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之盛世嫁衣 078.離開,迷途

作者 ︰ 鳳骨扇

因為晚上失控的情緒,他幾乎瘋狂的要了她一遍又一遍,但似乎怎麼嘗也嘗不夠她的味道。

他引她沉淪,但最終沉淪的人還是他自己!

天將破曉,他才擁著她沉沉睡去。

成長至今,他的人生扭曲而完美,他想要得到平凡的幸福,但擁有的卻是顛世之權,傾國富貴,出生沒得選,但是人生卻是可以自己掌控,既然擺月兌不了,那麼便去改變,所以他一步步成長,一步步朝著自己心中的方向行進,他本以為自己終其一生會守著那權勢富貴孤獨終老,以為永遠也無法得到最平凡的情感。

卻沒想到,還是有那麼一個女人闖入他的生活,硬生生改變了他的人生。

既然無法放棄,那麼便緊緊擁抱住,那夜懸崖之巔,她選擇了不放,他贏了她,他亦在心底給予了她真心的承諾,此生即使淪落修羅地獄他也不會放手了,她贏了他的心!

但是這個女人飄渺的讓人抓不住,他攻克她的心,侵佔她的靈魂,卻還是感覺心髒空空的,她明明很柔弱卻又頑強的驚人,宛若暴風雨中的孤草,堅韌的讓人無法想象,也讓他感覺到不安。

這種不安讓他急需佔有她的身來填補內心的空缺,抵死纏綿後,他並未退出她的身,他想保留這份充實,因為這讓他感覺到了她,再也不是虛無的抓不住的,她鮮活的容納著他,存于他的鼻息下,躺在他的懷中。

癲狂歡愉到極點,身體累的不行,一覺醒來一個上午已經快過去,全身被人碾碎般的痛,仿佛被人重組了一遍又一遍,動下手指都覺得沒力氣,唇干澀而紅腫的厲害,嗓子冒煙的疼,全身上下的皮膚布滿了青紫的痕跡,可以說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被人蹂躪的近乎淒慘。

歡愛,男人體驗的是極致的歡愉,女人體驗的更多是極致的痛楚。

杜若息睜開眼,身體才動一下便感覺到了身體內的異樣,腰間纏繞的雙臂也緊了緊,她頓時不敢動了。

「醒了?疼?」

男人磁性的嗓音從身後響起,他的呼吸撲灑在的脊背上驚起溫熱的戰栗,杜若息身子一僵,咬唇沒回答。

沒有回應,他黝黑眸子危險的眯了眯,某種**動了下如願讓女子妥協,伸手制止他的行為,「疼!」

他溫存的吻了吻她細女敕的脊背,很滿意她的回答,退出了她的身,放開了對她的禁錮。

杜若息軟著一雙腳裹了被單走向浴室,一步步幾乎走的艱難,仿佛一個不小心就能跌倒,男人在她身後看著,黑瞳眯起,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澤。

熱水很好的洗去一身的酸痛卻抹不去身上留下的印記,她坐在浴缸中一動不動,臉上毫無表情,眼神淡淡的,神思仿佛飄得極遠。

他們之間現在到底算什麼?夫妻不是夫妻,愛人也不算愛人,卻躺在一張床上做著最親密之事,他們之間不該這樣的,不該……

她出來之時,男人穿了一身純白浴袍站在陽台外,暖陽照在他身上如鍍了一層金色光暈,陽台的門正對著浴室,听到響動的慕四少回身,回眸間那眼便直直的落在了她的眸底,四目相對,她怔住,腦海中不經意劃過一句話︰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世的擦身而過!

她的神情瞬間有些恍惚!

「過來!」他朝她伸手,面色微軟。

杜若息走過去,距離他五步之遙停住,他眯了眯眼,倏然伸手將她扯入懷中,抱著她的腰身,頭枕在她肩頭,「別動,讓我抱著就好。」

他貪婪的吸取她沐浴過後的馨香,心安靜的不可思議!

這個女人身上擁有讓人平靜的魔力,即使呆在她身邊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也能讓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逸!

