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商傳 第一卷夢開始起航的地方 第一章交換回來的俘虜

作者 ︰ 逍遙star

艾斯瑪爾大陸幅原遼闊,主要有三個大國家,四個小國家,它們由大到小依次是︰歐巴國,羅亞國,亞銅國,金國,木國,水國,火國。世人稱這個大陸為七星大陸。艾斯瑪爾大陸各國崇尚武力,多年爭戰不休。魔法師是這個大陸的稀有品種,是各國重點培養,重點保護,重點尊重的寶貝,其次是騎士和武士。由于各國時戰時休,對于這種國家狀態,生活狀態,人們已經習以為常。

「你們知道嗎?最近國王又交換回來一些俘虜。」飯店里一位客商向搭桌的幾位飯客說道。他的馬車停在外面,正有飯店的伙計幫助照料他的馬匹。

「真的,假的?這又得花多少錢啊?」坐在客商旁邊的飯客說道。「這不是又花我們不少稅收吧?」

「這次不是的。」客商壓低聲音,好像自己說的是天底下的秘密似的。「這次用的不是錢,用的是人。」

「什麼人啊?」

「告訴你們吧,」客商看了看四周,悄聲說道︰「用的是國王的公主。」

「什麼!」飯客听完大驚。

「噓—」客商小聲說道。「你們不想讓大家都听見吧?告訴你們,這事國王死活都不會承認的,但這次他也是被逼的!」

「他媽的,這不是丟我們亞銅人臉嗎?」一位絡腮胡子的飯客氣憤道。

「大家快看!」一位從在窗邊的飯客喊道。

所有的飯客迅速涌到了窗邊,扶著木欄向窗外望去。只見窗下的大道上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望不到隊伍的盡頭。他們無聲的走著。好像都已經麻木一樣。偶爾有不懂事的小孩子擲到他們身上的石塊,他們好像也覺不出疼痛,只是無聲的走著。

「還有小孩!」不知誰發現的,忽然喊道。

「他們是俘虜的後代!」客商向身邊擠在一起的飯客解釋道。「你們知道嗎?這次歐巴人還給了我們一萬五千名俘虜,是歷次送還俘虜中最多的一次。」

「為什麼這次是最多的啊?」有不明白的飯客問道。

「噓—」客商又放低聲音說道︰「因為歐巴人看上了我們的李思思公主,他願意用所有的俘虜去交換,並且願意與咱們這的國王停止邊境沖突,永世和好。」

「這不就是赤果果的和親嗎?這怎麼能接受?這不欺負我們嗎?」有的飯客听到這里氣憤的說道。

「你說什麼!」窗下一位接送被俘人員士兵向窗里喊道。「小心你的舌頭!」

所有人一時都住了聲,大氣也不敢出。

但士兵一過,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很快,所有的亞銅國境內的人民都知道了一件事情︰自己的國王用年青貌美的公主換回了邊境暫時的和平,並且還迎回了被俘的一萬五千名亞銅人。對于這些被俘士兵的家人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喜訊。但對于更多好戰的亞銅人來說,這是不能接受的屈辱事實。

來自四面八方的客商只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讓亞銅國全境知道了至少七個版本的公主換俘虜的故事。

無論這些客商講得怎麼委婉,事情上都是有意在刺痛亞銅人的自尊。亞銅國王好像也無意澄清此事。他在王宮外面最大的亞銅廣場上只是向所有歸來的被俘士兵說道︰歡迎你們歸來,亞銅的勇士們!然後又退到了幕後。緊接著是幾十位白袍牧師和紫袍魔法師走上廣場的高台,牧師們聯手高唱神語,一片又一片光明分別籠罩在剛剛回國的被俘士兵和他們的親屬身上,洗去他們身上的疲憊和傷痕。

艾奇也在其中享受著六年來這份遲到的光明的溫暖,愜意和舒暢。他的父親七年前就被俘虜!但他父親艾斯是位驕傲的有尊嚴的高階大戰士,在被俘期間用自己男人的尊嚴和自信打動了異國的母親奇瑞絲,才有了他!然而兩年前,父親失蹤了!一年前,母親也因病離開人世。他被托付給父親一位戰俘營的兄弟——赫雷爾叔叔!赫雷爾叔叔也是位高階大戰士!這次交換戰俘,他也是被交換之例!然後,他把艾奇換成了艾斯,頂替失蹤的艾斯的名字換了回來!當然,為此他也是給了交換戰俘的人員一些自己在戰俘期間積累的好處!這些好處是他想回到祖國重新開始生活的憑借!但是,為了艾奇,艾斯唯一的孩子,他什麼都舍棄了!

