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在他身邊繞開。拿來了幾張紙︰「艾克先生,這是他們的資料。」
艾飛接過來,看也不看的拿在手中︰「女士們先生們,我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我需要的是司機,助理和秘書,我有幾個很簡單的問題想請問大家,如果可以通過的話,我會立刻錄用。那麼,我們開始。你們之中有沒有猶太人?」
卡爾也是一驚︰他甚至都忘記了詢問這一點,資料和人員的初步面試不是他負責的,而是雨宮井子。只是和他說明了情況,具體的卻沒有解釋,如果這里面真的有猶太人的話?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人群中有一個年長的婦人舉起了手︰「先生,我是猶太人。」
艾飛也只是隨便問問,居然就中獎了?和卡爾交換了一個眼神︰「謝謝您的坦誠,夫人。我想您大約知道,我是日本人我身邊的卡爾先生是德國人。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我有必要詢問您一下。您是否願意為日本人和德國人工作?」
老婦人無比優雅的听他說完,微笑著拎起自己老舊的挎包,向周圍的幾個人點點頭,然後穿出人群,離開了房間。
艾飛一直等到她的腳步聲消失,這才繼續說道︰「下面,有誰是吸煙的?」
這一次舉手的人更多了,在這樣的時代,吸煙簡直就是流行詞匯。人人以吸煙為美,為潮流。他很無奈,卻沒有半點辦法更正︰「吸煙的人有這麼多嗎?」
卡爾知道他有時候雖然也會吸煙,但是基本上等于不吸,而且對于有煙癮的人也不喜歡,但是這樣的問題幾乎所有人都舉手了,難道要把他們都開掉嗎?
艾飛一眼瞄中了人群中的一個大個子,剛才只有他沒有舉手︰「這位先生?是的,就是您,請您出來,好嗎?」
男人走出人群,確實是個大個子,比起卡爾來也不遑多讓,艾飛還得抬頭看著他,頭發不像現在人那麼梳得油亮,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皺紋,顏色卻不是很好看,像是缺乏營養。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生活狀況不是很好︰「您的名字,先生?」
「梅根.泰瑟,先生。」
「您不吸煙?」
「是的,我不吸煙。」
艾飛在手中的資料中翻了一下,找出了他的資料︰梅根.泰瑟,42歲,戰前曾經是紐約的一名出租車司機,戰爭爆發之後,他也參軍了,後來因為腿部受傷從太平洋戰場調到後方,退役的時候是上士軍餃。
「您原來是出租車司機?」
「是的,先生。」
「那麼,您對于紐約市的交通環境一定很熟悉了?」
梅根似乎是個很冷漠的人,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點點頭︰「是的,先生,我很熟悉紐約市的環境。」
「那麼,您願意擔任我的司機職務嗎?」
梅根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自己要不要接受他的邀請?終于還是抵不住因為經濟條件帶來的困窘︰「是的,先生,如果有終于的榮幸的話。」
「很好。」艾飛滿意的一笑︰「泰瑟先生暫時擔任我的司機。其他的女士和先生們,由卡爾先生為你們安排。」
「是的,先生。」
「那麼,泰瑟先生?我們出發啵?」
來到樓下的停車場,迎面開過來一輛出租車,車門打開,雨宮井子和早晨剛剛認識到那個叫羅倫的女士走下車廂,一眼看見艾飛和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來,雨宮臉色lou出了笑容︰「您要出去嗎?」
「誒,到品牌屋和模特那里去。哦,我來介紹一下,雨宮井子女士,我的未婚妻,羅倫.塞克小姐,卡爾先生的秘書助理,梅根.泰瑟先生,我是司機。」
雨宮井子听到艾飛的介紹,簡直就是心花怒放!未婚妻哎!現在可不是親熱的好時候,只得點點頭︰「我們見過的。」
艾飛也無暇多問︰「那麼,酒店的事情辦理結束了?」
「嗯,已經結束了。而且,也已經在餐廳預訂了位置。不過我告訴他們,我們的到來會晚一點,我想您可能還要出席今天晚上的時裝周演出呢吧?」
「安排得不錯。還有一件事,秘書和助理我是請卡爾負責挑選,井子,有時間的話,你也過一下,把大約的情況和他們說明一下。」
「是的。先生,我明白的。」
「就這樣吧,等我回來再見。」
「再見,先生。」兩個女士同時鞠躬。
坐進寬敞的奔馳車,艾飛伸了個懶腰︰「上城區的第七大街096號信箱。」
梅根一言不發的發動了汽車,這樣的工作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事。唯一讓他覺得郁悶的是,開著德國車,為一個日本人工作?這算他媽的什麼事?幾年前的時候自己還是和袍澤面對著這兩個邪惡的國家奮勇廝殺,現在居然要為他們打工?如果不是因為妻子的病,真想一拳打死這個狗娘養的小日本這簡直太輕松了,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怕是一拳就連他的脊梁骨都打斷了吧?
