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打開傅辛言的手，泛著淚花的眼帶著一種其他人都不明白的意味，看著他說道︰「夙非離，兩世了……我欠了你什麼？你都要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傷害我？」
這張臉……這張讓她愛恨交織的臉……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那個傷她至深毀了她的殺手生涯毀了她的殺手尊嚴又將她的心無情地踩在腳底的夙非離啊……
她怎麼能忘？
是的，就在剛剛，她的臉受到傷害的時候，她想起來了，她是誰。
她是雲破組織的王牌殺手雲容顏，在受盡苦難之後，以為找到了那個自己等了十年的人，誰知卻被傷害得更深，在她的身體器官被摧毀到再也負荷不起時，絕望地在他面前笑著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盡管他後悔不已，求她活下去，可是她不想。她累了，閉上眼楮，再也不想睜開。
如果死是對他最好的懲罰，她無怨無悔。
怪不得，當她听到慕非離的名字時，會情不自禁地落淚，原來……是因為他們同名。
「你……」傅辛言也沒有想到，她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柔弱，心房的某一處跟著震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你在說什麼？」
他根本就沒有听懂！
什麼夙非離？那是誰？
這個女人意識不清，把他當成其他男人了？
該死！這個夙非離是誰！
她是他的妻子，她居然還有別的男人？
老爺子的臉已經黑得跟碳一樣，傅明芳知道再這樣下去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心里責怪傅辛言太不懂事，要上去幫忙，誰知容顏已經推開了要扶她起來的傅辛言，一臉復雜的神情看著他們所有人。
她的眼神，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了她一樣，那些明明什麼都沒做的人，竟然也被她看得有點過意不去了。
容顏指著自己的左臉，直直地盯著倪菲菲，「夠嗎？不夠我還有右臉！」
容顏的傷可比她嚴重多了，加上她的語氣那麼堅硬，倪菲菲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倒退了好幾步。
又轉過來，看著他們，語氣冷如冰霜，「夠了嗎？這樣的結果，你們滿意了嗎？」
傅明芳急說︰「容顏，別賭氣，趕緊處理一下傷口，說不定不會留疤的——」
「不必了！」她斷然拒絕，「別再來煩我！」
說完，不等人阻攔，懶得給任何人眼神，拖著崴了的腳，一瘸一拐頭也不回地走出傅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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