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杜仲松開我長腿邊邁到大廳中央,邊懶洋洋地撫了撫眉心,似輕描淡寫地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本部有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不過一秒鐘,一個妖嬈美國女人立刻狗腿地上前,愛慕地盯著自己老大,卻極度厭惡地瞥了我一眼,似乎,在示意著有外人在。
我根本就沒興趣听他們講什麼機密,剛想離開這麼鬼地方,就听到他完全不在意地命令,「說。」
剛想踏出去的腳不得不邁回來,在他那警告的眼神中,嘴一撇,該死,好不容易找到借口離開,現在我不是該沒心沒肺地在這鬼地方耗時間,而是該打听下宋遠現在的情況,但是又怕一惹毛這陰晴不定的家伙,突然反悔那就更糟了。
只能認命厚臉皮地站在這里听他們,所謂的機密。
美國女人听到這麼直接的命令,只能不甘心地瞪了瞪我,用著不太流利的中文精簡地報告,「朔爺,兩個月前七會的元老來過本部,懇請您繼續擔任七會的第1會所BOSS,我們不敢私自替您決定,只有等您親自回來再做定奪。」
在組織內,即使現代有手機這種交通方便的通信工具,他們鷹也從來不會用,因為極容易暴露總部的具體位置,無疑等于自掘墳墓,因此
,任何事他們只會在見到BOSS的時候才會執行一切行動,否則,一切保持沉默。
杜仲美艷絕倫的臉頰上,有絲戲謔,眸中的邪氣與寒氣,交相輝映,「死了兩只螞蟻就慌到迫不及待找人填補空缺,不知道——自己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還將最重要的會所拱手送上門,七會……真是越來越墮落了。」
最後的語氣邪肆無比,更加危險無比,讓在場的人心跳都跟著不規則的顫了兩下。
「哈哈。小斯,都是你干的好啊,一舉就干掉了兩個重量級大佬。一瞬間把他們擾亂得手無足措,讓他們主動自己上門送死,哈哈……」剛剛那個辮子男放肆大聲笑著攬著殺人魔柏奇斯的肩膀,仿佛一點也不怕這個小鬼,也毫不忌憚BOSS地豪爽道,「老大,是不是該獎賞這個小鬼了?」
柏奇斯也勾起了勝者般驕傲的唇角接受這個嘉獎,小小的兩個美國大佬對他來說小CASE,根本沒什麼好興奮的,但,能幫到舅舅他感到非常傲然……
杜仲瞥了眼緊張地等待著他嘉獎的柏奇斯,良久,柏奇斯以為舅舅不打算夸獎他而失落無比,垂著小小的腦袋,仿佛得不到表揚的小朋友慪著氣。
我凝視著這小鬼從細微的希望到杜仲不給他任何希望的打擊,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又在拼命隱忍著不表現出來,活活像只被拋棄的小獸,想得到關愛引起最重要的親人注意,卻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
沒想到,杜仲對個孩子都這麼殘忍。
我握緊了拳頭,想勸自己不要多管閑事,但從這個小鬼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並且好歹也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了,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畢竟人不是沒有感情的動物。就算剛剛開始自己對這個小鬼的影響並不是很好,但相處下來這個小鬼還是有可愛之處,他對杜仲的依賴和崇拜絕對出乎任何人意料,這一點,我很清楚。
「小鬼,你做得很好,下次繼續加油!」我走上前去模了模他毛茸茸的毛發,感覺著手心下的人微微僵住,卻也沒有掙扎掉這只小此刻卻溫暖的手。
或許他覺得這番話由杜仲說出,他會更加愉悅興奮吧,心情不由更加煩躁,為什麼這個小鬼跟我一樣沒人疼沒人愛,想要得到親人的疼愛卻一再被忽略,一咬牙,上前把他緊緊擁入懷中,「你做了這麼多自己從來不想去做的事情,只不過是為了得到關注對不對?殺人那種感覺並不好受,你也不想殺人的是不是?」
柏奇斯身子一震,他沒想到有人會直接看穿他的痛處,特別是在舅舅面前,他更加覺得自己卑微得像地上的螞蟻,而舅舅始終是高高在上的神,他始終及不上他,是他的能力不夠,所以舅舅從來沒有表揚過在意過他,全部都是他的不對。
他咬緊牙關自我否定,不是這個笨女人說的那樣,他想殺人的,不是被迫殺人,他不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鬼,也不是為了得到舅舅的關注才做這麼多事的,不是!
一把狠狠推開了這個該死的笨女人,紅著臉氣憤吼道,「才不是!你這個笨女人懂什麼!我不喜歡殺人我呆在組織干什麼,我根本不是為了什麼關注才做這麼多!我從小就喜歡殺人,殺人對我來說比吃飯還普通!」
柏奇斯氣憤紅著眼抬起頭,才瞥見這個笨女人被他一推竟然差點摔倒,也是,他的力氣對這個笨女人來說似乎太大了。剛想伸手扶她,就發現一雙修長漂亮的手臂已經圈她入懷,這才放下心來。
下一秒,突覺不對地抬起小小的睫毛,果然,瞥見了一張邪魅冷酷的俊臉。
他心虛地低垂下腦袋,經過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就是傻子也知道了這笨女人在舅舅心目中絕對比他重要,舅舅會不會因此討厭他了呢,連見都不想見到他,他會不會連呆在組織呆在舅舅身邊的資格都失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