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高一籌 第107章 (二更)

作者 ︰ 芸心亦然

這時節的衛昔,已是大月復便便。

衛昔昀坐在床邊,幫衛昔揉著有些浮腫的腿。

「這些事其實不必你做,命侍女來伺候便可。」衛昔總是覺得有些別扭。

「這是哪里的話,在府里,我是側妃,該服侍你;在娘家,我是你的二姐,該照顧你。」衛昔昀笑得很是恬靜,「這些事交給別人來做,我也不放心。」

「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衛昔想到大姨娘,眼色一黯,來自于對衛昔昀的同情,「我听三姨娘說,大姨娘這些日子很是不好……」

衛昔昀的動作一滯,繼而勉強扯出一絲笑,「她逼著我進入王府,一度使得我們之間生出嫌隙,更使得大姐心里總是疑心,甚而害得你與大姐不似以往親近……走了也好。」

衛昔嘆息一聲,「我說話不好听,可我始終是覺得,你這一輩子,是被大姨娘給耽誤了。」又提及衛昔昭,「大姐是真對我寒心了,唉……」

衛昔昀斂起愁緒,笑著開解她,「姐夫在外征戰,大姐心緒低落,想什麼事就難免往偏處去想。沒事,日久見人心,總歸是一家人,她總會有理解你我那一日的。」

「說的也是,有什麼話不能說開呢?」衛昔撫了撫月復部,「等你們的小外甥出生之後,她總會原諒我的。」

「是啊,你就是要當娘的人了。」衛昔昀想到衛昔晙,很是擔憂,「大少爺沒了大姨娘,是不會被善待的,這……這可如何是好?我與他總歸是兄妹一場……」

衛昔想了想,道︰「你也不要心急,等我與王爺說說這件事,他總能給大少爺安排個不錯的差事。」

衛昔昀感激地道︰「若真如此,我可該如何報答你?」

衛昔笑起來,「這是說的什麼話?」

鶯兒走進來,奉上茶點,隨後稟道︰「三姨娘因為大姨娘……這幾日就不來王府了,三姨娘要幫夫人打點一些事。」

衛昔昀垂下頭去,手明顯失了力。

衛昔忙岔開話題,「我听你們在外面熱熱鬧鬧的,怎麼回事?」

鶯兒笑道︰「燕兒出門去給王妃買那些個零嘴兒,恰好遇到了沉星,就將她請到王府來了。」之後笑容一滯,「沉星似是不大痛快的樣子,臉色很差,病怏怏的,說是脾胃不適。」

「是麼?」衛昔訝然片刻,雖然關心,卻也知道沉星與衛昔昭最是一條心,此時叫進來噓寒問暖,她怕是也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便一揮手,「那你就多和她說說話,去吧。」

過了片刻,衛昔昀抬起頭來,笑道︰「來府中的那名太醫的醫術很好,平時我有個小病小災都是請他診治,頗見療效。你若是有心和大姐重修舊好,不妨先與她身邊的人說上話。」之後面色轉為尷尬,「我只是隨口說說,大姐若知道這是我的主意,怕是怎麼也不會讓沉星服用那太醫開的藥的。」

「不會,你也是一番好心。」衛昔寬慰道,「她許久不曾登門,無從看到你平日里對我百般的好,自然還是記著先前的小事。可你這主意倒是真好。」

衛昔昀目光微閃,「那……就只說是你的意思就好。讓太醫先給沉星開幾副藥,她喝著見效,我們就再讓鶯兒燕兒給沉星送去。你看這樣可好?」

「好,就依你。日後沉星康復了,我再跟大姐提提此事,她就不會再如往日那般看你了。」衛昔說著就笑起來,「沉星可是大姐最喜歡的丫鬟,我們討好她,總是差不了的。」

衛昔昀由衷笑起來,「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衛昔便將鶯兒喚進房內,吩咐了一番。

——

蕭晨逸傳喚了許多人,他的問話,那些人的答話,在衛昔昭听來,就像是打啞謎。一整日下來,衛昔昭也逐漸听出了事情的大致輪廓。

有人彈劾蕭龍與前方將帥書信來往不斷,有謀逆之心。

作為天子,蕭晨逸震怒,作為父親,蕭晨逸寒心。

所以他對此事極為重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他的江山,他可以給一個皇子,卻不能允許江山是被那個皇子算計爭奪去的。

