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話呀!你早就恢復記憶了是不是!」賴小舞的心里升出極不舒服的感覺,仿佛被最信任的人欺騙,苦澀在心中蔓延開啦,眼眶也熱得要命。
「舞兒,我……」
「不要叫我!你居然一直瞞著我!耍我玩很有趣是不是!」
南宮瀲焦急地想抓住賴小舞的手腕解釋,卻被賴小舞一把揮開。
「我沒有耍你,我也只是中途才恢復記憶,一直想告訴你,只是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放屁!根本就是借口,說一句‘我的記憶恢復了’很難嗎?會花很多時間嗎?」賴小舞雙眼通紅,一副隨時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南宮瀲整個人蔫了下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深怕賴小舞會誤會自己,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雲洛怕賴小舞過于激動,把氣氛搞得更僵硬,難得好心地上前在賴小舞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冷靜點,過于激動並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賴小舞冷笑︰「過分冷靜也不能平息我被人欺騙的憤怒!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恢復記憶的!」
「我……」
雲洛道︰「現在就是你解釋的最佳時機,可不要有現在是特殊情況沒那麼多時間解釋,等以後再解釋,覺得到時候小舞一定會諒解你這種愚蠢的想法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錯過了時機萬一得不到原諒,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南宮瀲目光遲疑地看向賴小舞,後者卻憤怒地扭過頭去根本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只好听了雲洛的話坐了下來,面色頹喪。
「一開始,是晴剛找到我的時候,睡覺的時候會零星夢到一點關于以前的事情,當時我還不確定那只是普通的虛幻的夢境還是別的什麼,後來隨著晴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他也和我說了一些事情,夢里的情形越來越清晰,也越發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所以我逐漸肯定……那應該都是我以前經歷過的事情。後來……」
「後來?」雲洛注意到南宮瀲眸子里閃過的妒色,腦子里靈光一閃,大概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後來看見雪陽想吻你,因為非常憤怒,加上很嫉妒……心里一急,一下子就把全部都記起來了。」
果然如此,雲洛暗笑。
那個時候雪陽就對他說過小瀲兒似乎會武功,而且應該不弱,當時他也沒太在意,只以為是雪陽隨口找的借口,畢竟在那之前他完全沒發現小瀲兒會武功。如今回過頭來想想,應該是因為失憶了,連帶著也忘記了該怎樣使用掌握的武功和內力吧。
賴小舞指著南宮瀲怒道︰「你,你原來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什麼都記起來了,那之後還一句都沒說過,在王府的時候也好,還有後來我回到月憐館之後也!你太可惡了!」
「雲洛!」
雲洛舉起一只手笑得輕快,「我在哦。」
「我和你走!」
雲洛面不改色地繼續笑,「好啊。」
賴小舞冷冷地瞪著南宮瀲︰「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你自己的破事兒,根本不關我事,我沒有必要陪著你玩,還要搭上自己的小命!」
「舞兒……」
「不要這樣叫我,如果可以,請叫我賴小舞,或者是賴姑娘!灩、王、爺!」
最後三個字賴小舞故意咬得極重,就是要氣氣南宮瀲,氣氣這個居然敢隱瞞她這麼久的魂淡!
什麼喜歡她,在乎她,都是放屁!都是廢話!
她要的才不是這種虛假的喜歡!
「如果你所謂的喜歡不過就是這種東西,王爺還是收回去吧,我賴小舞要不起!你愛把你的寵愛給誰就給誰!」
「舞兒,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解釋!」南宮瀲急著想沖到賴小舞面前,賴小舞往後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雲洛也適時地擋在了二人中間。
「你讓開!」
「王爺還是冷靜一點比較好,既然小舞都這樣說了,王爺也不要多加為難了吧。」
「本王讓你讓開,你沒听見嗎!」南宮瀲冷聲道。
可惜,雲洛依舊紋絲不動,甚至在他動用真氣想把他撞開也沒有半點效果。
雲洛的工夫不弱!說不定,比他還好。
這個認知讓南宮瀲的火氣更大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賴小舞用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手上抓著雲洛的衣襟,那雙手,在一刻鐘之前還緊緊地抓著自己,全心地信任著自己,為什麼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變化會這麼大?
「王爺還是走吧,現在這月憐館也開始不太平了,我打算明日一早就帶著小舞離開這里回我的祖宅,此行路途遙遠,我們還要收拾些路上必備的行李。」
賴小舞的心一揪一揪地泛著疼,不願意多看南宮瀲那受傷的哀痛樣子,扭過頭去站在雲洛的後面。
「如果不想看到我死,就趕緊走吧,免得那個洪將軍又更加緊迫盯人,我可受不起。」賴小舞盡可能不讓自己的聲音發顫,泄露了自己的心思,在南宮瀲看不到的角度咬緊了牙關。
南宮瀲沉默許久,久到賴小舞都快泄氣了,才低低地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那我先走了。」
「灩王爺,恕不遠送了。」雲洛沖他擺擺手。
「……」
房間里重新靜下來後,雲洛使勁伸了個懶腰,靠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道︰「就算想讓他同意你走,也不比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吧?」