艾飛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司機居然會有這樣圖財害命的想法。身為一個有著特殊經歷的穿越者,他有時候總是找不準自己的身份定位︰在日本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純粹的日本人,但是到了美國之後,他似乎就忘記了這個讓人討厭的身份,而是以中國人自居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想不到來自美國人的那種對日本人的憎惡情緒!
汽車一路疾駛,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梅根下車為他拉開車門︰「先生,我們到了。」
艾飛鑽出汽車,回頭看了他一眼,無聲的從口袋中拿出幾張大額鈔票︰「這個給您。」
「哎?」
「去理個頭。然後,買一件像樣點的衣服。40分鐘之後,再回到這里等我。」說著話,他拿起對方的手,把錢塞了進去︰「記住,40分鐘。」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品牌屋。只剩下梅根一個人站在那里,呆呆的發傻。
品牌屋中一片繁忙景象,五六個男女客人或者在量體裁衣,或者在試穿新做成的服裝,品牌屋中間的木制高台上。一個不認識的女郎穿著一襲長大的裙裝作為**模特在展示著,艾飛端詳了一下,確實不認識,可能是新招進來的模特吧?看她身上的衣服是一件芭蕾舞裙般的迷你蓬蓬裙,還綴滿了純淨的,白色的流速,好像蛋糕裙般的甜美可愛,上身的綁帶和腳上蹬著的靴子交相輝映,凸顯出女性身體的夢幻色彩。
這是誰設計的?艾飛想了一會兒,似乎沒有見到這樣的一份圖片吧?
「對不起,先生,您有什麼需要的嗎?」
艾飛回頭望去︰「嗨,莫妮卡,中午好。」
面前的女郎正是莫妮卡小姐,後者驚訝的瞪大了眼楮︰「艾克先生?」
「當別人向你問好的時候,您難道不應該向別人問好嗎?」
莫妮卡真誠的笑開了︰「中午好,艾克先生。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了。」艾飛笑了︰「怎麼樣,這里的生意很忙嗎?」
「非常忙!」莫妮卡掩飾不住的笑意盈盈︰「自從今年的6月份開始,店里的生意突然好了很多,尤其是女裝的售賣,簡直好得不像話,任何一件新出現的服裝樣品,拿出來的時候,總是會有人提出預訂制作。嗯,工廠那邊每天都要加班。」
「工廠的問題回來再說,」艾飛指了指模特︰「新來的?」
「呵呵……我來給您介紹一下。喬?下來一下,我給你們介紹。喬安娜小姐,艾克先生,艾克先生,喬安娜小姐。」
「很高興……見到您,艾克先生。」喬安娜臉都紅了︰「我……听很多人提起過您的名字,我,我是喬安娜。」
艾飛嘻嘻一笑︰「我知道了,再說一次,我是艾克。」
「…………」
「那麼,莫妮卡小姐,喬安娜小姐。不要因為我打擾到你們的工作,嗯,我到模特訓練那里去看看。他們都在嗎?」
「是的,先生,她們都在。不過……」
「什麼?」
「現在是她們的休息時間,用餐。」莫妮卡突然話︰「艾克先生,能不能佔用您幾分鐘的時間?」
「有事?」
「是的,有一點事情。」她和艾克走到一邊︰「是這樣的,我听到消息說,孟菲斯經紀人公司正在和帕斯頓接觸,似乎她也很想到那邊去。」
這樣的消息對艾飛來說倒不是很大的意外︰自己離開將近半年的時間,如果美國人還學不來挖牆腳,反倒會覺得意外呢!「嗯哼?」
他的這種態度讓莫妮卡覺得很奇怪︰「您不覺得這是個壞消息嗎?」
「壞消息?您認為這是個壞消息嗎?」艾飛笑了︰「莫妮卡,很感謝您的知會,但是這件事……確實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真的。」
「您不會是同意她們的做法吧?」
