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水渠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壓在下面,只覺的臉旁有發絲落下纏繞著不熟悉的香氣。
咦?「喂?喂?你知不知你現在什麼狀況……喂……」
蘇水渠瞬間回神,愣愣的看著太子,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你……真的是太子……」
周天看著蘇水渠,突然笑了一下翻身從他身上坐起,︰「怎麼?本宮的臉也有人敢窺視!」
蘇水渠坐起來,拉好掉了一半的衣衫,強迫自己直視焰宙天︰「微臣可有榮幸知道太子為什麼藏拙。」
「你信不信,本宮可以先殺了你。」
蘇水渠眉毛皺了一下,沒人會把太子殺人當玩笑。
周天見狀,心情不錯的靠在軟榻的扶手上,齊腰的長發如錦緞般垂在身側︰「其實也沒什麼,你不用擔心本宮會趁機玩死他們,皇宮呆久了總該給自己找點樂子不是嗎。」
「殺人也是樂子!」
周天聞言無不驕傲的哈哈大笑,突然傾過身,勾起蘇水渠落在肩上的青絲,妖邪的問︰「你在怪本宮殺了那些河道史?水渠!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不要說全焰國的河道史,就算是全世界的,只要是沽名釣譽之輩本宮都可以殺了泄憤!」
「你——」蘇水渠卻無話反駁,太子治河比之師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天見他低下頭,友好的拍拍他的肩,收回前傾的姿勢︰「你要怪就怪他們太笨,至于牧非煙,放心,本宮並沒想整死他,只是這里無聊,他又頗有姿色又是自己送上門,本宮不吃豈不是對不起天下蒼生,你說是不是?」
蘇水渠被堵的啞口無言。
周天頗為滿意的模模他的頭。
蘇水渠別扭的躲開。
周天也不怒,指指桌上的圖紙笑著問︰「不想再繼續了?」
蘇水渠突然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太子,覺的如此陌生華麗,他是當朝太子,享受著焰國所有的榮耀和財富,他天下獨尊、地位超絕,卻始終在無止盡的濫殺、貪婪。
但此刻,蘇水渠感覺不到一絲血腥,太子就站在他眼前,卻沒有人告訴蘇水渠,太子也可以如此睿智、如此令人意外,難以想象太子這張臉翻臉無情時竟如此狠辣殘忍……
周天起身,紫袍華麗的在身後展開,盡顯男兒英氣︰「想什麼?」
蘇水渠撇開頭,陌生到猜不出味道的香氣還在淡淡的飄︰「太子,您或許會是位好太子。」
周天毫不客氣的道︰「那也要臣子不是蠢驢!」
「不是,牧大人他很……」
周天突然開口︰「本宮時間有限!」牧非煙是事輪不到蘇水渠管,周天攤開圖紙︰「你只要記住,水道是歐陽建議本宮修葺,而本宮自當盡力,所以你給本宮辦好了,本宮賞你個一官半職自當沒話,你若給本宮搞砸了,本宮殺你全家用你尸骨喂狗!」
蘇水渠心里一顫,卻不敢直視太子神態。
接下來的解說周天絲毫沒有藏拙,壓倒性的把蘇水渠拍死在了圖紙上。
蘇水渠冷汗涔涔的往下掉,除了驚嘆佩服,已經找不出對太子能用的敬意,似乎那些傳言的血腥、殘忍、暴行,在太子不可思議的解說中變的遙遠陌生……
蘇水渠走出太子寢宮的時候已經很晚,他抱著從太子那拿來的‘靈渠’圖紙,至今都難以相信他竟然被太子堵得無話可說,反而是腦海里勾勒出龐大浩瀚的工程,越加清晰。
牧非煙見蘇水渠終于出來,驚喜的難以明副︰「水渠,你沒事吧?水渠……」
蘇水渠看向牧非煙,才猛然想起他剛從太子寢宮出來……加上被綁進去的樣子,恐怕非煙誤會了︰「非煙,我們可以修堤了!」一座舉世矚目的工程竟有幸從他手里造出,如何能不激動。
牧非煙卻看著傻笑的蘇水渠,再也說不出話︰水渠用自己換了河繼大壩重建的可能!「水渠……河繼縣不會忘了你……」
當然了,不單河繼縣,如果成功,說不定大齊國的河道史也要退讓三分,太子果然是焰國的太子,就算他嗜殺成性也掩蓋不住他天子的威儀!
……
接下來的日子,蘇水渠異常忙碌,他拒絕了襲廬想見他的邀請,也沒加入牧非煙神秘的計劃,他把全部精力和所學都傾注在這座讓他心神顫動的工程上。
蘇水渠遇到不懂的地方,就會往太子寢宮跑,也不管太子在做什麼,死磨硬泡的要讓太子給他答案,有時太子在沐浴,有時太子已經睡下,有時太子正在剔牙。
周天感慨的趴在蘇水渠的肩無數次提醒︰「大爺,你行行好,本宮也是要形象的。」
蘇水渠只是一笑而過。
周天也沒真怒過,好脾氣的照顧著頗為認真的蘇水渠,偶然也會嚇唬性的建議蘇公子陪寢;蘇水渠只是瞪著太子,全當太子胡言亂語。
可,意外往往不期而遇。蘇水渠因為截流問題打開太子寢宮的門時,剛好看到太子和牧非煙同時倒在榻上。
蘇水渠 的一聲震響了門扉。
牧非煙急忙從踏上跳起來,沒料到這時候有人敢闖太子寢宮︰「水……水渠,你怎麼來了?」
周天頓時有種得救的錯覺,靠!死牧非煙,一進來就玩這一套,敢說不是奸細!
「打擾太子了!」蘇水渠轉身就走!
「喂!」靠!搞什麼!
蘇水渠走在驛站的大道上,晚風吹過蘇水渠的大腦,蘇水渠猛然松開握緊的圖稿,他怎麼了?蘇水渠急忙讓自己鎮定,大腦卻瞬間混沌一片。
蘇水渠有些慌了,他心急的想說服自己回去,但心里就像卡了跟刺挪不動腳步。
連續三天蘇水渠都沒去見太子,圖紙上不明白的地方被他反復涂鴉,獨獨不見他再去驛站,蘇水渠像往常一樣認真的工作,不眠不休的跟同僚商議可能出現的所有問題,同時攻克了不少從未見過的難關。
牧非煙怕見到蘇水渠尷尬,這幾天也沒來河堤視察,畢竟都是跟過太子的人,還被撞見了,牧非煙自認沒那麼厚臉皮。
奇怪的是,蘇水渠也不主動找牧非煙,至于為什麼則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如此,兩位同樣得寵的太子‘侍妾’,不其然傳出冷戰的消息。
周天听到這個消息時,笑的有些不顧形象︰「陸公公,誰這麼極品竟然能傳出如此有‘依據’的傳聞。」哈哈!冷戰?合謀還差不多!「不過,蘇水渠這兩天怎麼沒有來?不會真冷戰了吧!」
「太子還笑。」陸公公蘭花指翹起,嬌嗔的道︰「太子壞死了,蘇大人這些天都瘦了,太子也不心疼。」
「心疼,心疼,肝都疼。」周天笑的更加猖狂︰「本宮怕疼的過度,蘇大人先昏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