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見周伯正在為付恆凌清理身子,我輕咳了一聲想回避,卻被周伯叫住了。
周伯微笑著親切對我說︰「微涼,站在那里做什麼,快過來周伯伯這邊,反正這又沒有什麼外人。」
我卻平靜地微笑,老老實實站在那兒等著付恆凌把衣服都穿上才走了進去,例行如往常問︰「周伯,阿凌最近病情怎麼樣了?」
周伯見我提起付恆凌的病情,嘴上雖說︰「少爺最近恢復的算是不錯,有時能自己走動了,醫生也說這樣保持下去情況還是很樂觀的。」眼神卻是有些擔憂的望著我。
我暗示的點了點頭,附和說︰「周伯,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跟阿凌說。」
周伯似放心地交給我,「那我先出去幫少爺辦事了。」向我點了點推門出去了。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我遲疑了一會兒,卻是不容置疑地輕聲跟他說︰「阿凌,手術安排在後天,你做好準備,其他的我會跟周伯安排……」
他嘴角噙著溫柔的笑,像極了和煦的風。
然,我卻從他那片冰涼涼的眼里,讀到了不屑與冷酷。
「我也說過了我不會接受的。」他的聲音極其好听,是低低沉沉的,卻又有股子從內散出的優雅性感。
我也不生氣,應該說我對他從來生不了氣,不論他怎麼樣,這都是我欠他付恆凌的。
也知道自己勸不動這個男人,索性也就不勸了,走近蹲下幫他整理下穿著,緩緩幫他扣好未扣上的袖口,一切動作好象做了千百遍一樣熟練自然,然後抬起頭輕柔如情人般對著他低語︰「阿凌,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輸了,那麼你不接受手術,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如果我贏了——」
付恆凌仿佛怔了一秒鐘,隨即一皺眉,收起剛才的溫柔,冷然地看著我︰「微涼,上次玩過的把戲還想玩幾次。」
我故作不懂,對著這個正在生氣的男人無辜地眨了下眼︰「怕輸?」
付恆凌完全不吃我這套,「激將法對我不管用。」
「可我用的明明是美人計。」我兩分委屈八分懊惱地反駁,哎這個難哄的男人!
付恆凌就是再鎮定了也被我噎了一下,但,僅僅只是一下。
低頭看我,他說的波瀾不驚︰「如果你放棄接近杜仲報復宋遠,我會答應你任何要求,可是——你不會。」
我眼里的溫度倏地冷下,眸子里有些瘋狂的東西快涌現而出︰「你要我不要報復?看著宋遠害了我父母,毀了你之後還能繼續象沒發生過一樣生活?父母雙雙去世那個時候,宋遠不會想到,這血海深仇會讓我日夜難安,時時折磨;在我無依靠的那個時候寧可相信別的女人冤枉我害那個女人,把我狠狠推下樓梯,當我從醫院醒來時知道自己的身孕就這麼沒了,自己的孩子被他父親親手推掉,宋遠不會想到,當時我如何能夠忍住不哭不鬧,那一口強忍的氣力,足夠讓我折壽十年。」
付恆凌無動于衷地看著我瘋狂,听著我的話,只是唇心顯得有些蒼白︰「微涼——」
我面無表情地對他說︰「你不要逼我做這樣的選擇,我這麼辛苦才接近杜仲,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現在放棄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付恆凌沉默了一會兒,修長的手指突然伸向我的胸口,輕輕地摩挲,「這里,到底還有沒有心?」
「沒有。」平靜的心出現了一絲漣漪,但是還是逼自己冷硬,「就算是有也只有仇恨。」
付恆凌似乎看到了我心里的一絲猶豫,胸口的手改摟住我的腰,俯來,一陣男人特有的清香燻來。
我身體立刻僵住,呼吸也是一窒,這個男人到底想干什麼?
付恆凌只是額頭相貼,深深看進我眼里輕聲誘哄︰「微涼,你說等我腳好了以後你會陪我一起去巴黎,我們可以手牽手散步數落葉,然後在那里買下一間房子,可以看到夕陽日出。在那里生活,我會比你起得早等到日出那刻就叫醒你,讓你看見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刻,然後去完成你的夢想。」
我心下驀地一軟,從他那雙晶亮的眸子里,我看得出他不是在敷衍我,而是真的想過,心里的平靜是因為已經被凍成冰,現在卻出現了一絲裂痕。
但——我終是拒絕了他,美好的生活對我來說只能是奢望,仇恨始終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拔不了隱隱痛在那里,要是不小心觸踫到傷口就會痛不欲生,付恆凌,你融化的只是冰山一角。
我走後的病房一片冷清,直到有另一身影推門而進,原來正是方才出去的周伯。
周伯嘆了口氣,無不遺憾地對著付恆凌說︰「微涼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固執,少爺的一片苦心哎,就這麼白費了。」
付恆凌慵懶的聲音豪不設防,細長的眼玩出極優雅的弧度,「這樣也好,她幫我做出了一個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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