,您沒有什麼吧?」
「……」艾飛苦笑著搖搖頭︰「我沒什麼。哦,太晚了,早點休息吧。祝您晚安。」
雨宮井子欲言又止︰「小艾君?您……」
「什麼?」艾飛端著咖啡杯回過身來︰「有什麼事嗎?」
「小艾君……」雨宮井子剛剛洗過澡的身體一陣陣燥熱︰「很長時間以來,一直承蒙您的照顧,我想,向您表示我的感謝!」
艾飛撲哧一聲笑了︰「喂,不要多想了,你這個家伙啊,好端端的為什麼和我說這樣的話?」
「不,不是的。我只是覺得,這是我應該和您說的話。」
「如果要說起感謝的話,倒是我應該向雨宮說才是的。幾年的時間里,您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全無保留的照顧我,支持我,鼓勵我。」
雨宮井子的臉已經紅得像《火影忍者》中的日向雛田︰「干嘛和人家說這樣的話?我會覺得很困擾的。」
「今天……我和格蕾絲小姐出去的時候,和她談起,希望可以做她的男朋友。」
「誒?」
「……卻被她拒絕了。」
「是……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女朋友嗎?」
艾飛嘻的一笑︰「雨宮啊,美國女人是不會把一次交往就設定在以結婚為前提下進行的。只不過,我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會很開心,很快樂,希望能夠用這樣的一種感覺繼續下去,大約是這樣。」
雨宮井子心中一陣苦澀︰「她拒絕了您嗎?」
「是啊!」艾飛長長地一嘆︰「拒絕了!」
「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這件事和您有什麼關系?」艾飛微笑著搖搖頭︰「實際上也沒有什麼。你知道嗎?對于很多事,我都有著絕對的信心。我知道,憑我的能力可以獲得極大的成功,唯獨在感情上,我簡直像是個白痴!你知道嗎?我現擔心的不是其他,而是和格蕾絲小姐,有可能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也是因為這樣,我才在和她交往很久之後提出這樣的要求,想不到最後還是被拒絕了。」
「…………」
「喂,你認為我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什麼?」
「在您的心中,認為我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艾飛忽然想听听來自女性對自己的觀點︰「作為我的同事,也是作為跟隨我最久的一個人,您平時眼中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雨宮愣愣的看著他︰「您是問我的觀點嗎?」
「當然,別重復我的問題,快點回答!這是來自社長先生的命令!」
雨宮井子好笑的抿了抿嘴唇︰「嗨伊!如果您一定想知道的話,在我的眼里,嗯,不如我先說在職員的眼里吧?我是說在日本的職員眼里,您是一個很可愛,很可笑的上司!當然,這是不同的表現呢。可愛嘛,是您在正常的時候給很多人留下的感覺。您還是個孩子呢,居然就成為了雜志社的社長,在能力之外,很多時候都會覺得像您這樣的年輕人是個鄰家的大男孩兒一樣。」
「那麼,可笑的地方呢?」
「那就是您在開會的時候了。您的年紀很輕,卻有時候總是裝出一副很嚴厲,很嚴格的樣子,所以就會覺得好笑了。」
艾飛這個郁悶勁就別提了︰「你是說,他們都認為我在開會的時候的表現很可笑?」
「也不能說是全部都可笑了,在您離開日本的時候的說話,就很讓人感動的。」
艾飛更生氣了︰「每周一次的例會,卻只有離開日本之前的一次不可笑?其他的所有都很可笑嗎?」
「哈哈哈哈哈!」雨宮井子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她簡直連肚子都要笑疼了︰「哈哈哈哈!原來您真的相信了啊?」
「您是在和我開玩笑的?」
「當然是在和您開玩笑!」雨宮井子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您不會真的認為富士君他們會對我說對您的觀感吧?」
艾飛暗罵自己愚蠢,本來嘛,誰都知道雨宮井子是他最貼心的心月復,怎麼會把這樣的話告訴她呢?偏偏自己就相信了?
