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微微一顫,東方雲深邃似海的眼眸里,仿佛有些東西晃了一下。
東方雲的身邊,郝天澤正在和他說著話,他一直在給自己的寶貝女兒使眼色,郝麗娜心領神會的微笑著。
郝天澤的旁邊,坐著阮逍遙,他的臉上笑著,眼眸里,卻晦暗一片,不時的抬眼,眼神,總飄飄忽忽的轉向一旁的郝麗娜。
「雲少,舞會馬上要開始了,我們跳一曲如何?」燈光瞬間暗了下來,悠揚的薩克斯舞曲響起,郝麗娜輕聲在東方雲耳邊說道。
「對對,雲少你們年輕人玩去,我失陪一下,去招呼一下客人。」郝天澤在女兒的示意下,很自覺的便站起身,走了。
「不了。」東方雲冷冷的說了兩個字,站起身,順手端起酒杯,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郝麗娜在椅子上咬著小銀牙,恨恨的跺著腳。
黃名泉對著阮逍遙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隨著東方雲走了。
「麗娜,我能請你跳一曲嗎?」阮逍遙適時的對郝麗娜伸出了手臂。
郝麗娜狠狠的盯著東方雲的後背看了半響,之後,站起身,伸出手,由阮逍遙牽著走進了舞池中央。
端著酒杯,東方雲走到了外面寬大的露台上面,看著夜幕中的繁星,輕抿著杯中的紅酒。
「雲少。」黃名泉小聲呼喚。
「有話要說?」東方雲沒有轉頭,只是冷冷的說道。
「很有緣。」黃名泉湊近東方雲,微笑著說道。
「什麼時候學我說話了?如此簡短,想說什麼?」東方雲雖然嘴里問著話,眼眸卻已經轉過來,背對著後面,看著大廳內。
「沒有沒有,雲少,只是真的有緣。三次了,三次,都是無意中撞見,太有緣了,雲少。」黃名泉很興奮的說著。
「你很興奮?」
「沒有,雲少,我只是覺得,這個女子,氣質不錯,然後總有一種感覺……」黃名泉突然打住,不說話了,轉頭看向東方雲。
「嗯?」東方雲轉眸,看向黃名泉。
「感覺……」黃名泉想說,感覺你們會有故事發生。可是,他又不敢說,這麼多年,那麼多的女人,投懷送抱的,這雲少,總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這個,還真是不好說呀!
「去看一下,那個男人是誰?」東方雲淡淡的說道,眼眸還是看向大廳內。
「好,那我先過去。」黃名泉心領神會,立刻便端著酒杯進去了。
「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白素素走出宴會廳的大門,走向露台。
這個五星級酒樓建造格局獨特,每一層,都有特色。這十二層的高級豪華宴會廳,便是,舞池自動升降,燈光絢麗,環境特別優雅,尤其這外面,還有一個不算很大的,卻經過精心裝飾過的露台,站在這個露台上,看天上的繁星,微風吹過,甚是愜意。
「悶死了。」白素素將高跟鞋全部踢掉,拖著極地長裙,走向露台的欄桿,她看到東方雲,眼眸里,波瀾不驚,只是對著東方雲友好的點頭微笑了一下。
沒有吭聲,東方雲冷然的轉身,繼續看著外面。
白素素也沒有吭聲,靠在欄桿上,看著里面的宴會。
「你是不是特別不愛說話?」白素素看著宴會廳的里面,半響沉默之後,開口問道。
「嗯?」輕微的一聲悶哼,東方雲的意思︰不想回答。
「雲少,你好像很不愛說話。」白素素沒有動,只是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兒。
「嗯。」這一次,只是語氣由原來疑問,變成了肯定的回答。
接著,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白素素出來的時候,順手帶上了宴會廳的門,所以,只是從里面稍微飄蕩出了一些悠揚的音樂罷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沉默,依然在繼續。
對于一個月復黑的,不愛說話的冰山男人,該怎麼辦?白素素的腦袋,一直在轉啊轉,卻始終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辦。
「你,不是本地人?」低沉的男聲,很好听。
「嗯,我是孤兒,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人,只是從小就被叔叔收養而已。」白素素笑著回答。
神經,突然一松弛,白素素的嘴角,漾起的是真實的滿足的笑容。
她的內心,更是月復誹︰東方雲,你終于還是沒有憋的過我。
「叔叔?」這一聲問話,問過之後,東方雲的眼眸里,突然有亮光閃過。
「是的,叔叔總捐款給孤兒院,有一次,他過去,正好看見了我,就收養了我。」
「哦。」
白素素的牙齒狠狠的咬了一下,隨即松開,慢慢的踮著腳靠近東方雲︰「你,能多說幾個字嗎?雲少。」
「為什麼?」東方雲側了側身子,看著走進的白素素,第一次,他讓一個陌生人靠的這麼近,幾乎是挨著胳膊了。
「因為,你的話太少了,讓人一靠近你,或者一看到你,就會覺得渾身發冷,不敢看你,不敢接近你,怕你,覺得你很可怕,像魔頭。」白素素湊近東方雲,小聲說道。
「嗯/?」東方雲很好看的劍眉挑了挑,看向白素素。
「真的,沒有人說過這個話嗎?你冷的就像一座冰山,而且是萬年都不會融化的冰山。」
「哈哈哈哈……」一長竄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