現在,艾奇就在赫雷爾叔叔身邊站著!他們一同享受著如甘霖般的光明在驅除他們身上的疲憊,在滋潤著他們的心田,在彌補著他們心靈上長久的創傷!

身體上的創傷在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愈合著!但是心靈的創傷呢?有多少光明可以彌補這些人多年遭人唾棄,多年遭人蹂躪,多年遭人污辱,多年遭人折磨,多年過著豬狗都不如的人的心靈上已經被黑暗腐蝕的創傷?

牧師們的光明魔法散盡!人們心靈上對光明的饑渴是他們無法滿足的!在道義上他們只能做這些!或是說,他們只想做這些!

然後,他們回身和紫袍魔法師們商量著什麼。

「他們在干什麼?」艾奇的小手拉著赫雷爾叔叔的大手問道!

「他們在商量如何分配我們!我們會被分給他們,成為他們莊園的僕人!」赫雷爾叔叔嘆道。這就是戰爭帶給他們的命運!一旦被俘,即使交換回來,也會被派給高階的魔法師,成為他們的奴僕!

戰爭,只是把一個人從另一個人的奴役當中「解救」出來,再交給另外的人奴役的一種方式!

自由!永遠是帝王的借口!只有帝王的自由!哪有戰士的自由?哪有草民的自由?赫雷爾不禁悲傷的想道!

「會比在歐巴時更慘嗎?」艾奇道。

「不知道!那得看我們的命吧!」赫雷爾嘆道。戰士,一旦被俘,就是階下球的下場!無論在哪一邊!回來也沒有自由︰得為魔法師們賣命!他們才是這片大陸的主宰!

「我不相信命了!」艾奇道。「難道命在我這里拿走的還不少嗎?爸爸,媽媽,還有,我想要的童年!」

「那又能怎麼樣?這是多年的規矩了!誰也改變不了!」

「不,」艾奇堅定的道。「我要改變這一切!」

艾奇和赫雷爾叔叔被分給了一個叫馬帝斯的紫袍魔法師。紫袍魔法師的護衛將他們幾百個衣著破爛的戰俘近乎驅趕著趕到了馬帝斯莊園外的一個清潔場里!

他們所有人被勒令月兌光衣服,然後不分男女老幼,一起被趕進了清污場的大場房里!從水壓槍里噴出的水噴在了他們的身上!很涼!很疼!很無法呼吸!

「我們不是清洗過了嗎?怎麼還這樣?」艾奇大聲的問道。

「他們還是嫌我們髒!怎麼洗也不能洗去我們被敵國俘虜的命運!」赫雷爾大聲的道!

「那為什麼還要把我們換回來?」艾奇閉著眼楮不解的問道!

「那是因為歐巴人想要換他們的俘虜!他們還想要我們的女人!在他們的威逼利誘之下,我們不得不打腫臉充胖子做回換俘的樣子!這證明我們是平等交換,而不是不得已的屈服!」赫雷爾大聲道︰「你還太小!不明白這里的道道!」

「我已經不小了,我已經會——」艾奇剛想說他已經會魔法了,但是被赫雷爾捂住了嘴!

「不要說!」赫雷爾在他耳邊道。「不要讓人知道你會那個了!」

「為什麼啊?」

「窮人不是允許的!一般人也是不允許的!我們更是不允許的!以後你就明白了!」赫雷爾繼續在他耳邊說道。

過了半天,都被冰水沖涮了幾十遍後,他們才又被驅趕出清污場,大家排著隊,開始領一件屬于自己的外套!帶家眷的一家先被領走!女戰俘則被單獨安排在一邊!余下的,被要求立刻穿好衣服,被護衛們驅趕進莊園!

護衛們連評價他們,逗他們開心的想法都沒有!就像對待豬狗一樣的對待他們!誰會跟豬狗說話?

很快他們被分到了一個有近百人的宿舍里!他們找到了隨便的兩張床躺了下來!

從兩個國家,從一個這樣的大房子,換進了另一個大房子。唯一不同的是,沒有鐐銬!但是心靈的鐐銬更可怕!

「你們這些骯髒的豬,」護衛們離走前說道。「你們應該感謝吾皇念著你們把你們換回來!但是別用你們骯髒的手腳玷污這片莊園!你們要是誰敢亂竄亂動我們就殺了他喂狗!」

「他們不應該這樣對我們!」艾奇哭道。「難道這不是我們的家嗎?」

「這是的!」赫雷爾叔叔道。「這是我們的家園!但是他們不把我們當家人看待!」

「赫雷爾叔叔!難道我們一輩子只能這樣嗎?」

「听天由命吧!」

「不!我不听天由命!我現在就要加倍的努力!」艾奇閉上了眼楮。看似在睡覺,但是赫雷爾知道︰這孩子,在冥想!魔法師的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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