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息的被綁嚴重觸及了慕四少的底線,當天慕四少下達追查的命令後當即便乘專機趕往了海城。
整個路途中他非常平靜,平靜到可怕,也正因如此讓跟著他身邊十幾年的莫侍都禁不住一股寒氣直竄上脊梁骨。
少爺第一次動情,還未攻下夫人的芳心,竟然就有人在老虎嘴里拔牙,真是不要命!
慕家在海城的全部情報鏈動用了起來,只為追查一個女人的下落,但是整整一天過去,慕家的情報竟然沒探出一絲風聲,莫侍一陣心驚,慕家的情報網堪比國家情報局,擁有各行各業的人才精英,竟然沒查到。
那說明什麼?對方此次的綁架完全是精心設計好的,每一個環節定然都做了最完美的準備且在事後不留痕跡的抹去了,或許對手還是具備一定實力的隱世家族,要不然憑借慕家的情報怎麼可能一天還查不到。
杜若息失蹤震動的不止是慕四少,唐宴知道後也傾盡自己的人力徹查,但是慕四少都沒查到的人他怎麼可能查到。
「莫侍,給我查最近各大貴族的動靜,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慕四少狠戾的雙眼眯起,食指在桌面上不輕不重的叩響。
「是!」莫侍恭敬點頭去辦。
莫侍剛走,青雉帶著慕帛棲跟慕帛涼火急火燎的趕到,兩個孩子得知杜若息失蹤怒火直沖,殺氣騰騰。
看到慕四少那刻,兩個人毫不掩飾自己眼里的憤怒,慕帛棲惡狠狠的瞪著他,雙拳緊握,「為什麼沒照顧好媽媽?」
慕帛涼臉上充滿憤懣,殺氣四溢,「爹地沒有資格保護媽媽的話那就放媽媽自由!」
眼前這個男人是他們的父親,一直以來,他們敬畏他,懼怕他,但是頭一次他們敢在他面前發泄自己的怒火。
慕四少雙眼望著他們,眼底有深邃的光澤在閃動,孩子的面容跟他很像,但是五官間還是能尋到杜若息的痕跡。
對于他們的質問,慕四少沒有動怒,而是以非常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會找到她的,她是我的,誰也不能動她一根頭發!以後也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慕……」青雉望著他,眼底有動容,慕從來不會向人保證什麼,但是這一次他在跟他的兩個孩子保證。
「青雉,照顧好他們!」慕四少起身看了眼她,眼里的寒澈令人膽寒。
他本還想著慢慢挖出那些毒瘤,但是看來有人已經等不及了。
海外無邊無際海洋上一座小島,一家直升機緩緩降落,從上面下來一個懷抱著女人的男人,他一步步朝著島上唯一的一幢屋子走去,直升機在他走後一分分鐘起飛五分鐘後砰然爆炸碎渣落入無邊無際的海洋。
將女人送到屋子里一間房間內,男人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個瓶子往她嘴里灌了進去,然後幾秒後,他走出了房間。
女子在五分鐘後被一個女佣裝扮的女人拍醒,杜若息剛睜開眼還有點茫然,隨著腦海中的記憶一點點回籠,綁架的字眼便這般跳了出來。
為什麼要綁架她?她的生活圈範圍很小,幾乎沒跟人結過怨。
她看著眼前陌生的女人,眼神平和,但是也很警惕,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是喉嚨竟然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她大驚,雙手掐住咽喉一陣咳嗽,試圖發出點聲音來,但是還是毫無效果,她雙眼驚駭的望著那個女佣。
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沒法說話了?
那個女佣也正看著她,沖她雙手劃動著什麼,竟然也不能說話,杜若息不懂手語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女佣看她滿臉迷茫的神色,倏然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寫起字來,「泓少爺要用吃飯了,你去送飯!」
呃,杜若息一頭霧水,眼前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她不是被綁架了怎麼讓她給什麼少爺送飯,還有為什麼她發不出聲音來了,怎麼她一覺醒來為何有種天變了的感覺,若不是腦海里還存在著自己的記憶,她還真會以為自己不是杜若息而是另一個本來就生活在這里的人!
還好,她還是杜若息,沒變,但是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女佣見她皺眉遲遲沒有動靜,倏然惡狠狠的瞪著她,雙手拉她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一片未知下,杜若息無奈只好隨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房間外面是一條廊道,廊道走了沒多久出現一條朝下的樓梯,跟著女佣下了樓是客廳,空間寬廣,家具奢華,裝修氣派典雅,女佣先帶著她進了一間小房間內扔給她一套女佣服讓她換上然後再帶著她去了廚房。
將廚房流理台上的食物放到她手中,那個女佣本來想要再沖她做手勢,但是想起她不懂手語,當下作罷,頗為凶狠的瞪了她一眼看的杜若息莫名其妙,腦海里幾乎冒出一個瘋狂的念想,她難道穿越了不成?