相持良久,她突然緩緩啟唇道︰「我想回去看看我媽!」

慕四少眼角上揚,眼眸邪氣,「我派人將她接來可好?」

「不用了,我媽不適宜京都的天氣環境,我只是想回去看望她一下而已。」杜若息語氣淡然,聲音平淡的也毫無起伏。

「回去多久?」慕四少黑眸閃了下。

「幾天或許十幾天,說不準!」她的眼神透過他的肩頭望著遠空天際。

許久都沒听見慕四少的聲音,她耐心的等著,終于听見他低沉的嗓音淡淡的說︰「早去早回!」

她沒出聲,慕四少再問︰「什麼時候走?我讓人準備。」

「明天,後天都可以!」她的嗓音低低的,眼睫下垂,遮住了眼眸里的情緒。

男人摟在腰間的手收縮了下,臉色有些陰沉,眼神危險而邪魅,「這麼急?五天,五天後再回去。」

「好!」杜若息抬眼,勾唇笑了下,笑容有些寂淡,他能答應已經算是不錯了,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也找準了時機,他今天心情好,她知道他得到了她,所以不會計較她的膽大妄為。

杜若息回去之事並不打算告訴杜母或者唐宴,她想可以給母親一個驚喜。

五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對于男人來說過的實在有點快,只因他還未嘗夠這份美味,離去的那天清晨,杜若息醒的很早,雖然晚上被男人壓榨了一晚,但許是能歸家的緣故,腦子里的生物鐘還是讓她準時醒了。

男人的雙眼還是閉著的,他與她正面相對而眠,他的雙手一貫霸道的擁抱著她,她看著這張斂去所有戾氣、狠毒、陰冷、邪氣的臉龐,眼神閃了下,此時這個男人刀削般的俊美弧度每一分都很柔和,濃黑漂亮的眼睫垂下,遮住了那雙詭異莫測的雙眼,鼻梁挺直而雋秀,薄唇紅潤溫軟,完美的融合看上去平靜而無害。

她眼神一閃,不知是誰說的人都有善惡兩面,眼前這個男人心底難道也存在著一份純淨的柔軟嗎?可能嗎?不可能,她眼底微微嘲諷。

沒等她細想,男人的睫毛動了下,睜開了一雙眸子,黑至極致的璀璨,幾乎迷了人眼。

她眼見他醒來,回神,垂眸,從床上坐起,準備起身。

他勾唇,看著她光果的白女敕脊背,笑意邪魅,薄唇親昵吻上她性感的背部曲線,雙手游走于柔軟細膩的肌膚上,正勾起地毯上睡衣的杜若息身子剎那僵住,拽住衣服的手一緊,臉色酡紅,還好男人只是在享受溫存,並沒有要她,否則她還真不敢保證她剛才會不會一個腦熱沖動將推他下床去。

五天來的歡愛已經讓她身心疲憊了,她不想離去之時還帶著這一份疲憊上飛機,男人給予的愛太瘋狂,已經壓垮了她的神經,她需要靜靜,想來他也明白需要給她時間,所以才放任她回海城的要求。

……

再次回到家中,心境已經是大不相同,空蕩蕩的屋子里,灰塵落滿了家具,黃昏的霞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平貼一抹寂寥的蒼涼,杜若息心一緊,「媽!」

找遍每個房間都沒有人,杜若息心中頓生恐慌,坐在沙發上雙目巨瞠。

「夫人,我派人幫您找下,您別急。」

一起跟來的宮眼見她無神的模樣,頓時出聲安慰,她掏出手機準備撥打,杜若息突然開口︰「不用了,宮,我想我知道我母親在哪了?」

她拿起電話拔了一個號碼,正是唐宴的,唐宴接起手機那會看也沒看號碼,「喂!」

「唐宴,你知不知道我媽在哪里?」杜若息急急問道。

「若息,是你。」

唐宴的眼眸閃過喜色,但是听聞她的話臉色頓時一僵,拿開手機看了眼號碼,心髒跳動的厲害。

這個號碼他熟悉的比他自己的手機號碼還熟悉!

「唐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媽在哪里?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她再次問了聲,腦子聯想起他跟她說過那些詭異的話,心頓時極具收縮。

那頭一陣沉默,唐宴數次張嘴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說,眼神閃了閃,他語氣低柔道︰「若息,我們出來談吧!」

「好。」他的話讓杜若息緊繃的心弦再次緊了幾分。

跟他約好地點,杜若息帶著宮直奔海城西環路的一家餐廳,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眼便能注意到門口的進出,對面是市中心醫院,她看著那幢大樓,不知為何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握著白瓷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坐了沒多久唐宴趕到,一身米色的休閑裝,烏黑短發似乎比以前長了點,眉目間疲憊,眼下還有青色的眼圈,整個人看上去有點頹廢,偌大餐廳,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落地窗邊的她,眼前的女子雙眸澄澈,一如往日般秀雅,但隱隱中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風韻,看樣子她似乎過的很好,他眼神閃了下,閃過痛色。