賞賜和被惦記之間的差別,蕭晨逸的心情是天差地別。

衛昔昭所了解的他不喜人急于求成的這一性情,在這件事上,表現地淋灕盡致。

等人都散盡了,蕭龍洛也出了養心殿,蕭晨逸這才留意到了衛昔昭,看向她的那一眼,似是才發覺她已服侍整日。

衛昔昭不由暗自發笑。自己今日,在皇帝眼里,不過是一個宮女。幸好沒出差錯,一旦出了,恐怕他會大手一揮將自己關進宗人府的。

蕭晨逸道︰「你想必已猜出了來龍去脈,怎麼看待此事?」

衛昔昭謹慎回道︰「臣妾看到的燕王,不似那樣的人。」

「在龍城時,他是怎樣的人?」

「在龍城的燕王,只是一介書生,是以得知他是皇室中人之時,臣妾幾乎不能置信。」

蕭晨逸想起了太後,「太後將他帶回宮中,他的榮華尊貴失而復得,心急、想走的更高也在情理之中。」

衛昔昭屈膝跪下,道︰「太後娘娘殯天不久,燕王正沉浸于哀思,絕不會在這時候做出大不敬之事。即便臣妾一介婦人亦是明白,若要太後娘娘心安,是每日服侍在皇上左右,龍顏悅,才是天下福。」

是啊,太後才走不久,國喪未過,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再出黨爭風波,從而使得他再開殺戮。

那麼,心急的到底是龍還是龍洛呢?

蕭晨逸再看了一眼衛昔昭。她說的句句在理,可是,她是季青城的發妻,是衛玄默的愛女,她為龍辯白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在心底嘆息一聲。

黨爭是朝政,是天下大事,可說到底,也是他的家事。

家事才是最難判斷誰對誰錯的。

「平身。朕記下你的話了。記下了……」蕭晨逸疲憊地向後倚在龍椅上,「容朕好好想想。」

衛昔昭出了養心殿,見蕭龍洛站在不遠處,從容舉步,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屈膝行禮,「天色不早了,王爺該回府歇息了。」

