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是連拖帶拉地被宋遠走進廢棄廠,他的那些屬下從車的後備箱中掏出了一大堆重型武器,在那里組裝準備干一場大戰。
而宋遠只是把我揪到了廢棄廠二樓,陪他站在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那些屬下,訓練有素地幾分鐘不到已經各就各位埋伏在各個狙擊點,唯一剩下的就是等待著他動手的指示。
我上前了一步,握緊了欄桿,快速地掃過各個狙擊點,果然,部署絕佳沒有絲毫漏洞。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只要一有人踏進這廢棄廠,那麼就別想活著出去。
半個小時過去後,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然而,那些狙擊者依舊耐心地靜靜等待,仿佛無聲無息,可卻是最致命的。
我等得實在不耐煩,他想殺誰是他的自由,沒必要把自己也拖進來,雖然在杜仲那也不是沒見過血腥的畫面,但是這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我可不想每天都體驗。
「到底誰會來?沒人來我走……唔……」
話還沒說完,就倏地被宋遠伸手圈住,一把捂住了嘴巴,冷沉道,「來了。」
我大眼一睜,放下了掙扎的小手,盯住了底下推門進來的兩個人影,在背光的情況下實在看不清兩人的模樣,光線把兩人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遠。
宋遠空出另一只手做了個暗示性的手勢,底下的狙擊手各個火速進入精神百倍的準備狀態。
然後,聲音低了兩度,在我耳邊呵氣如蘭,「待會不要發出一絲聲音,做得到的話我就放開你。」
兩個人實在貼得太近了,以至于我一直能感受到他規則的心跳,我只能點頭,想盡快能夠擺月兌這種曖昧的狀況。
宋遠見我拼命點頭,放開了禁錮著我的大手,我終于得以暢快呼吸,立馬移開身體跟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他只是瞥了我一眼,就把精神集中到底下進來的兩人身上,居高臨下地散發著一股凜然逼人的氣勢。
我收回視線,到底是什麼人值得他親自動手,而且又為什麼偏偏把自己帶過來,相信不只是嚇唬嚇唬自己這麼簡單,思考片刻之後也往底下望去。
被四面八方埋伏的毫不知情的一男一女,正在密切攀談,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籠中鳥,插翅難飛。
「你把我約到這邊干什麼?這個地方這麼寂靜得有點讓人毛骨悚然,我們之前不是都在咖啡廳見面的嗎?」女人抱怨道,似乎對約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頗有意見,挑剔的語氣可以看出這完全是個大小姐脾氣。
對面的男人僅僅是低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駁了她的話,「要是天天在那種曝光率這麼高的地方見面,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難,你是想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們之間有聯系,我可不想。」
我上前了一步,隨著光線恰巧射了進來,一瞬間,印出了兩人的樣貌。
雖然只是極短的時間,我還是看清了那兩人的樣貌,怪不得自己覺得那個聲音這麼熟悉,原來是她。
而另外一個則是,幾天前潛入我的房間需要殺我滅口的男人。
原來,自己的猜想果然沒猜錯,這個男人的確是她派來殺自己的,真是……最毒婦人心。
我咬牙,再轉眸不可思議地睨著宋遠,難道他要殺的就是這兩個人?
不得不震驚一下,不管出于什麼原因要滅他們兩人,但那女人是他現任的妻子,這廝到底是有多狠,連自己的妻子也打算不留活口。
似乎沒有人回答我的疑惑,而樓下兩個人還在繼續攀談,終于進入正題。
夜神冷著一張臉,質問道,「你那天為什麼要阻止我殺陳蘭?要不是你阻止,我已經得手了。」
什麼?他還去宋家殺陳蘭?我瞪大了眼楮,完全想不到這兩個人會連陳蘭的命都想要,畢竟,未茵西還是和陳蘭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這樣兩個表面看似要好的婆媳,既然暗地下想要對方的性命。
宋遠仿佛一點都不驚訝,並無太大的波動,一副早就知道內情的樣子。
未茵西轉了轉眼珠子,然後上前解釋道,「如果那天我讓你下手,萬一你來不及處理現場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那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況且,現在就算不要陳蘭的命,我的目的也達成了,現在那老女人已經構不成我的威脅,在宋家,她已經沒有絲毫地位,我也可以放心地繼續做我的總裁夫人。」
夜神嗤笑了一聲,不給面子地揭穿她,「別說得好像是在為我們著想,你是怕那天就算我能走得毫無蛛絲馬跡,你也來不及回去繼續參加你父親的葬禮,來掩飾你的不在場證明。」
未茵西見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何況他夜神也不是陳蘭,三言兩句就能隱瞞過去的,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是,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觀察能力,當然,我們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我要是掉下去了,恐怕也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逍遙的。」
「我夜神平生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夜神冷下臉,整個人瞬間溢滿了殺氣,「如果,你還不想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