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書齋內,南宮傲坐在雕花木椅上,競馳坐在一旁,電鳴則站在南宮傲身後。他們已經為風鈴安排好了身份,如今只欠東風。
「主子,面具已做好。」雷掣拿著一個盒子,匆忙趕來。
打開盒子,南宮傲看著里面那薄如蟬翼的面具,輕勾笑意道,「不愧是千手面聖的杰作。」
一邊的競馳深鎖了眉頭,他假意受傷,一切只是為了設計風鈴。只是,他的心里好不安,他不明白那個女子怎會如主子般說的對他那般好,他不忍心,那個女子能膽任此重任嗎?
「你擔心她?」南宮傲挑了挑眉,「你不忍心?」
「我只是……心里始終覺得不夠磊落,」因為一切因他而起,所以他才不安。
門砰地一下被打開了,風鈴靜靜地站在門邊,那般靜,靜得讓人覺得發慌。
她的眼看向競馳,默不說話,可是眸里卻有著受傷。
她怎麼來了?不是讓她作準備嗎?南宮傲輕擰了眉頭,他為何把她想得這般听話,竟忘了她最掛念的是競馳,如果競馳傷勢穩住,她豈有不來看的道理。一切,是他疏忽了。
「對不起!」競馳微微啟唇,他無意傷她。
風鈴忍住眼里的微潤,她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是不應該相信任何人的。
養她十六年的叔叔,對她好,不也是為了拿走她的靈力?何況是在這個世界,和白晨相同容貌的競馳。
其實她真傻,她偏拗地認定,他就是白晨,那個為了她可以舍生的白晨,那個她欠他恩情的白晨。他是她最好的朋友,是最值得信賴的人啊!
這樣,她也會將他對她的諸多好還與他。那一世,他為了救她,十六歲的年齡便死去。在這里,只要他在她可及之處,她希望他幸福。
是他,面前這個與白晨一模一樣的男子,將她最後一絲對溫暖的向往也抹滅,從此她在深淵,她只相信自己,亦只能相信自己。
南宮傲淡淡地望向她,這女子明明悲痛萬分,可偏偏倏忽後又隱忍得不著一絲痕跡。這種痛,他也有過,小時親密的兄弟,長大後便各自生疏、算計、背叛。他從未想過要和太子爭什麼,但太子卻防他、害他!
他的心里也痛,但卻並不及眼前風鈴這種無聲的痛。她本就冷漠的眼眸,更加的冷冽,看得人心寒、心顫。然後,冷意從她眼里褪去,再看這個世界,便只覺得索然味。痛到極致,但是麻木、疏遠。
「你並沒有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願。」噙著冷笑,風鈴一字一頓道,「不用緊張,你們希望我做的這事,我會替你去完成!」
就當我幫他完成最後一件事,了了他的恩情,讓她從此再不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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