蕭龍洛卻問道︰「你怪我麼?」

衛昔昭也便沒有用敬語,「你有你的路,有你的道理,我為何要怪你。」

「這等事,今日事,不過是剛開了個頭,總有一日要分出高下。」蕭龍洛蹙了蹙眉,其實他也不喜這樣的事一再發生,可他沒有辦法,「到那日也是兩敗俱傷,你會恨我麼?」

「不會。」衛昔昭無謂一笑,「勝者為王,而誰敗了,便是心智不如勝者,都該無悔。」之後凝眸看著他,「你若敗了,會不會恨誰?」

「不會。」蕭龍洛莞爾一笑,「我與你想的一樣,要恨只能恨不該開始,一旦開始,便無回頭路。」

衛昔昭會心一笑,側頭望向西方燦爛雲霞,「春日又快過了,夕陽景是越來越好看了。」

在這春日暮光下,她一襲天水碧衣飾,容色不染鉛華,簪釵一色純銀,唇角掛著純淨的笑。發絲、衣袂被晚風拂動,揚起溫柔漣漪。

她是經歷太多是非的女子,那雙明眸之中,卻始終閃爍著純真澄澈。昨日苦、今日愁,只在她心底深藏,不肯展露給外人。

聰慧如斯,純美如斯。

蕭龍洛就這樣生出恍惚,多希望時光就這樣凝固。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就好。

可她還是一步步離去了,輕盈身姿優雅隱沒于路盡頭。

——

太夫人三催四請,終是將季允鶴請到了房里說話。

季允鶴落座後,只有沉默。

他的呼吸聲都需要刻意聆听。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在與不在,很多時候並無不同。

太夫人多年來已習慣,說話的語氣似是自言自語︰「妾身听聞前方捷報頻傳,皇上更斷言此戰定會獲勝。青城回京後,必定還會加官進爵,前景不需您輔助,也能無限風光。妾身是想著,您的公爵是不是能夠讓青坤世襲。畢竟,我們只有這兩個嫡子。青坤雖然不成器,可磨練幾年之後,總能有所建樹。」

季允鶴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太夫人帶著期許看向他。

季允鶴放下茶盞,起身踱步出門,「不急。」

太夫人暗自恨得咬牙切齒。

季允鶴出門走了一段路,恰逢衛昔昭回府來太夫人房里請安。

今日,她的神色不似以往他見到的恬靜,容顏顯得很是清冷,透著不符合年紀的冷靜沉凝。

就是這樣的衛昔昭,幻化成了他心中的柳寒伊。

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他已忘了,似是昨日,又似前生。他與衛玄默陪蕭晨逸微服出宮,去了柳相爺府中做客。

三人正與柳相爺說話的時候,柳寒伊的身影出現在廳堂門外。

白色繡玉蘭花的春衫,粉白色下裙,人輕盈而神色清冷。

他記得那麼清楚,甚而記得她頭上每一件頭飾,記得她進到廳堂時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由驚訝到平靜再到從容。

他相信,衛玄默與蕭晨逸亦是如此,一眼之間,是一生情長。

四個人的命運就此開始波瀾不斷。

誰錯了?誰對了?誰也說不清。

之後的聚散離合,耗盡了他一生的力氣。

他最愛的女子,終是為了救他,嫁作他人婦,再到埋骨龍城荒野。

一生的知己衛玄默,為了救他也救她,娶她為妻,賠上的是多年壯志難酬。

他無罪,卻該死,早就該死了。

只是不甘心,因為造成一切悲劇的人,還沒死。

因為還不能確定她留下的孩子是否能夠一生無憂。

已欠她太多年,多留一段時日又何妨。

想在九泉之下相見時,不會再看到她的愁容、擔憂。

季允鶴低頭看著腳下,緩了片刻,平靜下來,衛昔昭到了面前的時候,他出聲道︰「宮里出什麼事了麼?」

「是。」衛昔昭低聲答道,「關乎燕王。」

季允鶴漫應一聲,踱開步子。

衛昔昭進到房里,見太夫人一幅強顏歡笑的樣子,也就沒有多留,不等擺飯就告辭了。這個時候,她沒心思去照顧旁人的情緒了。

回正房的路上,見沉星與小九正站在一起說話,臉上都掛著笑,讓她看著心里暖暖的。

沉星見了衛昔昭,小跑著到她近前,怯懦道︰「奴婢,奴婢……」

「怕什麼?」衛昔昭笑著拍拍她的臉,「年底你若無異議,我便為你們兩個做主成親。去吧,過段日子你再回房里服侍。」

沉星緋紅了臉。

沉了幾日後,蕭晨逸愈發煩惱了,簡直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了。因為又有一批言官為蕭龍辯白之余,彈劾蕭龍洛圖謀不軌,與遠在邊疆擁兵自重的封疆大吏互通書信。

罪行與蕭龍大同小異。

孤家寡人,衛昔昭真正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了。

天下都是他蕭晨逸的,卻沒有一個能夠完全讓他信任的人。

震怒之下,蕭晨逸對兩個皇子都懶得見了,只讓他們安心在王府照顧王妃,直到他的皇孫降生再進宮報喜。

這日,蕭晨逸看過一道密折,諷刺地笑了起來,「龍果然是性情中人,對你衛家人是百般照拂。」

衛昔昭不解,也不知他言下之意,不敢答話。

「衛玄默有你一個好女兒,有一個埋頭讀書的好次子,其余不過尋常資質。可龍卻為衛昔晙上下打點,在工部謀到了一個肥缺。」蕭晨逸臉色一沉,「哼,真正是個能撈油水的差事。」

