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杜仲口中所說的本部,標志性地看到了那凶惡之極的巨鷹,聳立在半空中,仿佛昂揚九天的威嚴不可侵犯,跟那天在賭場的標志一模一樣,難道那家龐大到匪夷所思的賭場也是他的地盤?
就連古色古香的建築風格都如此神似,外面雖然看起來復古,但走到里面卻似乎充滿了詭異的殺氣。
兩邊一排排整齊黑裝死士,在他帶著我經過時齊齊彎腰,聲呼朔爺,那氣勢,那捧場就好像把他當成皇帝一般侍奉。
震耳欲聾的聲響震得我心驚,就傻傻地這麼被這家伙揪到了大廳,直到在那里見到了依舊拽拽的柏奇斯,‘友好’地跟我打了個招呼,「笨女人,才一天不見你怎麼看起來像從垃圾堆里爬回來一樣?」
說著,上下皺著小小的眉頭打量了我的全身,說不出的嫌棄和不滿。
我垂下眸子看了看,破破爛爛的裙子染血又染著灰塵,黑不溜秋,髒亂不堪,想必頭發和臉上也凌亂得很。
我抬起手想擦擦小臉,就被漂亮的手指強硬扳過小臉,用他那干淨的襯衫袖口粗魯地擦拭,惹得我拼命掙扎,他這哪是在給我擦臉啊,簡直比拖地還用力,恨聲,「放開我!痛!嗯……」
強勁的力道讓我擺月兌不了,只能站在那黑著臉任他‘擦拭’。
直到露出個干淨的小臉,杜仲才放過我已經被他蹂躪得通紅的小臉,然後,不羈地拍了拍我的小臉,「記住,做只愛干淨的貓,不然我不介意親自幫你整理干淨。」
在場除了柏奇斯外的所有人似乎都震驚了,朔爺不是最愛干淨的麼,有著很嚴重的潔癖麼,怎麼會主動觸踫一個髒兮兮的女人。
我愛不愛干淨關他什麼事,雖然心里這麼想著,終究礙于在人家地盤,沒骨氣地向惡勢力低頭忍下怒意,朝著周圍環視了一周。
這一看,發現大廳里還真是不少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聚齊,仿佛在一個龐大的家族在開會,而我就是闖進來打擾到他們的不速之客,在這里我只認識一個人,就是剛剛進來就跟我打招呼的小鬼。
「這女人是誰啊?她什麼身份啊,敢站在朔爺身邊!」
「可不是,我們本部豈是她這種女人可以說進就進的,還這麼目中無人,快把她趕出去!」
「這里怎麼說也不能讓外人進來吧,我們正在議會,萬一泄露了我們的機密……」
吵雜聲,指責聲紛紛砸向我,激得我剛剛忍下的怒火,蹭地一下子爆發了,「第一,我是誰沒必要向你們交代,我站在哪也不是你們管得著的;第二,如果想把我趕出去最好問問帶我進來的人;第三,你們可以選擇閉上嘴巴,我閉不了耳朵,你們的機密對我來說一文不值,就算讓我听也沒興趣。听懂了,就別哩巴索地吵個不停,OK?」
一下子吵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而且是安靜得詭異,那一番話好似天雷一般炸響整個大廳,令每個人都反應不過來,甚至不敢相信一個看起來弱小的女人敢在他們鷹本部這麼大放厥詞。
而且朔爺好像也沒有生氣的跡象,更令他們感到詫異的是,反而百年難得一見到他們的朔爺縱容地輕笑,三分詭譎,七分邪魅,簡直酥到了骨子里。
仿佛不像是生氣,更像是欣賞。
真是怪哉。
不過由不得他們私下揣測朔爺的心思,在他們心中他如神一般的存在,根本容不得半分褻瀆,如果他肯首的事,就算再荒唐他們也不覺得有半分異樣,就像這個女人的存在,既然是朔爺允許的他們絕對不敢再質疑半分,紛紛閉上嘴巴安靜地回到原地。
「好了,貓你也該撒完氣了,過來。」杜仲緩緩綻放出桀鶩英氣的笑,漂亮的手指朝我一勾,意思再明顯不過,要我乖乖過去他身邊,要是不買他的帳,在這里他也不會給我留余地。
我咬著唇,悄悄的,一寸一寸地移到他身邊,該死,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听他的話?
似乎嫌我蝸牛一樣,他直接大手一撈,將我圈在長臂中,漫不經心的撫著我的長發,抬眸掃視了一圈,宣告道,「她是我的貓,從現在開始最好不要讓她掉一根貓毛,否則,提頭來見我。」
那口氣,狂妄,囂張,不可一世得發揮了一定境界。
我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他還真把我當成他的貓,大庭廣眾當著他的部下這麼嚴肅地宣布,根本不可能會有人理會這樣的玩笑話。
可惜,圍視了一周,竟沒有人把這話當成了玩笑,個個表情嚴肅不再像剛才那樣輕覷我,齊道,「是,朔爺。」
其中,有個長發綁著個馬尾的男人卻肆無忌憚地把我從里往外看了一遍,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只有兩種,一是色迷迷赤。果。果的欲。望,還有一種則是透骨的看進人的內心,而這個男人顯然屬于後者。
讓我突然想起來當初在宋氏見到的那個珠寶設計師,給我同樣透骨的感覺,犀利的眸光仿佛在他眼里沒有什麼看不透,但是那個珠寶設計師是一對異色的眼楮,而他卻是一雙正宗中國人的墨色如水般的眼楮,在一群黃毛藍眼的美國人中特為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