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差嘛。」完了後成哥總結了句,招手叫服務員來,抬手指揮說︰
「去,給我們兄弟還有這小妹妹再來個三四碗,記住,換大碗兒的,這點子大的玩意喝著太不痛快了!」
連落剛換下來這會兒又憋得不行,臉色漲得通紅。要是情況允許她立馬仰天大笑,大哥,您要換大碗的喝,您不如說捧著煮咖啡的壺喝得了。
那服務員敢怒不敢言,眼楮就死死盯著成哥腳下沙發,還有沙發上那一排橫七豎八躺得極有行為藝術的人,嘴都氣歪了。可一看這些人就不是好惹的,愣是壓著話不敢說。瞪了半天才硬著頭皮說︰
「我們店里沒有大碗。」
成哥那立馬牛眼一瞪,手上一拍桌子,- -一聲大響,「沒有碗?」轉頭看蔣赫南,說,「赫少,你說怎麼著吧,兄弟們來了這里總不至于連口水都喝不上就走了,這還是沖您在這兒才來的。」
那服務員本是對蔣赫南也沒什麼好印象,可眼下蔣赫南和成哥都一兜相比吧,實在好太多了,幾乎是求救似地看著蔣赫南。
連落憋得內傷,抬眼看蔣赫南,蔣赫南眼瞅著她,看出她眼里那抹幸災樂禍的神情,當即說,「今天買單的是這位小姐。」
一句話輕易而舉的把球提向了連落,連落頓時傻眼,那服務員想著這小姑娘應該是個懂理的,眼巴巴的等著連落說話。
連落抬眼,對面那成哥牛眼一瞪,連落面色一白又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她可沒本事招惹那尊大佛啊。轉頭想了下,說,「要不,你給他們一人上個三杯吧,要最經濟那種你懂的。」
反正這幫大老粗也嘗不出個味道,這店里最便宜的都要二十一杯呢,她算夠意思了。服務員會意,轉身離開。連落剛還憋笑憋出內傷,現在是真內傷了,她的銀子啊,肉疼!
這邊咖啡還沒上來,得,外間又進來七八個頂著各色兒發色的人進來,一听他們遠遠的就打招呼,連落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十幾個人擠不下那是肯定的,成哥那爽快,站起身雙手一抬,竟然把隔壁的桌子給拼了起來,他當是吃大排檔來著,還邊招呼著︰
「圍上,老五,老六,叫兄弟們都圍上,今兒難得遇著赫少,怎麼也要給他個面子。」
連落那是往角落里頭擠,一邊苦哈哈的對蔣赫南使眼色,她錯了,她真錯了還不行?可蔣赫南跟旁邊一鸚鵡毛色的小子聊得起勁兒,壓根兒沒抬眼看她,所以她這眼神是白搭。
成哥那忙得哦,電話一通接一通︰
「嗯,是,就街頭這家……成,過來吧。」
「對,就那家……對,街頭……」
連落那小心肝兒都顫抖了,還有人過來啊,不帶這樣兒的。腦袋往對面的蔣赫南湊,伸手小心翼翼的從下面去拽他讓他注意下可憐的她。連落總算抓著他褲管兒了吧,缺不了蔣赫南大聲一吼︰
「落落,你模我腿干什麼?」
連落眼一瞪,啥?
蔣赫南那聲一出,滿座安靜,齊齊把目光調向她。連落那個尷尬啊,就跟土鱉一個色兒,岔岔的把手從下面收回來臉都埋進桌面了。
也總算有人注意到那角落里還坐了個小丫頭,立馬有人問︰「那姑娘是誰啊?看來挺認生的。」
「是啊,坐這麼久了還沒介紹這妹子是誰呢。」成哥接話說。
蔣赫南似笑非笑的瞅了眼連落,簡單說了句,「這是連落,我一朋友的妹妹,帶出來玩兒的。」
「喲,什麼性質的妹妹啊?」一桌人哄笑。
成哥笑了幾聲一拍桌子吼一聲︰「都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叫落姐!」
周圍人立馬止住大笑,一聲跟一聲喊著-落姐-,連落登時那叫一個滿臉黑線,嘴角狠狠抽動,別介,她受不起,受不起啊——
這時候外頭又進來十幾個,連落轉頭看去,這小店里頭幾乎都給沾滿了,原本坐外頭卡座的年輕男女全都落荒而逃,剛進來的人中男男女女都有,個個兒都上來跟成哥打招呼,有的認識蔣赫南順道跟蔣赫南打聲招呼,完了各自找地兒坐。
這還沒完,最後前前後後進來的人起碼不少五十人,連落那銀子花得手抖,她怎麼就那麼蠢喝什麼咖啡啊?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結賬時候吧,連落那磨磨蹭蹭著,蔣赫南趴前台回頭瞅她。
「怎麼地,想賴啊?」
連落想回嘴,可現實立馬讓她軟了氣勢,壓低聲兒說,「那什麼,好像錢沒夠,要不你給添點?」
蔣赫南雙手揣兜里抬眼戲謔的看她,盯著她可憐巴巴的眼神兒說,「哥哥我是打算跟你劃清界限從此不相往來來著,可這要是今兒借錢給你,那往後還得有牽扯……」
「那行,你走吧,我擱這兒洗杯子也得把錢補上,所以,哥哥你就不用擔心了,走吧。」連落立馬出聲,她可是千方百計才把這尊瘟神請走,可不能在因小失大。
蔣赫南無比自信的走出去,他就擱外頭等,他就不信這小丫頭能不回頭求她。
連落秉著破財免災的心,給小雪打電話,救急。十分鐘後到的卻是嚴晨,連落雖然意外,可還是欣喜。那數兒確實讓嚴晨有些傻眼,不過什麼都沒說,掏出錢夾給了。連落頓時一身輕松,和嚴晨走出咖啡廳。
「謝謝,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連落笑著保證。
嚴晨揚起好看的弧度,說,「沒關系,我不急。」
蔣赫南等了有些時間,刁了根煙靠在樹邊擺造型,是不是回頭望一眼兒,心想著要不要以天神之姿出現,就當他發一回善心?可想想吧,不成,這回就得殺殺那小丫頭的氣勢,不然當他真是這麼容易擺布的。
可想法一過,身後人就已經走了,他回頭時候還瞅著那人背影像連落,又笑自己傻樣兒,這些天是看誰都是連落那張臉。
蔣赫南一直等,身後的店很快就關門打烊了,這下才沖上去問情況,一听臉子立馬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