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大床上,下巴微抬,不耐煩地仰視著南旬︰「這麼做要持續到什麼時候,那家伙才會過來?」
南旬把我壓在身下,但是他盡量不踫到我,冷汗一滴滴了下來,似乎堅持地也很辛苦,「應該,快來了。」
以攝像監控的角度,他們就像是擁抱在床上滾床單的樣子,實際上,兩人什麼都沒做過,這麼做還是南旬提議的,不過,這會兒就算他體力再好也支持不住了,全身的重量一下子全部壓倒了我的身上。
我不滿地推著他,語氣很是嫌棄,「喂,你很重。」
南旬整個身子都覆蓋在我身上,那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差點讓他沒控制住,撇過頭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然後冷靜地低聲︰「對不起,我馬上……」
話還沒說完,門就一下子被踹開了。
沒錯,就是被人用腳踹開的。
來人,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除了這家的主人,還有誰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踢門闖進來。
南旬身體瞬間僵硬了,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不好,這下假戲變成‘真’了!
不用回頭,他就能切身感受那道強勢逼人的視線,灼燒著他的背部,苦惱地蹙眉,該怎麼解釋呢?
而這時,他身下的女人卻還嫌他不夠慘,委屈地拉著他的衣角,苦著小臉說,「你……弄痛我了。」
南旬瞪大眼看著我,臉色要多黑就有多黑,這女人竟然睜眼說瞎話,這下,他是真的解釋不清了。
這時,好死不死地腦中剛好,浮出宋遠那些折磨人的手段,要多殘忍就多殘忍。
不自禁打了個哆嗦,然後,抱著殺頭不延時的想法,立刻從我身上爬了起來。
那速度,快得讓人不能眨眼。
宋遠睨著南旬,陰冷的氣勢,咄咄逼人,「南旬,你動了她?」
南旬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溫和地微笑︰「沒有,這只是一個誤會。」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他一向信奉的法則,相信宋遠就是要下手也不會這麼狠吧。
雖然,宋遠不是很吃他這一套,但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卻沒打算饒過他,挑起眉,「那你告訴我,剛才看到的是什麼?」
「……」
南旬無語凝咽,不知該怎麼解釋給這個魔鬼听。
宋遠眉梢一冷,卻沒有繼續逼問,走到床邊拉起我,然後指著我淡淡開口,「你對這女人有興趣?」
南旬臉不紅氣不喘的否認,「沒興趣。」
「很好,南旬,你記住沒有下次!」
南旬出了一身的冷汗,越來越小聲嘟喃,「我怎麼敢還有下一次,給我再多錢你這里我再也不來了……」
默默地收拾起藥箱,正準備離開,卻被我叫住了。
「等一下!」
南旬回過身,心里委曲得都快哭了,這姑女乃女乃又想怎麼樣啊?
我走到他身邊,睨著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暗暗嗤道,沒出息,一個宋遠他就怕成這樣了。
虧我還指望,他們兩個爭鋒相斗,你死我活,這樣我應付宋遠就可以輕松一點了。
沒想到,這丫的只是個外表強悍內心軟柿子的男人。
算我看錯了,一把把剪刀扔了過去,不屑的眸光瞟過他,「把你的剪刀帶走,留下來礙眼!」
南旬哪敢接啊,這姑女乃女乃是想謀殺他吧,撿起地上的剪刀寶貝似地放入藥箱,恨不得馬上離開這里的他,既然沒人反對他離開,當然二話不說就出去了。
心里暗暗發誓,就算下次宋遠出一億請他過來,他也不會再貪財來了,這里不僅有一個惡魔般的男人,還有一個比惡魔還恐怖的女人。
剩下兩人的房間,瞬間變得靜謐而曖昧。
宋遠就站在我對面,眼眸深邃,看不出在想什麼。
我站得筆直,下巴微抬,一對冷漠的眸,坦蕩的迎視著他。
冷冷地捏住我的臉蛋,他笑了,笑聲卻有一種悚人的感覺,湊近低聲,「我真是低估你了,連南旬也被你耍得團團轉,你還想玩什麼?來,我陪你玩。」
那冷沉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呢喃,讓人不寒而栗。
這里是我這生最厭惡的宋家,不是在公司,未茵西也不在,所以,我沒必要再一再忍讓。
我用力推掉他的手,早知道剛才流下那把剪刀廢了這只手,周身散發出憤怒噴發的怒火,「說夠了嗎?宋遠!別隨便給別人定罪名,要不是那個孬種醫生提議,只要照他說的做你就會立馬出現,我會讓他佔這麼久的便宜?」
宋遠的怒氣瞬時就被這麼一句話澆滅了,眉頭一挑,犀利的眸光一閃而過。
南旬,你,死定了。
正在趕回家的南旬突然渾身打了個冷顫,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宋遠取來南旬留下來的藥酒和一些棉簽,走到床邊坐下,大床立刻重重地陷了下去,忽然懶聲說︰「過來。」
我立馬警惕地縮回身子,冷冷地瞪著他,這房間只剩下兩個人了,誰知道他想干什麼!
見我些遲疑,宋遠倏地起身,嚇得我本能倒退了一步,冷冷哼笑了聲,「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怕我?」
我會怕他?他未免也太自視過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