「當然不!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只用一張紙就把員工扣留在我的公司里!」艾飛直視著她︰「莫妮卡,我做人做事有一個最大的準則,就是絕對不會阻攔任何人如果她們認為其他的公司可以讓她們有更大更好的發展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用合同,用加薪來挽留她們的。當然,前提是,在合約到期之前。否則,我也不會介意收一些違約金的。」
這樣的理論在莫妮卡听來簡直是匪夷所思,難道自己培養出來的模特就這樣被別人挖走也不生氣?這是什麼人啊?
「東方人的思維方式有點不一樣,是不是?」
「…………!」莫妮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模特訓練場地是在品牌屋後面的一間房舍里,這里原本是一間民居,後來因為訓練的需要,由公司出錢買了下來,經過一番簡單的裝飾,成為了練功房和模特休息的場所。
樓下的練功房中,地上鋪著地毯,周圍是一拉溜的長椅,一面牆上瓖嵌著巨大的鏡子,還有一些在陽光下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扶手,除此之外,一片空蕩蕩,而現群只穿著緊身衣的男孩兒女孩兒或坐或站的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等待什麼。
艾飛一眼看見了帕斯頓,和幾個月前一樣,她還是那麼瘦群豐滿的女郎之中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她怎麼就胖不起來呢?而且,她的神情有點緊張和慌亂,不用問也知道,是在為是不是應該跳槽而煩惱吧?
他哼了一聲︰「中午好!」
眾人回頭看來,艾飛認出了其余的兩個,高個的是當年曾經合作過的威莉,稍微矮一點是帕斯頓的朋友,叫思戴芬的,當初自己是因為她過于豐滿而沒有接受她,現在看來,倒是苗條得多了。
「對不起,您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艾飛扭頭看去,一個中等身高的男人,也是穿著緊身服,崩起的肌肉群透過服裝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面容相當英俊,只是一點,胡子拉碴,有點不修邊幅。
「您好,您就是湯瑪斯先生嗎?我是艾克。」
湯瑪斯是模特訓練部門的教練,听卡爾說,他原本是國立紐約芭蕾舞團的演員,因為拉傷了肌肉,只能選擇離開舞台個很偶然的機會下,進入了卡爾的視線,于是把他招攬了過來,成為訓練部的負責人。
當然,湯瑪斯作為原來的舞蹈演員,對于模特的訓練他是不懂的,他所負責的部分,只是模特的形體內容,其他的,由姑娘們自己操作。甚至可以說,他也是在一邊教邊學習。
他當然也知道艾克是誰,不過只是听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今天才知道,女孩兒們和同事們的話沒有說錯,果然是個很年輕的日本人呢!「您好,艾克先生,我是湯瑪斯.加普蘭。」
和湯瑪斯見過面,艾飛把目光聚集到了周圍的15個模特身上︰「現在只有這些人嗎?為什麼不更多的招一些人呢?」
「實際上,我們本來是準備招攬更多的模特的,不過卡爾先生的意見是,更多的人員雖然可以擴充我們的隊伍,卻會出現人員素質上的問題,所以,這件事還是等艾克先生回來之後再做決定。」
艾飛點點頭︰「姑娘們,我想您們很多人已經知道我是誰了,現在,我想看看您們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的訓練成果,帕斯頓小姐?您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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