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仿佛像極了只被拋棄了的狼,在那里孤傲地舌忝舐著自己的傷口,等待慢慢愈合。
杜仲垂下睫毛,靠著牆邊雙手抱胸看著我,雖然面上看起來痛苦不已,實則雙眼已被仇恨淹沒,不由笑了,他不知道看過多少形形**的人在天堂掉入地獄的那一刻,不是瘋掉就是生不如死。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會像她這樣如此好的利用起仇恨,掩蓋了那些斑駁深邃的傷口。
這樣的做法,很聰明。
比起呆在傷痛中半瘋不死的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杜仲走了過去,干淨的手指觸到我白女敕女敕的臉頰,然後毫不憐惜重重地掐了一下,邪肆地勾唇︰「你這女人,真是一刻也不讓人省心。」
我從輕微的疼痛中終于找回了自己的一點點意識,然後收斂起所有情緒抬起睫毛,眯起眼盯著眼前俊美如天神的男人,仿佛天生來就是讓人仰視的,下巴微抬,「放心,就算我身邊只剩下我一個人,也絕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交易。報仇,依舊是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很好。不能站在你身邊的人,就應該馬上舍棄,在強者的世界里,只有輸贏,無關對錯。」他桀驁一笑,那口氣,狂妄,囂張,不可一世得發揮了一定境界。
這是杜仲的世界觀,無疑,這個如死神般殘忍的男人屬于強者,而我不過是喘息在強者羽翼下的一只雛鷹。
我垂下睫毛,不是我舍棄他們,是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舍棄我,我根本就是沒人需要的,可以隨時丟棄在一邊的……垃圾!
突然,被擁入一個清馨的懷抱中,好聞安心的味道立刻充斥了整顆不安的心。
可偏偏,是來自杜仲這個惡魔的體溫,讓我不想依靠卻又不得不依靠,即使現在我的境地可憐得讓人同情,我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來,一分一毫。
這是,我僅剩下來的尊嚴。
杜仲二話不說就伸手圈住我,下巴懶懶墊在我的肩頭,威脅般的輕聲道︰「你身邊不止他們,至少我還養得起你,所以,別再讓我听到你身邊只剩下一個人之類的話,否則我拔了你的爪子。」
當然,他並不是只無聊地恐嚇下這只不知分寸的貓,只要是逆了他的龍鱗,他也不會流露出半點慈悲。懲罰了她,他會心疼,但不代表寬恕。
耳邊的灼熱的呼吸,害得我全身一陣緊繃,不知道為什麼,早已不是兩人第一次這麼親密接觸,這次,卻顯得有些不自在。
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這男人會養著我,感覺著男人的穩健的心跳,似乎,心里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了。
「就當,多養了只寵物。」
杜仲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然後松開了手,留下我在原地眸中一片陰霾。
杜仲,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咖啡廳外人來人往,仿佛匆忙得從來不停滯半刻,而里面優雅的環境讓人慵懶得想飲會兒下午茶。
「怎麼樣?查到了嗎?」
女人帶著墨鏡坐在角落最里面,好像不想讓人看清她的真實模樣,不過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嬌柔媚惑的聲音,可以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對面的男人悠閑地品著茶,似乎,在顧左右而言其他,「我還以為你想我才把我叫出來呢,真是失望。」
「就是說查到了?快點說!我還很忙!」女人直接忽略男人的**,直接說出自己想知道的重點。
「哦?」男人這才注視著她,「你把我當免費使喚的僕人麼?這種虧本的生意,我是不會做的,莫沁馨。」
「虧本的生意?」莫沁馨紅唇揚起,不屑地看著他,「怎麼?你想要錢?」
「你以為我很缺錢嗎?」男人聳了聳肩膀,放下咖啡,抬頭說,「你只要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就夠了,至于怎麼還,等我需要的時候會向你討的。」
莫沁馨過于著急地想要知道結果,也不在意他提什麼樣的條件,以多年來的交情,她相信男人到時候也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干脆地說,「好我答應,這下可以說了?」
男人微微一笑,表示很滿意她的爽快,于是親切地緩緩道來︰「小莫啊,我不得不說你老公身邊太多的花花草草了,一個個查過去實在是太費我的勁了,哎,我很奇怪你老公為什麼會這麼受歡迎也?明明長得就沒有我帥啊……」
莫沁馨忍無可忍地打斷他的自戀︰「比你帥多了,說重點。」
男人撇撇嘴,開玩笑,怎麼會有他帥的男人存在,不是很高興地繼續︰「這麼多女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呆在杜仲身邊超過兩個月,除了一個女人,你老公一直把她留在身邊兩年,似乎還住在了一起。」
莫沁馨眸中一片陰冷,握緊了拳頭,就是這個女人,不會錯。杜仲對她絕對是不同于以往的那些逢場作戲的過場女人,她的直覺不會有錯,忍下心中的怒意,只是勾了勾唇,平靜問道︰「她叫什麼?」
「好像叫……林什麼微的……」男人努力地想,調查的時候太注重其他方面,倒是忘了名字,「不過,她現在是宋氏集團總裁的秘書,要找到她應該很簡單。」
「哦?宋遠嗎?」莫沁馨冷笑了一聲,她與宋遠也算有些交情,畢竟他那繼母和她有著密切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