這個念頭才一出她便駭住了,但是沒過一秒她便打消了,只因看到一扇玻璃門之時,她看到里面的容貌還是自己的,一點也沒變,但到底誰能告訴她這詭異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縱然是她再怎麼從容淡定也有些不適應這般詭異的變故。
女佣帶著手托食物的她上三樓,三樓盡頭有一扇房門,女佣站在門口沖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進去,杜若息看明白了,端著食物有些困惑的看了眼女佣後推門而入。
里面的空間很寬敞,詭異的是竟然沒有什麼家具,只有一張床,床的旁邊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看樣子這就是那所謂的「泓少爺」,她沒法發出聲音不能叫,只能一步步走到男人跟前,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褲子,面容蒼白的透明但是很秀麗精致,一雙眼楮漆黑的但似乎又透著一股野獸的暴虐看得杜若息有些發毛,沒有桌子沒處放菜,她托在手中置于那個男人的眼前。
「滾!」幾乎在她放在男人眼前的一瞬,她的托盤被男人一手掀掉,菜倒了她滿身,盤子破碎,也把她嚇了一跳。
總算有點明白那個女佣讓她送飯自己不來的理由了!
那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充滿嗜血滔天的殺意,似乎想要殺了她,杜若息在他伸手的那瞬毫不遲疑的跑出了屋子,女佣听見里面破碎的動靜,不滿瞪了她一眼,然後拉著她重新去廚房給了一份食物給她讓她重新送去。
杜若息眉頭緊蹙,她不能這般坐以待斃,必須想個辦法逃走才是,還有這些人到底是誰?綁她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再次踏進那個屋子讓她下意識防備起來,這個男人雖說殘疾不能動,但是雙手卻無比敏捷狠辣,方才若不是她提前感覺到危機且跑得快,那一刻她或許早已死在他的手上。
這一次她沒將托盤放在男人眼前而是側著身子慢慢的朝床挪去,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男人,男人一雙嗜血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沒動,將食物放在床上,杜若息看著他指指了食物做了個吃飯的動作然後慢慢挪出了屋子,這次男人很安靜,只是死死盯著她。
終于到外面杜若息喘了口氣,女佣看著她安然出來,眼楮瞪著大大的,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過了會拉著她下樓拿了一桶水跟一塊抹布給她指了指客廳家具以及樓梯,意思是讓她擦干淨。
杜若息點了點頭拿起抹布淨水然後慢慢抹起桌子來,眼角觀察女佣的動向,女佣見她如此听話轉身去了廚房。
就在此時機,杜若息扔掉抹布朝門口沖去,打開房門一路朝外飛奔,這幢房子外面只有一條路,她沿著這條路一直跑,幾乎不敢回頭看,用上了全身的氣力。
終于,當看到眼前一片汪洋的藍色大海,杜若息雙眸巨瞠徹底呆住了,大海無邊無際,毫無船只,她回頭朝來時的路看去,沒有任何人追來,原來料定她跑不掉所以才會沒派人看著她。
這一刻,腦海里一下子閃過兩個孩子,一下子閃過病危的母親,一下子閃過唐宴,幾乎還有……慕四少的身影,一點點糾纏著她的心髒,讓她惶然不安極了,但是她知道她必須逃出去,母親在等著她,她的孩子在等著她,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在這個島上呆著。
她該怎麼才能逃月兌?
整整三天,杜若息被困這個小島上,這一帶似乎只有這一座島嶼,這里更加沒有任何通訊設備,人的話除了一個女佣,那個什麼少爺還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顯然就是當初帶她到這里的男人。
她每天的工作除了給那個男人送飯便是清理家具,自打第一天送飯被那個男人的殺氣嚇到,她每次送飯都小心翼翼,不敢離那個男人太近,這天,杜若息再次給那個男人送飯,那個男人似乎每天都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干些什麼想些什麼?
她再次將飯菜放在床上然後拿走早上送來的那份空盤,剛想要走的時候,男人突然叫了聲,「站住!」
這是他第一次跟她說話,杜若息望向他驚訝的沒在他的臉上發現殺氣,她看著男人指了指自己,男人抬頭看著她,眼眸深邃難明,一張蒼白的臉頰上,皮膚下的青筋清晰分明。
「你會說話嗎?」那個男人問。
杜若息搖頭,男人的眼神閃過黯淡,繼而那股濃郁的毀滅之氣又重新染滿雙眸,杜若息看著心跳動的厲害,拍了下手,雙手向下安撫了下,然後飛奔出去了,男人看著她出去的身影嗜血光芒一閃而過,但是沒過多久,杜若息回來了,他的雙眸又恢復了常態。
杜若息手上拿著一本白紙,一根筆,在上面寫︰「有什麼事嗎?」
她不敢在男人手上寫字,很怕一不小心便被他殺了。
那個男人看著那字,眼神這一刻很平靜,「你怎麼到這里來的?」
杜若息看著他眼眸微微狐疑,但還是寫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被綁來的!」
她寫完看了眼男人,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我本來會說話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男人看了眼她,眼神高深莫測,沉默良久再次啟唇,「你想不想逃出去?」
杜若息驚愕,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這個男人,他不是這里的主人嗎?
