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氣得渾身發抖,不僅被打還被這麼羞辱,是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過的,雖然他很想一巴掌扇死這賤婦,現在這幅傷痕累累的身體怎麼可能做得到,再說她身旁還有兩個剛才折磨他的男人,那手段狠得讓他毛骨悚然,不想再經歷剛剛那痛苦了,唯有忍下了這口氣,要是等他逃了之後,他會讓茵西把這女人解決了,兩年前他就不該這麼心軟。
說著我就拿了一塊布,狠狠塞到了他嘴里,干完拍了拍小手,看了那兩個男人一眼吩咐道,「不準動他。」
然後,轉身走過去,盯著坐到沙發上慵懶的男人,卻被強硬一把拉到沙發上,鎖在了他旁邊。
杜仲緩緩抬起頭,冷冽陰鷙的眸掃向那站著一動不動待命的男人,「把他給我殺了,立刻。」
那語氣仿佛在說天氣一樣平常,一瞬間我感到寒冷,來自地獄的寒冷……
角落里兩男人听到了命令,眼楮都不眨一下,緩緩走向未基龍,手里各自拿出了一把槍。
未基龍身體傷殘得無法動彈,嘴巴里也被塞上了布條,根本好不出聲,只能睜大了瞳孔,驚恐地看著兩個男人接近。
他自然知道這兩個男人是只听杜仲的命令,現在杜仲要他死,他怎麼可能逃得過去?
死亡的恐懼,瞬間讓他渾身抖得厲害,嗓子眼也提到了最高,吞了一口唾沫,扭曲著表情在地上無力掙扎,仿佛一條離開了誰拼命做著無力掙扎的死魚,嗚嗚的哭聲,拼命地朝著兩個朝他走來的死神搖頭,示意他們不要這麼做。
可是,死亡依舊一分一秒地接近了他。
每走緊一步,未基龍的心髒仿佛少了一跳,拳頭無力地撓著地,似乎想用盡全身的力氣爬起來,逃離這里,逃離這個魔鬼,逃離……
不過在場的人都絲毫不擔心一只死魚會翻身,仿佛嬉戲地看著他掙扎,奮力,到最後無能為力。
兩個男人已經來到了他面前,冰冷的槍也已經朝向了他的腦袋,未基龍臉色蒼白如紙,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
知道求這兩個男人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只有杜仲,還有那個賤婦,命在旦夕他早已不在乎任何尊嚴,哭著咽嗚地朝著我的方向搖著頭,似乎,在流下虔誠懺悔的淚。
我咬牙,終于坐不住了,剛想掙月兌杜仲的禁錮——
杜仲長眸一冷,僅用一只手把我再次禁錮在他身邊,這一次,不讓我有半分動彈。
「不要,不要殺他!喂,你們他媽耳朵聾了?」
可惜,他們毫不理會我的叫喊,我恨恨握起了小拳頭,瞥了一眼他禁錮自己的長臂,泄憤似的地用力咬了下去。
杜仲半闔著眸,神情不羈而又冷酷,這只貓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還敢咬他?
砰地一聲,他扔了手里的玻璃杯,騰出另一只手,輕而易舉地把我腦袋抬了起來,我甩了甩腦袋,想擺月兌那牽制卻分毫不動,只能眯起星眸犀利地瞪著他,「你要是敢殺了他,我……嗚……」
「動手。」杜仲只冷冷吩咐了兩個字,同時,俯身封住了我不知死活挑釁的話。
我瞥了眼那兩個男人已經扣動扳機,愈加掙扎起來,可是我越是想反抗,他就吻得越深,似乎,在警告我不要輕舉妄動。
伴隨著兩人的熱吻——
冰冷的槍聲響震了整個房間,余音繚繞,散去,再無人聲。
地上,剛才還在拼命掙扎的未基龍,已經一動不動冰冷地倒在血泊中,眼底似乎還有著不甘和憤恨。
我死死地盯著那具毫無氣息的尸體,狠狠虐待了之後又殺了,還有比這種死法更加殘忍嗎?
誰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這跟殺人犯有什麼區別,不,簡直比殺人犯更加惡劣!
但是,現在死的同時又是這個曾經害過自己的男人,他以前所做的種種的確死有余辜。
我一咬牙,盡管心里有些不忍,還是忍不住為他的死而微微興奮,這個有份參與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終于得到報應了。
杜仲以為我因為看到尸體而顫抖,眉頭挑了挑,剛想開口——
我抬起密長的睫毛,眸光堅定,就像在對他發誓一般的口吻,「如果報仇注定要沒有人性,那我便不要,這個血海深仇我不報,誓不為人!」
「包括,他嗎?」杜仲似笑非笑的勾起唇,無論何時何地,他的魅力,從不會削減半分。
說的誰不用道明兩人心知肚明,我心頭一顫,盡量克制住自己不必要的情緒,冷硬地吐出,「我會血洗整個宋家,給我枉死的父母陪葬,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他垂下眸,笑意不明,長腿優雅交疊,一手托著下巴,懶洋洋的抬起眸,「那就做給我看!」
我眯緊地上的尸體,下一個,要對付的是……
掃過那兩個正在處理未基龍尸體的男人,突然,走了過去,「等一下!」
兩男人動作停頓了一下,絲毫沒有听她的話的意思,卻在接收到沙發上男人一道邪肆而危險的視線後,擦了擦冷汗,乖乖地回應︰「小姐,有何吩咐?」
我在尸體邊來回走了兩圈,心里在思考著,怎麼樣把這個消息告知未茵西才會有最致命的打擊,倏爾殘忍地勾唇,「你們,把他的中指砍下來,明早把它送到宋家給他們一個驚喜,記住,擦干淨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