雨宮井子拿他好生取笑,過後又有點後悔︰「小艾君,您不會生我的氣吧?我是在和您開玩笑的。」
「我不會的。」艾飛苦笑著搖搖頭︰「只是很遺憾,不能從您的口中听到對我的評價。」
「您可以的!」雨宮井子拖口而出︰「如果您一定要知道的話,在我的眼中您是這個世界上我所見過的人中最有才華,最有能力的一個人。您的善良,您的優雅,您在發生的事情時的從容,都可以使和您共事的人覺得安全和一切盡在掌握!」
「……格蕾絲小姐拒絕您,是她的損失,小艾君,這絕對不是您的損失!請您,相信我。」
「世界上您見過的?」艾飛無奈的點點頭︰「您見過多少人?」
「誒?」
他拿起了咖啡,送到嘴邊︰「沒什麼。我只是在自言自語。」
「小艾君?」雨宮井子突然鼓起了勇氣︰「其實,有很多人在……支持您。鼓勵您,甚至是,喜歡您的。不要為一時的蹉跎而懊惱,這不是您曾經說過的話嗎?」
艾飛放下杯子,走到她身前,輕輕的把她擁入自己的懷中︰「謝謝您,雨宮,真誠的謝謝您!」
雨宮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猛的用更大的力氣反抱住了他︰「小艾君?」
「嗯?」
兩個人重新分開,艾飛凝視著她︰「什麼?」
我是多麼多麼的…………喜歡您啊!雨宮井子張了張嘴巴,心里的話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
對于艾飛的命令,雨宮從來都是不打折扣的執行的,挑選合適的寫字樓的任務也是一樣,和卡爾先生在紐約市內找了幾家,很快的在時代廣場附近的洛克菲勒中心尋找到了一家合適的場所。
這里本來是一家制藥公司的所在地,不過因為要把廠區搬到福羅里達州,所以,公司才決定把這處位于洛克菲勒中心23樓的辦公區也搬離過去,正好被雨宮和卡爾知道了這件事,在和艾飛請示過之後,和大樓的管理方紐約航運公司達成了租賃協議,將這個面積3300平方英尺的寫字間拿到了手中。
寫字樓拿到了手中,距離搬家卻還有一段時間︰裝修。購買家具,辦公用具,安排電話線路,還不包括現在正在進行的時裝周的演出,這些都是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的。艾飛大約計算了一下,自己甚至都趕不上正式搬家的日子,就要回日本去了,也只得把這件事托付給雨宮井子,心里還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呢!
「這里……」艾飛的腳在滿地的紙片和文具中穿行而過,手指著這巨大的空間︰「作為辦公區,不要用那種鴿子籠式的封閉的辦公空間。簡直是對人的想象力和創作思維的壓抑,要讓每一個人的空間都是可以相通的。卡爾?」
「是的,先生。」
「初步不會有很多的設計師出現在公司中,所以,在辦公區的設計上可能讓大家盡可能的自我一點,這里是服裝設計公司,不是稅務局的辦公室。」
卡爾強忍著笑點點頭︰「是的,我明白您的意思。」
「第二,每個人的辦公桌上都要有獨立的電話。獨立的操作空間。不能給每個人一間辦公室,就要在其他的方面想辦法了。你認為一人一台電話可以做到嗎?」
「這件事我會去聯系。」
艾飛腳下不停,走到了原本的制藥公司經理人的辦公室前,推開大門看了間面積在200平方英尺的房間,也是到處都是凌亂的垃圾,散發著一陣陣的異味兒︰「這間房屋作為日後的會議室。雨宮,你負責讓人整理和裝修一下。」
「是的,先生。」
「還有小一點的辦公室嗎?」
「是的,先生,在前面還有一間面積只有130英尺的房間,本來是作為制藥廠資料室的。」
推開資料室的門,艾飛走到窗台邊看了看,樓下就是著名的時代廣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積太小了?他們居然把只有的房間用來放資料?簡直就是浪費!「這里好,風景也好,面積也適中。就把這里作為我的辦公室吧。」
「是的,先生。」
「嗯,我對于辦公室的要求不是很多。雨宮知道的,就由你來負責裝修的事情吧。」
「嗨伊!我明白的。」
推開資料室的窗戶,風卷著窗台上的塵土撲在人的臉上,身上,弄得鼻子里癢癢的︰「哈秋!哈秋!」
雨宮趕緊走過來,又關上窗戶︰「小艾君,如果沒有其他的要求的話,我們就先回去吧?這里太髒了。」
「不著急。」艾飛回過頭︰「雨宮,卡爾,過了今天晚上的演出,我就要回日本去了。」
「這麼快?」
「當然不是馬上就走。最起碼要把和服裝生產和銷售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再動身。我想說的是,這一次離少也要2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回來。嗯,媽媽也會和我一起離開,所以,雨宮,美國這邊就只剩下您一個人了。我想了很久,為了您的安全考慮,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中,您到酒店去住。」
「誒?」
「是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有其他的辦法,我甚至會把您也帶回日本,畢竟一個日本女人在美國這邊,還是太不安全了。不過您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用左右的方法來保證您的安全了。」
「社長先生,我不需要的?在萊辛大街……」
「這件事不要再爭論了!」艾飛擺了擺手︰「我已經給您預訂了豪爵酒店的房間,初步定了兩個月的時限,如果我可以提前返回,自然是好,如果時間要花費得更長的話,卡爾,這件事你負責,不能因為經濟方面的原因讓她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我給你這個權利,總之,我不管是不是要多花錢,保證她的安全和身體健康是第一位的。」
「是的,先生,我明白。」
「唔,當年我第一次來美國的時候,是在斯嘉麗※華萊士廣告公司開始和美國人合作的,這一次要離開了,似乎應該去拜訪一次吧?雨宮,和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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