「我被囚禁這里五年了!」那個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眼神里的信息。
杜若息雙目微瞠,有些震駭。
「你到底想不想逃出去?」
那個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她,神色突然有了些不耐。
杜若息微微蹙眉,寫道︰「沒有船只?」
「這個你不用管,你要逃的話必須帶上我。」
那個男人看著她,眼神無比的凶惡,似乎不帶他,他便會殺了她。
杜若息再次擰眉,能逃是好,但是也不能盲目的逃,食物要準備要熟悉路線要懂得開船都是非常關鍵,她將這些一一寫到紙上,那個男人眼眸掃了眼,淡淡道︰「這些你不用擔心,我會開船也知道路線,食物的話你多多準備些送到我的房間里來,到時候我會藏好的。」
「那個女佣跟那個男人怎麼辦?」杜若息在這三天,那兩個人幾乎完全不跟她交流。
「殺了!」男人的眼神閃過狠毒。
杜若息眼睫顫動了下,對于殺人還是下意識的膽寒。
「你怕了?」男人看著她,語氣句句森寒,「不殺了他們,我們逃不了。」
「可以打暈他們!」杜若息嘆息,眼眸中有不忍,殺人這種事她還是無法接受。
男人眼眸陰森森的看著她,「你的心倒是好的很!」
杜若息垂眸,沉默,這個男人也是個危險的人物,動不動就殺人,不知道她會不會是逃出狼窩又掉入虎穴?
杜若息失蹤五天後,一處豪華別墅內
「Earl,你來了!看樣子還是我輸了,慕家果然不同凡響,我本以為還能堅持一個月之久的。」
溫坐看著眼前朝她步步逼近的男人,眼神痴迷,笑容癲狂。
「溫,她在哪里?」
慕四少目光森冷的望著她,優雅俊美的面容邪氣與殺氣並存。
「Earl,那麼急干嘛,陪我喝一杯如何?」
她倒了兩杯紅酒,做了請的姿態。
慕四少沒動,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她,語氣平淡卻無比陰冷,「拼上整個家族跟自己的性命,溫,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
溫起身,腳步從容舒緩,眼神痴狂的望著眼前讓她拼盡一切都想要得到的男人,「Earl,你不是小看我,而是一直沒把我放在眼里過,這次我會讓你牢牢記住我的,Earl,我不好嗎?為什麼看不上我,我可以為你付出所有。」
慕四少微眯,勾起的唇畔邪肆逼人,「為了這個理由你毀了你自己的家族!」
「有什麼不可以,在你的眼里反正這個家族也遲早會被你除去,我不過提前做了下踏腳石罷了。」
她的眼里充滿了毀天滅地的瘋狂,慕四少玩味揚了揚眉眼。
「Earl,我有什麼比不上那個女人,為什麼你要她不也看我一眼?」
溫貼近他的身,雙手想要觸及他的胸膛,慕四少側身躲開,眉目溫雅卻是也殘虐畢現,「溫,看樣子我們沒什麼可以談的了!」
他倏然逃出一把槍支漫不經心的把玩起來,溫看了眼色微寒,「Earl,你不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了嗎?只要你娶了我,三年後,我便告訴你她在哪里,否則終其一生你也找不到那個地方?」
慕四少抬眼,唇色如血妖嬈,「溫,我這輩子最厭有人威脅我!」關注我們搜讀閣最新最全的文字版更新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砰的一槍,直擊溫的左肩,溫悶哼一聲,看著他眼里涌起濃郁的狂態,「Earl,那麼你就等著永遠失去她吧,那個地方除了我誰也不知道。」
「砰」又是一槍射中同一個位置,溫捂著肩頭,那里鮮血不斷涌出,她也不喊只是笑,笑聲震天,「Earl,你真無情!還以為你對那個女人動了心思,看樣子也不過如此!」
「她在哪里?」慕四少面色平靜,語氣柔和,眼底的凶狠與殘虐猶如蟄伏著一只惡魔。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那個地方衛星系統永遠都查不到!我不會告訴你的。」溫的面色呈現出熾熱的癲狂,「我得不到的東西,那個女人也別想得到。」
慕四少雙眼微眯,「衛星系統查不到,看樣子溫你給了我一個不錯的提示,難怪這些天來搜遍都沒找到,原來是這般。」
溫的面色一僵,但是繼而還是笑了起來,「就算你有了這個提示又如何,你還是找不到那個地方,那個女人會永遠在那個地方老死一生,你永遠也得不到她。」
砰,砰,接連兩槍,慕四少全部擊中她的胸膛,溫面容總算出現痛色跟蒼白,慕四少眼眸中的光芒璀璨生輝,「我會找到她的,哪怕是翻遍世界!」
溫被他無比堅定的語氣跟他眼眸中的艷麗之色吸引,微微閃了神,這個男人竟然如此還能不受掌控,那麼世間到底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的呢?
慕四少眼風掃了眼莫侍,莫侍揮了揮手站在門外的兩名黑衣壯漢進來將溫拖走。
不說可以,他有的是手段慢慢讓她一點點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