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的毒素其實被控制了,在身體內,也不會再有變化,但是,它們控制了你的運動神經,你最近,體質體能全部下降,下降到了平常人的水平,你自己也應該有感覺的,頻頻受傷,你看看,胳膊上的傷,還沒有好。這些毒素是可以靠藥物排除,但是,需要時間,這時間,還會比較長。」邵文軒走過桌子,走到白素素的身邊坐下,伸手,抓過她的手臂,說道。
「不,邵叔叔,我可以的,後天出任務,我可以的。」白素素咬著牙,看著邵文軒,眼眸里,是堅定的信念。
「素素,你的身體,絕對不合適參加這次任務,我也知道,這次任務對于你的軍人生涯是多麼重要的,可是,不行。」邵文軒前面半句話,都是溫柔的,只是後面這兩個字,透著軍人的冷硬。
「邵叔叔……」白素素將嘴唇狠狠的咬住。
這次任務,太重要,十三年了,第一次這麼重大的任務,她,作為一個精英,一個教官,竟然不參加,這豈不是笑話?
「那里,我將派別人去,這里,是你的另一項任務,你拿回去看,我給你二十四小時,二十四小時後,這個任務如果你不接受,我就另外指派人。」邵文軒說完,便站了起來。
軍人特有的冷然態度,使得白素素全身一抖。她想起了前世的許仙,許仙是溫柔的,總是細聲細氣的,總是小心翼翼的,即使懷疑她是白蛇之身,試探都透著小心翼翼。
「是,邵參謀。」白素素看著邵雲軒已經站起身,便也拿著檔案袋站起身,行了一個軍禮,走出了邵文軒的辦公室。
一夜未眠,一天一夜,二十三個小時,白素素就這樣坐在床頭,腦海里,一片空白。
中毒?運動神經被麻痹過,導致了暫時性的運動神經失調?她不是還能做後空翻,不是還能負重五千米不費力,還能跨越障礙的麼?不是還能甩出飛刀麼?
是的,受傷很多,負重跑也累的氣喘噓噓,飛刀也會偏了。
真的中毒了?真的嗎?我是白素貞,白素貞,我不會中毒,千年修煉,怎麼會?怎麼會……
白素素一遍遍的問著自己,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哭的很透徹,不是看《白蛇傳》,而是真的傷心,痛了,心痛的哭了。
淚水,流了一整夜,又流了大半天,電話關機,窗門緊閉。
還有一個小時,便是邵文軒給的二十四小時。
強烈的時間觀念,讓白素素轉頭,去看那檔案袋……
半響之後,拿起手邊桌上的打火機,拖過垃圾桶,點火,看著手中的幾張白紙慢慢的變成灰燼。
被淚水浸泡的紅腫的眼眸里,閃過寒光,資料上那張照片,讓她的手,在燒著資料的時候,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如此相似的面孔,不會再有第二個,那神韻和氣質,還有那眼眸,不是他是誰?
東方雲,不,法海,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此時,對著鏡子,白素素將頭發梳好,冷然的眼眸里,是嗜殺,是恨,是千年的怨恨凝聚的嗜殺光芒,這光芒,任誰看見了,估計都會全身一顫︰「法海,你等著,我會看著你一點點的死去,我會讓你死的很好看。」她知道,法治社會,要讓法海,這麼一個大人物死,是很艱難的,尤其是,她現在功力幾乎喪失,而她不知道,法海穿越而來,是否還帶著前世的功力,那樣的話,便更難殺他。
小心為妙!
在二十四小時限令的最後五分鐘,白素素趕到了邵文軒的辦公室,這里,外人看著,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小區里面,也有很多的居民來來往往,這個小區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建成已經有二十多年了,一共有二十三棟樓,其余的,都是居民居住著的,只是,唯有最靠里面的這棟樓,大家都知道,在十幾年前,被一個商業機構買下了,用作辦公樓,據說,是做貿易的,進出口貿易。
也確實,大家經常看到有卡車,小汽車進進出出,有年輕的,年老的,男的,女的,進進出出,看著,就是一個進出口貿易公司,與滿大街的那些公司企業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只是,走進樓內,再進入一個掛著「鴻運進出口貿易」字樣的公司門內,便大有乾坤了。
一般人進入,那也確實只是一個公司。
當白素素進來的時候,她跟值班的秘書點了點頭,便直接進去了總經理的辦公室。進去之後,再走到左邊,模了一下靠牆站立的一個花瓶的邊緣,隨即,牆邊的一道門,便輕輕的打開。
這花瓶的邊緣是指紋感觸器,只有本人,通過指紋驗證,才能進入里面。
進入之後,里面便是別有洞天了。
儼然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白素素走進去的,自然是邵文軒的辦公室。
「來了?」沒有抬頭,邵文軒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有著預料中的淡然。
「嗯,邵叔叔。」白素素坐到沙發邊上,坐下,身子懶懶的斜靠在一邊的扶手上,一天一夜未合眼,有些疲累了,身體素質真的不行了,想當初,咱們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會覺得有多累……。
「很好,我,此次任務中,全程協助你,身份是你叔叔。」邵文軒抬頭,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很好看的笑意。他知道這個丫頭能挺過去,他知道她有一顆強悍的心,所以,不用多說,自然一切都明白。
「你本來就是我叔叔。」白素素抿了抿嘴唇,深呼吸半響之後,撇了撇嘴角,小聲嘟囔︰「其實,邵叔叔,這十三年,我都沒見你變化過,我懷疑你是不是吃了返老還童的藥或者用了什麼仙丹,永葆青春的,要不然,你為什麼這十三年了,我們都從小孩子變成大人了,你呢,還是我剛見到你的那個樣子。」
「是嗎?我沒變老?那你可變了,那時候,我記得,你是一個啞巴,還是一個自閉癥的孩子,而且,你還是個丑小鴨……」邵文軒放下手中的筆,身子向後,靠在老板椅背上,看著白素素,溫柔的說道。
「然後呢,邵叔叔就帶著一個啞巴,教會她如何說話,教會她如何吃飯,還教會她如何做事,最後,教會她如何從一只丑小鴨變成白天鵝的是不是?」白素素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外貌,向來是很有信心的,這完全是因為,咱們有自戀的資本。而此時,她嘴上說著,心里,卻洶涌澎湃的如同那爆發的岩漿。
「自戀。」一個眼神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