他大步走來,在她對面坐下,這一刻明明很焦急,但是杜若息卻突然不敢問出口了,心慌的厲害。

「若息,你剛下飛機嗎?怎麼不點東西?」

唐宴喉嚨也是一陣苦澀,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先避開那個沉重的話題。

「你點吧,我隨便!」杜若息看著他,語氣淡然。

「好!」唐宴招來了店員點了一些以前她愛吃的菜式,忌諱什麼作料都記得清楚。

杜若息靜靜的听著,垂眼望著手中的青瓷茶盞,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杯身,唐宴,你這是何苦呢?

「我媽她……」店員一走,杜若息抬眼看他,眼神里的光澤在顫抖。

「先吃吧,吃完我帶你見她!」

唐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後緩緩放下,嘴角微微牽起一個笑容,有些牽強,他的決心還未徹底定下,若息的突然返回讓他有些猝不及防,或許連天也在反對那般殘忍的做法!既然這樣,那不如一切順其自然。

杜若息望著眼神微閃,扯唇道︰「好。」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似乎都陷入各自的思緒里去。

「唐宴,別等我了,找個好女孩子成家吧,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了!」

她的身子陷入椅背內,側頭望著窗外,面容被黃昏的余暉籠罩到,一時讓他看不清神情,那光芒明明很柔和卻刺得他眼楮生疼,他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成拳,嘴角想扯出從前那般沒心沒肺的笑容卻怎麼也恢復不到從前的那份從容痞氣去,「若息,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執著,你有你的,我亦有我的,別那麼殘忍的擊碎我的念想好嗎?」

杜若息呼吸重了幾分,眼眶隱隱發酸,愛不過簡單的一個字,為什麼給予人的感覺是卻那般沉重。

「好嗎?」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心中一片悲涼,菜恰好在這時上來,他露出一絲笑,深藏眼眸中的黯然,「先吃吧,你肚子一定餓了!」

他扳開了筷子遞給她,眼角上揚,很是平常的扯開話題並給她布菜,「海城的菜,你估計很長時間沒吃到了吧,今天可要多嘗點!」

杜若息看著碗里的菜,再看他充滿倦態卻揚起艷麗笑容的容顏,心中一痛,不敢與他對視,她是多麼卑劣,不想要他的好,卻偏偏又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他的好,這份債,她到底要如何償還?

吃下的菜明明是咸鮮的,不知為何她嘗到的卻是滿口苦澀。

吃完飯,外面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街道上的霓虹燈跟路燈相繼亮起,車輛也打開了車燈,一輛輛疾馳而去,杜若息站在街道上看著繁華的夜景,神色飄渺,似乎人人都有一個目的地,只有她卻沒有,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去何方,下一步該如何走,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途中。

「若息,走吧。」

唐宴結完帳從餐廳走出便看到女子迷惘的神情,眼底閃過一絲心疼,或許他們都太逼她了,但卻完全沒顧忌過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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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個有思想的生命,不該如此殘忍的剝奪她的記憶。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當初沒答應杜母的要求,他們自認為的好對于女子來說或許是這世間最殘酷的決定,他們其實更應該給予她選擇的權力,而不是以愛之名的自私決定。

「我媽她……」

杜若息跟在唐宴身後,看著他直直的朝著市中心醫院走去,這一刻心中的恐慌終于得到了印證,她眼神閃了下,腳步不自覺的緩了下來落後唐宴幾步。

唐宴回身望著她,牽起她的手,笑容透著淡淡的憂傷,「走吧,我不該瞞你的,伯母已經住院有一段時日了,但是怕你痛苦所以一直沒敢告訴你。」

宮看著他執起杜若息手腕之時,眼神閃了下,杜若息卻是完全沒意識到手被握住,已經被他的話驚住了,眼神微顫,「我媽她得的什麼病?」

「腦癌!」唐宴緊緊盯著她的眼楮,嗓音低沉,「還是……晚期!」

杜若息的臉色剎那白的駭人,身子發顫,璀璨的霓虹燈光在她眼底破碎成一團又一團模糊的彩色光芒,唐宴握著她的手緊了一分。

她雙眼發黑,一陣天旋地轉間只听見唐宴陡然驚呼聲,「若息!」

她的身子被他接住納入懷中,緊緊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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