衛昔昭愕然,連為蕭龍辯白的余地都沒有。她沒有,任何人都沒有。

當日,她在這麼久之後,去了燕王府。走進王府朱紅大門,站在正殿前的四方院落,著人去請蕭龍。

「這麼久,你終于肯登門了。」蕭龍笑著走到她近前,「快到昔房里去坐,她這些日子總在念叨你。」

衛昔昭卻報以冷臉,「我不是來見她的,是來問你一件事——別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麼?在你父皇對你心生懷疑的時候,你怎麼能幫衛昔晙上下打點呢?」

蕭龍一時無言。

「昔不懂事,你就陪著她瘋,一如在龍城衛府,什麼不合規矩的事都能為她去做,是麼?」衛昔昭失望之下連連搖頭,「她看不清側妃真面目,你也看不清。可是,王爺,」她將王爺二字咬得很重,「你為了她的手足之情,就要賭上你的前程,你不在乎,你磊落,你是愛妻如命之人,可是我在乎!我在乎我的父親、夫君錯看了人,竟與你這樣的人為伍,日後平白因你枉送了性命!」

「昔昭,你別氣。」蕭龍盡量讓語氣顯得平靜,從而不讓她的情緒更加激烈,「我是想,昔就快臨盆,她央求我什麼,我就先幫她辦了,日後再找個借口把昔晙打回原形。你說得對,我的確是不該縱容她,可是……我總怕她生子時會出差錯,我怕到那時失去她,更怕她有了什麼事,而我卻沒有竭盡全力讓她過得圓滿。」之後語聲中有愧意,「我這些時日不出王府,也並不知曉父皇著人留意我的一舉一動,甚至……甚至以為在出什麼事之前,你會先來告訴我一聲的。」

衛昔昭看著他,目光中有驚訝、不解。這一刻她甚至在想,兩個至親站在他這一面究竟是對是錯。

這樣一個沉浸于兒女情長的人,縱容妻子沒有尺度的人,他真的適合那把尊貴無上的龍椅麼?

早在龍城的時候,他就幫衛昔解決內宅瑣碎之事……早就該發現了,他重情,最看重的,是他身邊的女子。

這原非錯,蕭龍卻少了季青城那份絕然,也少了季青城能判斷時機的能力。否則,他會將衛昔昀拒之門外,他寵溺妻子不會無章法可言。

良久,衛昔昭才低聲道︰「你再這樣下去,就是自尋死路……」

「大姐!」衛昔的語聲打斷了她的話,「怎麼站在這里,快去我房里說話!我听說你來了,就忙不迭跑過來了。」

衛昔昭緩緩轉身看向她,目光冷冽,「你做的好事!」

衛昔不解地看向蕭龍,之後猜出了原由,「是為昔晙的事?」

衛昔昭極力壓抑著心頭的火氣。

「大姐,是這麼回事。」衛昔走到衛昔昭身邊,婉言解釋,「大姨娘眼看著是不行了,二姐……昔昀每日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她又是恨又是後悔,後悔沒能自一開始就規勸大姨娘。記掛的第二件事就是昔晙,說昔晙沒個著落的話,大姨娘怕是死不瞑目……我看她太可憐了,就求王爺去給昔晙張羅這件事了。」隨後仍是為衛昔昀說好話,「大姐,我懷孕七個月了,昔昀每日照顧在左右,如今胎相安穩,也有她一份功勞。王府里的下人也都是對她交口稱贊,是真的,大姐,她真的改過了,要怎樣你才能相信呢?」

衛昔昭無動于衷,仍是報以冷眼,「你不知道王爺現在是什麼時候麼?你幫不上忙也就算了,你添什麼亂?!你生孩子,別人就都要把你供起來听你的差遣麼?你當你是誰?活菩薩?」

「大姐!」衛昔因為這樣不善的語氣多少有些不高興了,「你之前不是也回娘家問過昔麼?問他是自己考取功名還是你幫他謀個差事。這件事我是知曉的。昔讀書用功,自然不需你幫忙,可他若是答應了,你不是也要幫他四下打點麼?」之後,嘀咕一句,「都是自家人,昔晙是大姨娘的孩子,我就不能幫;昔還是那個歹毒的二姨娘的孩子呢——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你怎麼就對那樣的人生的孩子那麼好?豈不就是你故意要惹得有些人生氣、哄得有些人一心巴結你?」

衛昔昭微眯了眸子,那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傻瓜。瞥見衛昔昀款步走過來,目光愈發不屑。

衛昔覺得很受傷,「怎麼?難道我說錯了不成?大姐你有昔和四妹五妹敬著哄著,我有誰?原來五妹與我好,如今也因為你與我生分了,我總不能在娘家連個人都沒有吧?這種事你也要計較,就實在是讓人想不通了。」之後頓悟,「你就是來興師問罪的麼?不是來看我的?」

第一次,衛昔昭對她說了重話︰「我看你這麼一個沒心肝的蠢貨做什麼?」

衛昔昀到了近前,握住了衛昔的手,仗著膽子道︰「大姐又何須把話說得這麼重?她如今是有身孕的人啊。」

蕭龍附和道︰「對,對,看在她有身孕的面上,昔昭……」

衛昔昭根本不理會衛昔昀,只是對著衛昔冷笑,「母憑子貴,恃寵而驕,我原來以為見識過了,到今日才發現,誰都沒有你做得更周到。什麼時候的事?那個性子爽朗的三小姐變成了需要旁人幫腔說話的嬌柔之人了?」

話說到這種地步,衛昔也是真的惱了,氣道︰「我從來不知你竟是這樣一根筋!不過是內宅那些個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可你竟記恨到了今時今日!旁人眼中大度寬和的將軍夫人,原是心胸如此狹窄之人!我知道我比不得你會算計人,可我有一樣好,我知道看眼下,知道該放下的便放下。」之後挑釁似的眯了眯眸子,又挑了挑眉,「又如何?我如今過得很好,夫君疼愛,姐妹親厚,姨娘照顧,再圓滿不過。我不需每日進宮去討好皇帝就過得這麼舒心,旁人是做夢也盼不來的。」

「我進宮是討好皇帝?」衛昔昭反問了一句便沒了下文,臉上慢慢浮現出看不清含意的笑。

氣氛凝滯了。

「你少說兩句,說的那都是什麼話?」蕭龍看著衛昔,試圖阻止姐妹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

衛昔則是嬌媚地看了蕭龍一眼,語聲柔軟︰「你回房去。女人家的事,你不用管。」氣惱之下,她是故意的以此刺激衛昔昭。

蕭龍心亂如麻,轉身走開去。

衛昔昭則上前一步,忽然抬起手來,重重打在衛昔臉上。

衛昔萬般驚訝,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被人當眾掌摑這一日,更沒想過那個人竟是她的大姐。她只有驚訝,連生氣都忘了。

「這一巴掌,是我在龍城時就該給你的。」衛昔昭說著反手又是一掌,「這一巴掌,是我希望能夠打醒你的。」

蕭龍愕然轉身,看著妻子臉上的手印慢慢清晰地浮現。

「你是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衛昔昭輕聲問著,「我怎麼直到今日才發現你就是個無藥可救的蠢貨?我曾經怎麼也那麼蠢?」看向衛昔昀,她的目光居然轉為欣賞,「你的確是很厲害,換了我是你,如何也不會將她哄得團團轉。」

衛昔這才清醒過來,心中情緒復雜難舒,低聲哭了起來。

「王爺、王妃若不予懲罰,臣妾就告退了。」

衛昔昭緩步後退幾步,等了片刻,恭敬行禮,「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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